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4日,“神诀”八强赛已结束,四强名单为:周青青、阮泽林、林舒、彭景。
8月15日休息,在8月16日,将迎来四强赛,
四强赛的时间安排为:上午9:00——10:00,下午4:00——5:00。
上午场是阮泽林对战周青青,下午场是林舒对战彭景。
......
8月14日,黄昏。
“神诀”八强赛的硝烟刚刚散尽,但灵都的空气并未随之冷却,反而沉淀下一种更加深沉、更加紧绷的躁动。
“栖息”区,旅店顶层的一处僻静公共露台。
阮泽林凭栏而立,眺望着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灵都轮廓。
远处,“通口”区那巨大擂台的剪影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
他刚刚结束与胡永辰的简单交谈,那位自来熟的室友依旧神出鬼没,留下几句插科打诨的“加油”便又不知溜去了何处。
独自一人,阮泽林需要这片刻的宁静来沉淀思绪。
白日的两场大战——林舒的绝对掌控与彭景的诡异恐怖——带来的冲击远超以往任何一场比赛。
尤其是彭景…
他体内那微弱却坚韧的星辰之力,此刻仍在发出持续不断的、低沉而警惕的嗡鸣,如同感知到天敌靠近的野兽,带着一种源自本能的排斥与…悸动。
那个“异常变量”,那个被“愤怒”诱导的宿主,已然浮出水面。
其力量的诡异与恐怖程度,远超他之前的任何想象。
脚步声自身后传来,轻盈而稳定,踩在露台的石板上,几不可闻。
阮泽林没有回头,但精神感知已经勾勒出来者的轮廓。
林舒走到栏杆旁,与他相隔数米,同样望向远方。
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她清冷而利落的侧影,眼神平静无波,仿佛白日那场惊心动魄的胜利与下午即将到来的终极对决都与她无关。
“这里视野尚可。”她淡淡开口,声音如同浸透了暮色,清凉而平静,“比下面清净。”
阮泽林微微颔首:“心不静,哪里都一样喧闹。”
他指的是脑海中不断回放的、那血红色能量湮灭雷霆的诡异一幕。
林舒沉默片刻,清冷的目光依旧望着远方:“冯轻的雷法,刚猛暴烈,已触及一丝法则之力,克邪辟易。但无效。”
她的分析总是如此,精准、冷静,剥离一切情感,直指核心。
“并非无效,是被‘污染’、‘湮灭’。”阮泽林纠正道,指尖一丝星辰之力自主流转,发出愈加剧烈的、带着警告意味的低频震颤,“我的力量,反应很大。是最高级别的排斥和预警。”
林舒终于侧过头,目光落在他那缕不安的星辰光芒上,冰蓝色的眼眸中似乎有极细微的数据流闪过:“世界框架之力对‘异常’的本能排斥。他的存在,本身或许就构成了对现有秩序的‘侵蚀’。”
“后天下午…”阮泽林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我知道。”林舒打断了他,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冷钢般的绝对自信与决绝,“我会处理。”
并非狂妄,而是基于绝对实力与冰冷计算得出的结论。
即便面对未知的恐怖,她的信念核心也未曾有过丝毫动摇。
阮泽林看着她,忽然明白了她为何会出现在此。
林舒并非寻求交流或慰藉,她只是在确认环境,以及…或许在潜意识里,短暂地停留在一个能理解这份无形压力的“同类”附近。
就在这时,又一个脚步声从通往露台的楼梯口传来。
这个脚步声失去了往日的沉稳有力,略显虚浮,甚至带着一丝迟疑和…难以掩饰的迷茫。
阮泽林和林舒同时转头望去。
冯轻站在通往露台的楼梯口,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换上了一身素净的常服,却难以掩盖眉宇间那份深深的挫败、困惑,以及一丝劫后余生般的疲惫。
家族的治疗修复了他的身体,但认知被颠覆、信念被击碎带来的冲击,远非一时能够抚平。
他的目光扫过露台,最终定格在凭栏而立的阮泽林和稍远处的林舒身上。
冯轻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挣扎,但更多的是一种下定决心的迫切。
他并非偶然至此,而是特意寻来。
经历那样一场匪夷所思的惨败后,他迫切地需要找到可能理解那份“异常”的人,而眼前这两人,是仅有的、亲眼目睹并可能与之抗衡的存在。
他迈开脚步,走了过去,在距离两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他目光复杂地看向阮泽林,又扫过一旁冷若冰霜的林舒。
“我…”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失去了往日清越自信的语调,“…败了。”这句话仿佛耗尽了他很大的力气,承认失败对他而言,远比身体受伤更痛苦,但此刻,寻求答案的渴望压倒了个人的骄傲。
阮泽林点了点头:“我们看到了。”
冯轻的拳头下意识地握紧,骨节发白,又缓缓松开。
他眼中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阮泽林,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急切的求证:“他的力量…那到底是什么?我的[雷神]…为何会…”
他无法理解,甚至难以准确描述那种力量。那是一种完全超越他认知体系、颠覆他世界观的东西。
阮泽林与林舒对视了一眼。
林静默不语,似乎认为对无法量化的异常进行描述毫无意义。
阮泽林沉吟片刻,缓缓道:“那不是常规的能量形态。它更像是一种…高优先级的‘侵蚀性存在’。我的星辰之力,对其有最强烈的本能排斥。”
阮泽林再次展示了一下那缕震颤不休的星辰光芒。
冯轻死死盯着那缕微光,感受着其中传来的、与自己雷霆被轻易湮灭时相似的悸动,瞳孔微微收缩。
连世界框架之力都在发出如此清晰的警告?
“侵蚀性存在…”冯轻喃喃重复,这个词似乎触动了他某根紧绷的神经,
“长老们也无法解析…只说那力量…污秽、疯狂…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它吞噬我的雷霆时…我甚至能感觉到一种…纯粹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