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什么话都说。
“也是！”一向沉稳的叶轻颜罕见的点了点头。
“司扬，那你说说，我们三个，谁要更漂亮一点儿。”叶轻颜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确定你说的是选择题，不是送命题？”司扬眨眨眼睛。
这话能拿到明面上说。
“说呗，我们保证谁都不会生气。”柳明仪笑道！
叶梦宛看到司扬的目光，也同样点点头。
显然，三个女人对各自的容貌的都极为有自信。
“真要说？”司扬问道！
“当然！”三个女人同时点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司扬。
“当然是我家梦宛最漂亮。”司扬很是诚恳的说道！
“切，没意思。”叶轻颜撇撇嘴。
柳明仪也是一脸的不屑。
“好看不好看的你得给出个评价吧！”叶轻颜说道！
“评价？我在这选妃的呢怎么的？”司扬哭笑不得的说道！
其实真要说，三个女人春兰秋菊，各有风情，很难说出谁好看，谁不好看。
女人美到了一定地步，就没了差别，无非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而已。
“羊肉来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招呼一声，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羊肉被端上了桌子。
吃惯了精致菜的三个女人多少有点诧异，这还真是一盆。
热气腾腾的羊肉，很是诱人。
司扬给叶梦宛夹了一块，“尝尝。”
然后示意柳明仪和叶轻颜动筷子。
“这馆子很多年了，我小的时候就有，那个时候啊！家里穷，老爷子那点收入，够一家开支就不错了。”
“所以，那时候啊吃上一口肉是真的难。”
“我和司月每天回来都路过这个小巷子，那肉飘出的香气，清晰可闻。”
“我牵着司月的手，站在窗外，看着里面的客人吃肉，就眼巴巴的看着。”
“司月那时候就跟我说，哥哥啊你等我长大了赚钱了，咱就可劲儿的吃肉，吃到腻。”
“现在好了，顿顿都能吃上肉了，人呢却没了。”司扬苦涩的笑笑。
透过窗子，仿佛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幼小的身影，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一时之间，三个女人眼圈不免有些发红，生来富贵的他们，没想过那样的日子，原来有些人吃上一口肉都是奢求。
“后来啊！我长大了，可是，就只回来了一次。”司扬无奈的笑了笑。
风里来雨里去的，好像忘了当初的承诺。
直到司月毕业，有了工作，兄妹之间才有了第一次的相聚。
其实，司扬的人生脉络并不复杂。
只是这半生，多是苦难而已。
幼小的贫穷，辍学，进入部队，然后加入特殊部队，弄的一身伤痕，退伍！
寥寥几句话就能概括，但却无法形容他遭受过的苦难。
困苦，本就是人生的最大的挫折，尤其是在无能为力的年纪。
“快快，吃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羊肉一定要趁热吃，才有滋味。”司扬三个神色复杂的三女，笑了笑。
他无心标榜他的苦难，只是一时之间有些莫名的感慨。
三个女人点点头，各自夹了一块肉，似乎被司扬描绘的场景打动到了，这肉吃的似乎有一番别样的滋味。
只是脑海之中不免留下了两道身影，穿着破旧衣衫带着补丁的两个孩子，男孩子要高大一些，有些灰头土脸的，牵着一个幼小瘦弱的女孩子，站在饭店的窗外，看着店里的客人，吃着热气腾腾的羊肉。
眼中满是憧憬和羡慕。
她们曾经的唾手可得，却是有些人曾经的愿望。
所以啊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不公平。
酒足饭饱。
大半的羊肉，进了司扬一个人的肚子里。
“你看，现在哥过的多好。”司扬在心中低语一声。
窗外，那道幼小的身影，似乎在笑，然后随之消散。
一行四人离开苏城，上了车子之后，柳明仪就把车子的驾驶权交给了叶轻颜。
心绪最复杂最痛苦的莫过是他。
叶轻颜也好，叶梦宛也罢，起码对这个男人从无亏欠，而她呢？
有太多的不堪，太多的难以启齿。
如今，回想曾经的每一幕，都像是一把刺刀，直入她的心。
“我真的不知道，他那么苦，我不知道啊！”
“你说我若是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他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柳明仪满脸泪水，声音颤抖。
“当时想什么了？”叶轻颜毫不犹豫的落井下石。
“柳明仪，你知道吗？你差一点就毁了他，若不是叶梦宛，若不是丫头。”
“在老爷子死的那一刻，就是天地同寿的时候。”叶轻颜一声冷笑。
庆幸，他还有牵挂。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的人，好像自己有多深情一样。”
“你纵有千般理由，你敢保证你没有动过离开他的念头？”叶轻颜冷笑道！
柳明仪不说还好，一说她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冷着他，淡着他的时候只怕心中也在比较，跟陆州更好一些还是跟他更好一些吧？只是，你还没来得及做决定，但他比你更快一步罢了。”
“柳明仪啊你还是不了解他，他看似沉默寡言，其实心思比谁都敏感。”
“在那样的环境长大，人情冷暖见的多了。”
“之后，又历经生死，你说有什么是他不通透的？”
“他不是不原谅你，只是找不到原谅你的理由。”叶轻颜冷冷说道！
即便柳明仪的身体从未背叛，但是她的心呢？
逼着司扬妥协是一方面，但，柳明仪敢说那个时候她没有比较谁是更好的选择的心思？
“所以啊！你只是站在你的立场上想问题，归根结底，你就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叶轻颜冷漠道！
这话，无疑是直插柳明仪的心。
若说之前，还给她保留一点自尊，保留一点体面，那么此刻的柳明仪甚至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其实换句话说，都是自己想不开罢了，你柳明仪有钱有颜，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是不是？”叶轻颜笑道！
曾经，不说这话，是觉得柳明仪或许还有机会，毕竟两个人一起生活了一年多，那个男人未必没有情意。
但现在有了叶梦宛，柳明仪似乎无足轻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