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之前卢俊义可不相信这些星象之说,可一件件事情验证之后,他现在已经是坚信不疑。
北宋1113年末,卢俊义的大夫人贾氏有喜了。
这消息如春风拂过湖面,在梁山激起层层涟漪。
卢俊义,人称“玉麒麟”,河北三绝,棍棒天下无双,乃梁山泊当之无愧的首领。
他身形八尺有余,面貌如美玉,威风凛凛,此刻却在自家厅堂内踱步不定,那张惯常在千军万马前也泰然自若的脸上,竟浮现出少有的激动与茫然。
即便已经是第二日,但卢俊义依然处在亢奋之中。
“哥哥!”
一声清脆呼唤从廊外传来,话音未落,扈三娘已踏步而入。
她身着绛红锦边战袍,腰束玉带,足踏蛮靴,虽已为人妻,但依然步履生风,顾盼间英气逼人。
这位梁山巾帼军的统帅,一丈青可是女中豪杰,双刀神出鬼没,不输其他统帅丝毫,生擒呼延灼,如今呼延灼见了她依旧是礼让三分。
扈三娘径直走到卢俊义面前,目光灼灼:“现在姐姐有喜,此乃卢家天大喜事。
只是哥哥莫要忘了,你曾许诺,若姐姐有了身孕,必不让小妹孤单,不知这事你还记得否?”
她声音清亮,言辞直率,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柔软。
卢俊义正要开口,忽闻环佩叮当,一阵香风袭来。
琼英袅袅而入,她原是仇申之女,自幼习得武艺,更练就一身飞石绝技,不比张清逊色。
此刻她身着水绿罗裙,云鬓斜簪,步履轻盈,宛如春日嫩柳。
“相公,”琼英声音婉转如黄莺,“姐姐有喜,当真可喜可贺,只是府中多年无嗣,如今既开此先例,官人当思雨露均沾之理。”
她眼波流转,唇角含笑,却自有几分不容拒绝的坚持。
卢俊义尚未回应,门外又传来沉稳脚步声。
李昭宁款款而来,她出生至高丽前朝公主,知书达理,学识渊博,却不常显露,平日最喜读书习字,是卢俊义最沉静的一位夫人。
此刻她手持书卷,神情恬淡,只静静立于一旁,待众人话音落下,方轻声道:“相公,卢家香火传承乃大事,大夫人既已有喜,府中诸姐妹也该为卢家开枝散叶尽一份心力。”
卢俊义看着眼前三位风采各异的夫人,正欲开口,忽听院中传来爽朗笑声:“如此热闹,怎能少了我庞秋霞!”
但见一位身着杏黄劲装的女子大步流星走入厅中,她发束金环,腰系蛮带,正是巾帼军神箭军女将庞秋霞。
庞秋霞性格豪迈,不拘小节,此刻她径直走到卢俊义身旁,拍着他肩膀笑道:“哥哥,大姐有喜是天大喜事,只是我们姐妹也该早日为卢家添丁进口才是!”
话音未落,廊外又传来细碎脚步声,花云悄然而至。
花云性子温婉,不善争抢,只静静立在门边,低眉顺眼,轻声道:
“粉黛环围语态娇,连声央子续根苗。
椿庭未解麒麟策,先试丹青画李桃。
相公可知小妹心思?”
卢俊义环视五位夫人,但见扈三娘英姿飒爽,琼英娇俏灵动,李昭宁端庄娴静,庞秋霞豪爽不羁,花云温婉可人,各有千秋。
他心中既感欣慰,又觉好笑,这局面比面对千军万马犹为难解。
“诸位娘子,”卢俊义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大夫人初有喜,需静心休养,此事关乎卢家血脉,容我细细思量。”
卢俊义本来觉得一句话足以搪塞过去,可是今天五位夫人的到来只是给他提个醒而已!
更加精彩的好戏才逐渐开始登场。
次日清晨,卢府后园练武场。
卢俊义一如往常在晨光中练棍,一条齐眉棍在他手中虎虎生风,点、戳、扫、劈,无不精妙绝伦。
正当他全神贯注之际,忽闻破空之声,一道红影闪入场地,双刀如电,直向他攻来。
“三娘?”
卢俊义轻呼一声,手中棍法已自然应对。
但见扈三娘双刀翻飞,攻势凌厉,每一招都直取要害,却又在关键时刻收住力道。
“哥哥小心了!”
扈三娘一声清叱,刀光更盛,“还记得之前,你我切磋武艺,哥哥曾赞我刀法如神。
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再加周师傅指点,不知官人可还认可三娘现在的身手?”
卢俊义微微一笑,心中了然,知她是以武寄意,手中棍法越发沉稳,既不轻易相让,也不全力相抗。
二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在朝阳下交织成一幅绚烂图画。
数十回合后,扈三娘忽然后撤收刀,气息微乱,额角沁出细密汗珠。
卢俊义急忙上前,取出汗巾为她擦拭。
“哥哥,”扈三娘抓住他手腕,目光灼灼,“我扈三娘一生不弱于人,战场杀敌不曾退缩,府中诸事也不愿落后。望官人明白我的心意。”
卢俊义正要回答,忽听一阵掌声传来。
琼英笑吟吟地站在场边,手中捧着茶盘。
“姐姐好武艺,”琼英款款走来,“官人练功辛苦,妾身特备清茶。”
她为卢俊义斟茶,动作优雅,却在递茶时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背,如羽拂过。
扈三娘冷哼一声,收刀入鞘,转身离去前深深看了卢俊义一眼。
琼英见扈三娘走远,方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上面绣着精致的麒麟图案。
“官人,这是妾身连日赶工绣成的,愿官人如麒麟威武,愿卢家如麒麟昌盛。”
她抬眼望着卢俊义,眼中满是期待。
卢俊义接过丝帕,见上面麒麟栩栩如生,针脚细密,知她费了不少心思。
正要道谢,忽见李昭宁从月洞门缓步而来。
“琼英妹妹好手艺,”李昭宁微笑道,“不过官人,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妾身新得一幅王羲之真迹,想请官人一同鉴赏。”
琼英见状,知趣地施礼告退。
李昭宁走近卢俊义,低声道:“官人,妾身知你为难,只是卢家血脉事关重大,望官人早做决断。”
卢俊义轻叹一声:“昭宁素来知礼,为何如今也如此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