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镇内部的秘密排查迅速展开。在朱文奎的亲自督办下,行动队利用各种手段,明察暗访,很快锁定了几名可疑分子。其中一人是镇守府内一名负责文书传递的小吏,被发现其夜间常与镇外一名药材商人秘密接触;另一人则是新编军中一名低级军官,原是某小土司的亲信,近来频频打听韩擎和朱文奎的行程安排。
朱文奎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下令严密监视,放长线钓大鱼,希望能顺藤摸瓜,找到隐藏在更深处的内应。
与此同时,潜入永昌府的秘密小队也传回了消息。他们确认了那几名京官的身份,乃是锦衣卫派驻云南的缉事密探,直接听命于张辅。这几人行事极为谨慎,落脚点换了数次,身边护卫森严,很难靠近。但他们发现,这些密探与永昌府内几家商号往来密切,其中一家名为“兴盛隆”的商号,似乎是他们的一个重要联络点和资金中转站。
时机成熟,朱文奎决定双管齐下,同时收网。
是夜,定西镇内。当那名小吏再次溜出镇守府,与那名药材商人在约定地点碰头,传递情报时,被早已埋伏好的行动队当场擒获。经过连夜突击审讯(动用了些非常手段),小吏扛不住,招供出他是被永昌府的密探以重金收买,负责传递定西镇高层不涉核心的日常动向。而他接触的那个药材商人,真实身份是密探发展的下线。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名打听行程的低级军官也被控制。他倒是嘴硬,但行动队在其住处搜出了淬毒的匕首和那枚作为联络信号的特定铜钱,证据确凿。
内部隐患被迅速清除,朱文奎下令将擒获的内奸公开处决,以儆效尤,并借此机会整顿内部,重申纪律,暂时稳定了人心。
与此同时,永昌府那边也展开了行动。朱文奎派出的死士小队,目标并非那几个难以接近的锦衣卫密探,而是选择了那家“兴盛隆”商号作为突破口。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数名黑衣死士如同鬼魅般潜入商号,制服了守卫,控制了掌柜和账房先生。他们并未杀人,而是搜走了所有账册和往来信件,并留下了一柄刻有定西镇标记、淬毒的飞镖,插在商号正堂的匾额之上。
次日,“兴盛隆”商号被劫,疑似与定西镇有关的消息便在永昌府暗中传开。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定西镇,但那柄淬毒飞镖无疑是一种赤裸裸的警告。那几个锦衣卫密探闻讯又惊又怒,他们没想到定西镇的反应如此迅速和酷烈,不仅清除了内线,还敢直接将手伸到永昌府来报复。
这次“锄奸行动”效果显着。定西镇内部为之一肃,潜在的背叛者噤若寒蝉。而永昌府那边的敌对势力,也感受到了定西镇毫不妥协的强硬态度和渗透反击的能力,一时间,各种小动作收敛了不少。张辅试图从内部瓦解定西镇的阴谋,遭到了迎头痛击。
然而,朱文奎和韩擎都清楚,这仅仅是暂时遏制了对方的暗杀行动。与朝廷的正面冲突,终究无法避免。张辅在暗招受挫后,很可能会加快军事准备的步伐。
“经此一事,张辅应知我定西非是易与之辈。”韩擎对朱文奎此次的应对颇为满意,“但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恐怕就是明刀明枪的征讨大军了。”
朱文奎点头:“我们的时间更紧迫了。必须尽快完成与缅甸那边的谈判,确保退路无忧。同时,也要加紧备战,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暗箭虽暂时防住,但战争的号角,已然在远方隐隐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