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贾维斯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僵局，
“我检测到艾吉先生的生命体征极其稳定，但其右眼周围的力场读数出现了非规律性的波动。
建议不要进行任何形式的物理接触或能量探测。”
“力场波动？”
就在这时，艾吉的右眼突然闪烁了一下。
实验室里所有的金属制品，从机械臂到托尼工作台上的螺丝刀，都发出了轻微的“嗡嗡”声，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共鸣。
托尼和伊森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不喜欢被人盯着。”艾吉轻声说，然后用手再次遮住了自己的右眼。
似乎是在和体内的那位交涉，那股无形的压力慢慢消失了。
伊森博士长出了一口气，他走到托尼身边，低声说：
“托尼，停下吧。他不是你的实验品，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有些事情，我们现在的科学还无法解释。”
他点点头，也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引得艾吉体内的租客更加不满。
“体检结束。贾维斯，给艾吉准备一个房间，最好的那个。另外，给他找些……正常的衣服。”
他转向艾吉，脸上重新挂上了那种招牌式的痞气笑容：
“欢迎来到我家，艾吉。从今天起，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过我有个条件。”
艾吉看着他，等待下文。
“偶尔，陪我聊聊天。”托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有很多问题，而答案，好像在你那里。”
当晚，托尼把自己关在了工作室里。
他没有继续研究艾吉的检测结果，而是拖出了在阿富汗山洞里制造的那副钢铁战衣。
虽然它还有很多缺陷，但大方向上托尼觉得没啥问题，可以继续迭代更新。
艾吉体内的英雄还有他口中的爸爸们，让托尼内心有种不安。
宇宙中不只有人类，如果那些外星人对人类的态度不友好怎么办，托尼克不相信所有外星人都和艾吉一样。
“贾维斯，”他头也不抬地命令道，
“把所有关于高强度合金、飞行推进系统和武器小型化的项目资料都调出来。
另外，帮我订上一打芝士汉堡，我要通宵。”
第二天，当托尼顶着黑眼圈，喝着浓度最高的咖啡走出实验室时，碰到了同样一脸仙气的伊森。
“嘿！伙计，你不会认床吧。”托尼打趣道。
“托尼，艾吉身上穿的那套制服不对劲，那套制服用的材料和制作工艺远远超出我们这个时代。
不仅抗辐射，而且防刺防割，表面结构还能分散作用在制服上的力，相比之下，你给艾吉的那些华服简直就是破布。”
“你能不能不要一大早就来打击我的自信心。”托尼听着伊森的评价两眼一黑。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要继续迭代你那套铁壳子吗，艾吉的制服如果能搞清原理，避震的问题就解决了，还能大幅度增加生存率。”
是啊，师黄金族长技以制黄金族，他们毕竟落后，偷学又不丢脸。
“先生，艾吉先生醒了，但他似乎对您给的服饰不太满意。”
“是吗，我过会去看看，贾维斯，你先带着他去餐厅。”
托尼进屋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花花公子又回来了！”
顺便给电话轰炸了他一夜的奥巴代亚回了句放心，然后转头屏蔽了他。
奥巴代亚原本以为托尼回心转意了，立即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一直显示占线。
反应过来的奥巴代亚将手机重重地砸在地上，就不该相信那群恐怖分子，他现在怀疑托尼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对他如此冷淡。
派过去的雇佣兵也没找到有用的东西，到现在奥巴代亚都没搞清托尼是怎么从那些穷凶极恶的杀人狂中杀出来的。
托尼来到餐厅，看到了正在胡吃海喝的艾吉，以及他身上那套惨不忍睹的搭配。
两件外套艾吉各穿了一半，剩下的直接拖在背后，里面也没有穿内衣，裤子倒是穿的还行就是前后穿反了。
“艾吉，如果你讨厌这些衣服，没必要强迫自己穿。”
“迪安奈拉说要在人类的国度生活就必须要学会穿着，只不过我不喜欢穿这些，总觉得有些麻烦。”
托尼摩挲着下巴，艾吉这话的意思好像他之前一直处于放养的状态，没接触过人类社会。
“你的爸爸们没有教你这些吗？”
艾吉想了想点点头，托尼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那黄金族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
“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是黄金族吗？为什么会不知道！”
“我是人类啊，是爸爸们收养了幸存下来的我，还让赫拉克勒斯来当我的朋友。”
托尼终于反应过来迄今为止的违和感是什么，艾吉是人类，被黄金族收养，所以才会出现既不知道黄金族的具体情况，又不了解人类社会。
好像还是有哪里不太对，但问艾吉，他的语言能力有限，据艾吉说他的英语是靠着母亲自学的。
托尼让艾吉尽量描述母亲的样貌，最后他得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艾吉口中的母亲是一个高级人工智能，不如贾维斯，无法自我迭代，怪不得很多东西他都不会表达，而且语法也很生硬。
托尼的被迫害妄想症一下子就起来了，和黄金族相比，这个不算强大还说着英语的人工智能明显是人类的产物。
艾吉自述他是被妈妈承认的孩子，也就是登记在册的成员。
拥有这样技术力的团队居然最后只有艾吉这个婴儿幸存，还正好被所谓的黄金族发现了。
这些黄金族真的像艾吉口中那么和蔼可亲吗，会不会艾吉变成孤儿就是他们造成的。
而且艾吉成长到现在都没接受过系统的学习，只会吃喝拉撒睡，对方简直像在养宠物！
越想托尼的神情就越严重，最坏的预想好像在一点点应验。（与空气斗智斗勇）
“托尼，你怎么了？”
刚刚走进餐厅的伊森看着脸黑到极致的托尼，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胸口的磁吸装置出问题了。
托尼将他拉到一边说出了他的猜测，伊森觉得他小题大做了。
仅靠这些片面的消息，就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我们可以慢慢教艾吉更多的单词和语法，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要疑神疑鬼的。”
托尼也觉得刚刚他有点魔怔了，开始专心享用早餐，但心里已经埋下了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