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的鬼冢八藏被赶来的往届学生们拖拽着离开办公室，整个房间内只剩下了两个误入的毛利兰和柯南，以及榜样佐藤美和子还有逆徒小原游。
小原游坐在椅子上面，失落地耷拉着肩膀，将脸颊埋进掌心之中。
一旁，佐藤美和子沉重叹气，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开口劝解还是安慰。
毛利兰似乎有些不忍，将一张手帕塞进小原游的手中，“小原先生，没事的，鬼冢警官也是因为太重视你了。”
好像听清了些什么，但好像又有点不理解。
闻言，小原游嗯了一声，闷闷道：“我知道。”
一旁，柯南歪着脑袋，在小原游打起精神洗把脸离开警视厅后还没有回过神来。
那道身影清瘦狼狈，浑身上下都带着遭受打击的疲倦模样，似乎失去了什么人生意义一样浑浑噩噩，飘荡着离开了警视厅。
柯南回神，疑惑的眼神看向佐藤美和子，“小原哥哥是……警察学校的学生吗？”
“嗯。”佐藤美和子似乎也觉得有些无力，靠在椅背上整理笔录，忍不住叹息着感慨，“成绩那么好，被一个女人骗得休学重考，差点儿参与了暴力犯罪，真是……”
闻言，柯南的眼神凝重起来。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警察只知道小原游和那两个黑衣男人同行，但自己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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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代号，小原游就是他们的同伙，根本不是被骗。
柯南张大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将那些话憋住。
他不能说，不能说自己通过窃听器听到了代号。
如果说出来，他无法解释窃听器的来源，而阿笠博士也会被注意到。
这个黑衣组织的手段凶残粗暴，一点点的怀疑就弄出了爆炸案与狙击，无论是冲着工藤新一还是冲着窃听器，都有点太凶残了。
他不能说。
柯南将所有的想法憋在心里，半晌后疑惑道：“那昨天小原先生是……”
“被骂了，堵在办公室骂了一天一夜。”佐藤美和子似乎有点可怜小原游，一双眼睛之中满是怜悯，“鬼冢教官很严格的，看重的学生不听话总是要被教训的。”
柯南想了想，“小原先生被骗了，说不定小原先生不适合做警察呢。”
小原游是黑衣组织的成员，如果再回警察学校上学，那么……警察队伍就很危险了，是内鬼诶。
“这可不是柯南同学该操心的事情。”佐藤美和子回过神来，抬手摸了摸柯南的脑袋，“这种头疼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年轻人热血上头做出什么都不要紧，吃亏了就成长了，说不定更适合当警察呢。
毛利兰笑了笑，转而又有点担忧，“看小原先生刚刚很伤心的样子诶。”
被女朋友骗，然后被怀疑被审讯，现在又被老师教训。
有点太可怜了。
闻言，柯南仰头看着毛利兰。
可是毛利侦探事务所门前发生的爆炸，目的是整个事务所，小原游也没有放过小兰啊。
柯南眨了眨眼睛，压力一重又一重压在心头。
所有危险都是来自他，他和黑衣组织的纠葛让阿笠博士和毛利一家陷入了危险之中。
小原游骗过了警察，往后还有更多的危险等着，难道每一次都要靠运气躲过去吗？
……
家里还是离开时的样子，门口放着的纸袋子有一点歪了。
小原游检查了一下书架上面装着工藤新一dNA信息的小盒子，确认被拿走后松了口气，将包里的枪支弹药拿出来塞进行李箱，这才转身去浴室冲澡。
卧底的鬼魂飘在玻璃门外，幽幽开口询问：“你可以成为真的卧底。”
黑白两道都觉得小原游是自己派出去又被派回来的卧底，都认为小原游可以接触卧底和内鬼。
这样好的条件，为什么不能给自己留一条清白的退路呢？
“难道卧底有什么好下场吗？”小原游打开花洒，整个人站在水下，语气平静，“你死了，黑麦逃了，可是琴酒还活的很嚣张，谁是例子还不明显吗？”
苏格兰一噎，“可是你在做违法的行为，琴酒也是在杀人放火。”
有违道德。
“嗯。”小原游应了一声，将洗发露揉在脑袋上面，“卧底难道就不用杀人放火？”
他闭上眼睛冲水，声音显得格外沉闷，“前辈，别劝我了，哪怕卧底成功彻底覆灭组织，我就算是侥幸活着也需要改名换姓变成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还要在之后的人生之中接受警视厅的监管，顺便承受卧底后遗症，何必呢？”
真的当个坏蛋，抛掉良心之后快活一天是一天。
真要是半黑不白的，多折磨人？
卧底虽然有什么大义，但活的战战兢兢又有什么好的？
水流顺着皮肤滑下，洗去接连几天辗转多地的灰尘。
小原游擦干身上的水珠，换了睡衣出来，一脑袋栽进被褥之中。
被子是一股干干净净的洗衣粉的味道，熟悉至极。
他滚了一圈，眯着眼睛给便利店发送请假短信，这才闭上了眼睛。
苏格兰飘荡着，许久之后才幽幽道：“我还没有吃饭呢。”
结束询问回来才中午，小原游接连几天神经紧绷没有休息，确实该睡觉了。
“我躺一会儿起来给你弄。”小原游闭着眼睛，声音冷静得没有半点儿睡意，“这会儿还睡不着呢。”
熬得有点厉害了，感觉不到睡觉前的困意。
他摸出手机点点点，将汇报邮件发给琴酒，这才看向苏格兰，“你这两天这么激动，是因为……组织还有一个来自日本警察的卧底对吗？和你认识，你的死亡和他有关？”
苏格兰：……
苏格兰平静地和小原游对视，“我的暴露原因你可以问琴酒。”
内鬼是内部，卧底也是内部，谁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反正不认。
“哦。”小原游收回了视线，在心里默默盘算。
被骗失恋一般得持续多长时间呢？
他没有这种失恋的经历，有点难办啊。
小原游沉默良久，看向苏格兰，“你失恋过吗？”
苏格兰没好气，“我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