大家都叫你扫把星,你本名是?
会唱《至少还有你》吗?
扫把星被这问题问得一愣。
林成不以为意。在这个由电影构成的世界里,遇到似曾相识的面孔早已是家常便饭。
走吧,带你去别处转转。
他三两口吃完菠萝包,吸空奶茶杯发出声。
拍了拍手,他重新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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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夕阳沉入海平面,将云彩染得通红。
赤柱封闭的盘山道上,大排档的几张桌子坐满了人。
路边停着一列崭新的摩托车。
敬我们的冠军!
有人举杯高呼,众人齐声应和:探哥!探哥!探哥!
欢呼声在山间回荡。
探仔有些不好意思地举起酒杯:多谢兄弟们!
虽然不适应这种场面,但作为前电台主持,他深知不能冷场。
比赛都结束了,今晚大家尽兴!
探哥,能试试你的车吗?
一个穿着铆钉皮衣的年轻车手指着他的摩托车问道。
当然,小心点开!探仔爽快地抛过钥匙。
谢谢探哥!
年轻人兴奋地跨上机车。
在这群炫酷的摩托车中,探仔的车并非最拉风,但冠军座驾的光环让它身价倍增。
引擎轰鸣,排气管喷出黑烟。
轰隆!
随着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年轻人骑着探仔的摩托车冲出小巷。
轰隆!
一辆重型卡车突然从拐角处窜出,将年轻人和摩托车一同撞飞。
刺啦——
卡车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声响,拖出四道白烟才勉强刹停。
怎么回事?货车司机踉跄着跳下车,看到支离破碎的摩托和血肉模糊的人形,顿时双腿发软瘫坐在地。
酒桌上,探仔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众人纷纷扔下酒杯冲向事故现场。
唯独探仔仍坐在塑料椅上。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不敢——他隐约感觉到这场灾祸本该降临在自己头上。
笃、笃、笃......
木鱼声从身侧传来。
不知何时,酒桌旁出现个双目灰白的老妇人。
她正机械地敲击着木鱼。
本该是你死的,他替你挡了灾。老妇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我...死?探仔颤抖着指向自己。
探仔!快过来!远处传来呼喊。等他再回头时,老妇人已消失无踪。
他踉跄着来到事故现场,看着那具血肉模糊的躯体,心脏猛地揪紧。
本来该是我...现在我逃过一劫了?这个念头最先浮现在他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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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sir,明天见。
十字路口,扫把星朝林成挥手道别。
明天见?他低头看着红肿的手臂。
尽管万分小心,今天还是接连遭遇意外:倾倒的柜子、横冲直撞的自行车、飞来的篮球,甚至差点被刀具削断手指。
真是倒霉透顶。
林成摇摇头准备离开。
哔哔哔——
传呼机突然响起。
刚拿起手提电话,铃声就紧接着传来。
发哥,什么事?
今天过得如何?电话那头传来金麦基的声音。
别让我知道是谁的主意,否则定让他尝尝红花油的滋味!
电话另一端......
警局。
周发、金麦基和孟超刚摘下警员证准备下班,突然打了个寒颤。
“是老马负责的!”
“我?”路过的马桂彬一愣,“我怎么了?”
“林sir问你,今天是不是去了赤柱办案?”金麦基严肃地问道。
“是。”马桂彬拿起手机,“林sir,陈督察让我去赤柱处理一起案子,有人骑摩托被撞死了,现场很惨,我觉得案子有问题!”
“飙车党?被撞死很正常。”林成语气平淡,显然对这案子兴趣不大。
他向来认为飙车危险,所以开车必系安全带。
“不是飙车,摩托车速度不到十迈,货车才起步两米。”
电话那头传来机器的“哔哔”声。
“林sir?”马桂彬试探着问,“你要接手这案子吗?”
“既然是陈sir安排的,你好好查。”
林成低头看了眼机器,突然问道:“老马,让我临时带扫把星,是不是孟超和金麦基的主意?”
“?好像是……唔……”马桂彬的声音突然被捂住。
“老马还有案子要办,阿成,等你熬过今年,我们给你庆功!”周发匆忙插话。
“今年?我要和扫把星搭档到年底?”
没等林成再问,电话已经挂断。
“靠!”
沙发上,
林成正和嘉嘉抢草莓。
“你居然跟鬼抢吃的!”嘉嘉把草莓藏在身后,瞪着他。
“鬼就该吃元宝蜡烛,草莓是给人吃的。”他又伸手去抢。
“元宝蜡烛有什么好吃的?”
嘉嘉把草莓凑到鼻子前深吸一口气,然后递到他嘴边:“喏,我闻过了,你吃吧。”
林成抢过草莓,直接丢进垃圾桶。
他早就尝过鬼“闻”过的食物,味道像嚼蜡。
抢不到索性躺平,盯着黑白电视发呆。
这样的悠闲日子已经持续了一周。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林成被胡警司安排参与扫把星行动,他直接请了病假躲避。
扫把星的霉运太强,连林sir这样的体质也扛不住。
还是师兄厉害。
他摸了 ** 前的符纸,这是专门找二师兄求来的护身符。
医院检查时,那群外国医生挠破头也查不出病因,病假条顺利批了下来。
......
手机突然响起。
一团黑雾浮现,梳着长辫、西装笔挺的老鬼海大富如管家般现身,恭敬递上电话。
林成刚接过,黑雾便消散无踪。
林sir,有空吗?电话那头传来女声。
你是?声音耳熟却一时想不起。
我是凯伦!对方语气无奈。
他这才想起是新搭档的霸王花: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
直说吧。
赤柱监狱那边......
打住!听到这四个字他就头疼。
洪浪煞气冲天,法术无效;逃走的龙婆背后还有邪神撑腰。那地方关的没几个善茬。
虽然常破例,但林成向来不愿招惹麻烦。
不是找你查案。凯伦停顿片刻,今晚有空吗?
先说事再决定。
他瞥向手表——19:30。
和madam胡吃饭来不来?电话突然传出声音。
林成猛地捂住话筒。
身旁的嘉嘉投来疑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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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赤柱盘山公路。
暮色与月光交融,两名穿裙装的女子立在路边。
晚风撩动发丝,
裙摆轻扬,风景旖旎。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靠,车窗摇下。
两位督察,这案子不归我负责。林成将手臂搭在窗框上,探出脑袋对着胡爱丽斯和凯伦抱怨:下次打电话能不能替我想想?
我们今天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怎么,和胡督察共进晚餐不开心吗?凯伦利落地拉开车门,冲林成使了个眼色,满脸我可是在帮你的表情。
胡爱丽斯坐进后排座位。
开心,当然开心。林成打量着胡爱丽斯,她今天没穿制服,换了条及膝牛仔裙,虽然仍是干练风格,但休闲装扮让他不由多看了几眼。
便装的胡督察可不常见。
说好只是吃饭,去九龙新开的那家百货商场,好像叫...新凯?总之去九龙!凯伦催促道。
林成摇头叹气,打开车灯缓缓驶离。
今天查案有进展吗?
他的目光通过后视镜落在胡爱丽斯脸上。
毫无头绪,我们搜查了赤柱附近的公路,没发现有人经过的痕迹。胡爱丽斯下意识回答。
那确实棘手。林成表现出避之不及的态度,让想请他出手的凯伦无从下手。
她们清楚林警官通灵的能力,若能请他询问鬼神,或许会有突破。但此刻的林成却像穿了防弹衣,除了刚才那句询问外绝口不提。
凯伦泄气地东张西望:林警官,开收音机吧。
滋滋——
林成随手打开收音机调台。
今日赤柱盘山公路将起浓雾,请司机小心驾驶...
浓雾?凯伦疑惑地望向窗外:明明很晴朗。
这是天气预报,涨潮后肯定会起雾的,前面那段路紧挨着海边。惜命的林警官放慢了车速。
督察,前面这条路叫姻缘路诶!凯伦像发现新大陆般指着路牌。
姻缘路而已,就是个路名。林成看着渐浓的雾气集中精神驾驶,最不理解这些人对地名产生的莫名共鸣。
说白了就是自作多情。
**赤柱盘山公路**
摩托车骑手们在起点线前蓄势待发。
“探仔,没事吧?”见探仔盯着头盔出神,身旁的人问道。
“放心。”探仔笑了笑,戴上头盔,只露出一双眼睛,“加速冲刺能让我忘掉一切,很管用。”
“是,飙车确实能放空脑子。”对方点头赞同。
他们沉迷速度,却不止追求 ** 。当风驰电掣的瞬间让大脑空白时,那种感觉足以让他们甘愿冒险。
休息了一周后,探仔骑着新车重返公路。他依然渴望极速飞驰的 ** ,让疾风带走所有杂念。
发令炝响,车尾扬起烟尘,引擎声渐远,骑手们消失在弯道尽头。
探仔故意放慢速度,尽管表面镇定,心里仍有一丝不安。不出所料,他成了最后一名。
绿色路牌闪过——“姻缘路”。
探仔瞥了一眼,再回神时,已冲进浓雾中,能见度不足一米。他减速缓行,警惕四周。
雾中浮现一道红影。
探仔心头一紧,却仍向前驶去。
终于,他看清了对方——是那天遇见的红衣女鬼!
“又是你!!”
引擎轰鸣,探仔猛转车头,选择躲避而非对抗。女鬼只是静静微笑。
前轮突然悬空——
糟了!
念头刚起,他已连人带车冲出陡坡。车身翻滚,他摔落在地,沿斜坡滚下百米,最终瘫软不动。
身旁,红衣女人睁大双眼,侧头凝视着他。
“砰、砰、砰……”
木鱼声由远及近。
浓雾中,一个佝偻的老太婆缓缓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