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集的弹雨中,一个佝偻的身影鬼鬼祟祟地从街角摸了出来。老地精格罗姆顶着油腻的鸡窝头,黄板牙在硝烟中若隐若现。他像只受惊的土拨鼠般左顾右盼,突然一串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吓得他直接扑倒在地,手脚并用地爬向野人派克。
天杀的野人!
格罗姆一把揪住派克的战术背心,唾沫星子混着硝烟喷在对方脸上,
你他妈可没说有二十挺重机枪等着轰烂老子的屁股!
野人派克一把拍开那只枯树枝般的手,差点把老地精的腕骨震碎,
少他妈废话!
他拽着格罗姆的衣领把人提到掩体缺口处,
看见那栋楼没有!有没有把握炸飞他!
格罗姆浑浊的眼珠突然亮起精光,枯瘦的手指比划着下流手势,
那说好的仿生人妓女...
派克一枪托砸在身旁的废车上,火星四溅,
等老子活着回去,给你整一打!现在给老子——
话音未落,老地精已经像条泥鳅般滑了出去。他那件满是油污的工装服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竟异常灵敏,完美融入周围的环境之中。
重机枪的火线如同死神的镰刀,将整条街道犁得面目全非。野人派克蜷缩在满是弹孔的汽车残骸后,飞溅的金属碎片在他裸露的手臂上划出数道血痕。一发大口径的子弹穿透引擎盖,擦着他太阳穴飞过,掀起的劲风刮得他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该死的!
他吐出一颗崩碎的臼齿,充血的眼睛突然捕捉到墙根处的动静——
老地精格罗姆像只变异的老鼠般贴着墙根蠕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正熟练地将c4塑胶炸药拍在承重墙上。他嘴里还叼着雷管引线,油腻的鸡窝头在夜风中滑稽地飘动。
一分钟!
格罗姆突然扭头吼道,声音尖利得像是用指甲刮擦黑板,
让你的人退到五十米外!
野人派克还没来得及回应,一串重机枪子弹就泼水般扫来。他猛地扑倒在地,感觉到子弹掀起的碎石像雨点般砸在背上。当枪声暂歇时,他抬头正好看见老地精把最后一个炸药塞进墙体龟裂之处——那位置精准得令人发指,正好是建筑结构的致命弱点。
撤!全都给老子撤!
野人连滚带爬地往后蹿,同时嘴里不住的骂道,
李昂!你他妈最好已经找到掩体了!
就在野人派克还在祈祷李昂时,一道瘦小的黑影突然地从他身边掠过——老地精格罗姆那两条麻杆似的短腿快得几乎抡出了残影,脏兮兮的工装裤在风中猎猎作响,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
wtF?!
野人瞪圆了眼睛,看着这老家伙一个漂移过弯,那双开了胶的破靴子在路上擦出长长的两道黑印。格罗姆还抽空回头做了个下流手势,油腻的鸡窝头在风中中倔强地飘扬,
别忘了老子的仿生人!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冲击波掀飞了三个没来得及躲开的倒霉蛋。野人派克被气浪推着往前扑去,脸着地滑出好几米。等他捂着血次呼啦的脸抬起头时,正好看见格罗姆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扑进远处巷子拐角——成功避开了爆炸的冲击波。
该死的老地精!
野人派克像条搁浅的鱼一样瘫在巷口,每咳嗽一声就喷出一口血沫子,战术背心前襟已经红了大半。他颤巍巍地举起染血的手臂,指着不知从哪个老鼠洞钻出来的老地精,
FUcK!YoU!FUcK!YoU!You son of a bitch!
他每说一个字就喷出一小股血箭,
你的仿生人妓女没了!我说的!
格罗姆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鸡冠头都炸开了,
该死的野人!
他黄板牙上还挂着未知的菜叶,
说好的一打!连体感温度都能模拟的那种!
前提是老子得活着!
野人突然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结果又地吐出一口老血,
该死的!你看我这样...像能活着回去的样子吗?!
老地精蹲下来,用脏得包浆的袖口擦了擦野人嘴角的血迹,突然露出猥琐的笑容,
嘿!伙计!我当多大点事呢!
他神秘兮兮地从裤裆里摸出个锈迹斑斑的铁壶,
来!喝两口!上次我被炸飞十几米,全靠这玩意儿续命!
野人瞪着铁壶边缘可疑的黄色结痂,又看了看老地精闪着诡异光芒的小眼睛,突然觉得...还是死了比较干净。
为了活命,野人派克强忍着恶心,闭着眼仰头灌下那口续命神药,一道辛辣无比的火线顺着喉咙直冲而下!
整张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他双眼暴凸,青筋在太阳穴上疯狂跳动,捂着喉咙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在地上扑腾。老地精蹲在旁边,幸灾乐祸地拍着他后背,
劲儿大吧?正宗墨西哥龙舌兰混着火药渣泡的!我管它叫见上帝
咳咳咳——你他妈...
野人终于缓过气来,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刚想破口大骂,却突然发现——咦?不吐血了?就是眼前多了三个重影的老地精。
远处,血帮旧址的正面外墙已经变成了一堆扭曲的钢筋和混凝土块。那二十多个重机枪堡垒此刻全被埋在了废墟下,偶尔还能看见半截枪管可怜巴巴地支棱在外面。
看!老子炸得准吧?
格罗姆得意地指着废墟,
刚好炸塌正面墙,建筑后半部分都还立着呢!
他搓着枯瘦的手指,
现在能聊聊我的仿生人...
冲啊!!!
野人派克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抄起霰弹枪就往前冲,完全看不出刚才要死要活的样子。老地精愣了两秒,突然尖叫着追上去,
oh shit!野人!你他妈装死!!!
爆炸的余震还未消散,野人派克已经甩着被燎焦的胸毛跳了起来,喉咙里火辣辣的灼烧感反而激得他双眼血红。
佛罗里达街道四面八方开始汇聚乌泱泱的帮众,嗷嗷叫唤着冲向炸塌的血帮旧址。
野人派克端着霰弹枪踏在废墟之上,炸雷般的吼声在夜色里回荡,
“给老子杀光这群杂种——!”
蜂拥的帮众如同饿狼般涌入建筑内部。狭窄的走廊瞬间变成绞肉机,霰弹枪的轰鸣与骨骼碎裂声交响成死亡乐章。
咔!
野人打空最后一发鹿弹,直接抡起枪托砸碎了面前暴徒的鼻梁。他反手抽出腰间的砍刀,刀锋劈开烟雾的瞬间,一颗戴着头巾的头颅旋转着飞起。
暴徒们被老地精的爆炸震得头晕目眩,却仍在负隅顽抗。一个满脸是血的暴徒从废墟后扑出,匕首直插野人腰眼——
噗嗤!
野人躲都不躲,任由匕首卡在自己肥厚的脂肪层里。他狞笑着掐住对方喉咙,将人狠狠掼向裸露的钢筋。断裂的肋骨刺穿胸腔的声音,像开香槟般清脆。
走廊拐角突然闪出一个持枪暴徒。野人猛拽过尸体当肉盾,子弹射中尸体发出一声声闷响。他趁机甩出砍刀,旋转的刀身发出尖锐的呼啸,最后钉进了躲闪不及的暴徒眼窝。
整个血帮旧址内部已化作人间炼狱。
野人派克的小弟们像疯狗般涌入建筑,霰弹枪的轰鸣在封闭空间内震得人耳膜出血。一个纹着蜘蛛网刺青的暴徒刚抬起冲锋枪,就被三把锯短霰弹枪同时轰中胸口——血肉像被砸烂的西瓜般炸开,脊椎骨挂着碎肉撞碎了身后的消防柜。
“换弹!”
弹壳还在空中下坠,双方已经撞在一起肉搏。砍刀劈进肩膀的闷响、指骨断裂的脆声、牙齿咬穿喉管的咕啾声混成一片。有个扎脏辫的暴徒被按在墙上,眼球被拇指生生抠出,黏连着视神经挂在脸颊上晃荡。
“去死吧杂种!”
野人的亲信“屠夫”雷克斯抡起消防斧,将一个暴徒从锁骨到骨盆劈成两半。内脏哗啦滑落时,他忽然僵住——半截染血的武士刀从自己腹部穿出。濒死的暴徒在他背后发出咯咯笑声,又被雷克斯反手一肘打碎喉结。
一处走廊拐角突然爆发出m249的扫射声。五六个帮众瞬间被拦腰撕断,肠子像彩带般挂在裸露的电线上。开枪的机枪手还没笑出声,就被飞来的砍刀削掉半边脑袋——脑浆喷在配电箱上,正好糊住了“小心触电”的警示牌。
“手雷!”
一颗圆滚滚的m67滚到人堆里,所有人同时扑倒。爆炸的气浪掀飞了三具尸体,冲击波震得天花板落下暴雨般的石膏碎屑。烟雾中突然冲出个浑身着火的暴徒,哀嚎着抱住最近的帮众翻滚——焦糊的人油味混着烤肉香弥漫开来。
野人派克刚把砍刀从暴徒碎裂的眼窝里拔出,黏稠的血浆顺着刀槽滴落。
突然,他余光瞥见右侧坍塌的墙洞处寒光一闪——
一个满脸是血的暴徒拎着砍刀冲了出来,染血的刀刃上布满缺口。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
“杂种!”
“狗娘养的!”
几乎同时爆发出怒吼,两把砍刀在半空狠狠相撞!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火花迸溅。野人粗壮的手臂肌肉暴起,暴徒则狞笑着压上全身重量。两把刀死死咬合,刀刃在角力中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当第三次对砍时,野人突然变招,刀身一斜卸开力道,顺势一个侧踹重重蹬在对方腹部。暴徒闷哼着倒退三步,后背撞上裸露的钢筋架。
“给老子死!!”
野人咆哮着助跑跃起,砍刀高举过头顶,刀锋在空中下划出银色残影。暴徒仓皇举刀格挡——
锵!
咔嚓!
锯齿砍刀应声断裂,而野人的砍刀去势不减,径直劈向对方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