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数学老师口中关于陆清晏的战绩，顾怀瑜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陆清晏当年的居然那么厉害。
顾怀瑜望向陆清晏的目光中都不由带上了几分崇拜。
陆清晏能感觉到顾怀瑜眼中情绪的转变，对此，他很受用，嘴角也悄悄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教导主任越往下听，脸色就愈发僵硬几分。
他入职那年，正好是陆清晏离开江城一中那年，是以他只听在这里任教时间长的老师唏嘘过，压根没见过真人，没想到当时的传奇人物，时隔几年后，在今年让他碰到了，还是以这种方式。
但......
“这些能代表什么？你所说的那些也只是他自己的成就，只能说明他学习好，学习好不代表他就会教。”教导主任还是不想承认顾怀瑜所得来的成绩是他自己能力所得。
只要他咬死陆清晏仅仅只是学习好，不一定会教，那他们就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顾怀瑜的成绩乃是他自己实力所归。
顾怀瑜咬唇，抓着陆清晏的手紧了紧。
陆清晏能感觉自己的手被顾怀瑜紧紧抓着，心疼之余，又喜欢顾怀瑜这种依赖他的模样。
从如今他们的对话中，外加上一旁桌子上放着的卷子，陆清晏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如果贵校的卷子能在考试前就提前让学生知道的话，那么贵校的问题未免也太大了些。”陆清晏说这话时的语气未免有些嘲讽。
“你......！”教导主任气节，哆嗦着伸手指着陆清晏说不出话来。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
“这么晚办公室里还灯火通天，什么事这么热闹？”办公室门口忽而多了两个人。
教导主任一惊，忙不迭迎了上去，笑容谄媚，“校长、苏先生，您们怎么来了......”
“我听苏先生说，他教的一位学生正好在读本校高三，直到期中测试成绩出来后，过来看看他的教学成果。”校长说这话时乐呵呵的，显然也挺好奇能让苏先生屈尊降贵去教的学生到底是谁。
“能让苏先生去教的学生，成绩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教导主任附和，也顾不上旁边的顾怀瑜他们了。
校长没理会教导主任的附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都聚在这里。”
教导主任解释：“是这样的，有同学举报另一位同学在期中考试时作弊，现在我们正把两名同学喊过来对峙呢。”
最后，教导主任还愤愤道：“像这种品行不堪的学生，我作为教导主任，绝不姑息！”
“清晏、小鱼儿，你们怎么在这里？”校长口中的苏先生蓦地出声。
听到苏先生的话，教导主任心中咯噔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不其然——
“苏叔。”
“苏叔......”
同样的称呼喊出了两种不同的语气，因着被举报作弊的事，顾怀瑜整个人还有些蔫蔫的。
“怎么了？整个人蔫巴巴的。”众目睽睽之下，苏先生走过去，伸手揉揉顾怀瑜的脑袋。
在之前教导顾怀瑜的时候，后面熟悉了他也习惯了在看到顾怀瑜偶尔露出泄气的表情时揉揉脑袋以示安抚。
也是这时候，校长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几人有些面熟，乐呵呵道：“陆少今天怎么有空回学校看看？”
“我弟弟在学校被人污蔑考试作弊，在办公室考了遍备用卷后还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作为哥哥，我自是要来。”陆清晏脸色有些冷。
“还有这事？”校长也不乐呵了，脸色沉了下来，眼神犀利地看向教导主任，“有这么回事？”
“确、确实有这么回事......”事到如今，教导主任也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只是有同学举报，这种可能存在的事情，我们也不得不把同学喊过来查证......”
陆清晏的眸色很冷，“查证归查证，但是在我弟弟考完备用卷自证清白后，还坚持他是作弊，并污蔑说这是有人向我弟弟提前透露了考题的缘故，还说无论是哪个老师教，都教不出我弟弟考高分，这你要怎么解释？”
“这......”
“我就是顾同学在家授课的老师，你的意思是说，我不会教学生吗？”苏先生向来温润儒雅的神情也在这时冷了下来。
这下子教导主任那强装镇定的脸色彻底维持不住了，诚惶诚恐道：“不不不，我......我没这个意思，我没说您不会教学生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苏先生冷声质问。
顾怀瑜是他教学以来所见过的最乖、最有天赋的学生，他还喊自己一声“苏叔”，况且......
苏先生不动声色地看了陆清晏一眼。
这还是第一个让清晏如此上心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也不忍见他受如此委屈。
“这到底怎么个情况？”校长看向一旁的老师，声音中透着几分威严。
“就如顾同学哥哥说的那样。”其中一位早已看不惯教导主任如此行径的老师率先说道，“在顾同学做完备用卷后，张强同学又说是因为有老师提前透露了考题，而主任他不分青红皂白地就相信了，并为此指责顾同学。”
校长：“是这样吗？”
“我......”教导主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偶然间瞥见旁边站着的张强，一把将他拉过来，指着他道：“都是他！是他说顾怀瑜同学作弊，我才想着把人喊过来查验的！”
“叔叔你......”张强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没想到，教导主任居然会这么快就倒戈了，还把他全盘托出。
不等他说完，教导主任就急急忙忙打断，“谁是你叔叔！”
只是这话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陆清晏嘴角噙着抹冷笑，“看样子他们两人还有亲戚关系。”
“我记得，按照校规，对实施污蔑行为的学生，将根据情节轻重给予批评教育、通报批评、记过等处分；造成同学身心伤害或不良影响的，需向被污蔑同学公开道歉，并承担相应责任，而跟着一同作恶的老师，理应......”
陆清晏慢条斯理地说着江城一中的校规，越说，教导主任跟张强的脸色就跟着白上几分，直到最后毫无血色。
他知道，他完了......
“对不起！顾同学，我只是......只是单纯看不惯小雪将目光一直放在你身上，所以才想着用这种方式让你退学，以及上次想用篮球砸你......”张强脸色灰白，耷拉着脑袋道歉。
还有上次？
陆清晏的眸色愈发地冷。
校长听着张强说出口的话，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如此恶劣的污蔑同学的行径，我校绝不姑息！给予张强同学严重处分，并全校通报批评，除此之外，还将停课一周，让家长带回家进行管教！”
“还有你！”校长将目光射向教导主任，“作为一名老师，居然公然为了自己的私欲行使权限，从今天起，你被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