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灾难恶魔的事情，必须告诉钟警长。” 陈全皱着眉，语气坚定地提议道。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钟警长在包达尔吸血凶杀案中的身影 “灾难恶魔现在要靠杀人吸取生命力恢复，肯定会制造连环凶杀案。钟警长负责辖区内的治安，提前告知他，既能让他做好防备，避免手下警员无辜牺牲，也能让他在发现异常时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南诗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包达尔的案子还有一些收尾工作需要和他交接，比如证物归档、案件定性的补充说明，正好趁这个机会，把灾难恶魔的事情跟他说清楚，让他多留意近期的凶杀案。”
三人又简单商议了几句后续的应对措施，便起身准备离开。考虑到艾丽刚受了精神创伤，身体还很虚弱，陈全主动提出送她回家。他开车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的街道上，时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艾丽的状态 —— 她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疲惫。
十几分钟后，汽车停在了艾丽租住的公寓楼下。陈全扶着艾丽下车，看着她一步步走上狭窄的楼梯，直到她的身影出现在三楼的楼道口，对着他挥了挥手，他才放心地转身回到车里。
艾丽扶着楼梯扶手，慢慢爬上三楼，每走一步都觉得有些乏力 —— 精神创伤带来的虚弱感还未完全消退。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股熟悉的馨香扑面而来，这是她特意在房间里熏的安神香。房间布置得简洁而温馨，暖黄色的台灯自动亮起，照亮了不大的空间。
她走到圆形的实木桌边，拿起一个透明的玻璃杯，倒了一杯温水，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身体多了一丝暖意。随后，她走到窗边，轻轻拉开窗帘 —— 窗外的月光皎洁，洒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树影婆娑，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了进来，让她受损的精神得到了些许舒缓，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可就在她转身准备去休息的瞬间，窗外的月光突然被一道黑影挡住了。艾丽心中猛地一沉，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悬浮在半空中，正是画像上的灾难恶魔！他的络腮胡在月光下泛着青黑，浑浊的眼睛里透着诡异的光芒，正死死地盯着她。
“！” 艾丽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本能地朝着门口跑去。可她刚迈出两步，就感觉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论怎么用力都动弹不得；她想张口大喊救命，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灾难恶魔缓缓穿过窗户，落在房间里。
灾难恶魔一步步逼近，身上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让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他伸出粗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艾丽的脸颊，指尖的冰凉让艾丽浑身一颤，鸡皮疙瘩瞬间布满全身。“就是你，在偷偷占卜我的位置？”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艾丽拼命想后退，可全身都被灾难恶魔的力量锁定，连眨眼都变得困难，只能绝望地看着他。
“你的占卜能力倒是不错，很有趣。” 灾难恶魔收回手，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做我这几天的专属占卜师吧。”
话音未落，他伸出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住艾丽，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艾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带出窗户，朝着夜色深处飞去，却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与此同时，陈全的汽车正行驶在出城的路上，目的地是城西的一片森林。这片森林算不上奇特，树木茂密，人迹罕至，若不是小丑通过一个破旧的玩偶传递消息约他在这里见面，他根本不会踏足此地 —— 甚至以为小丑在邪神事件后，早就逃离首都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陈全没有让女仆开车，而是亲自驾驶。汽车驶入森林边缘的空地后，他熄了火，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夜晚的森林格外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 “沙沙” 声，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按照玩偶传递的指示，朝着森林深处走去。森林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走了将近十分钟，才抵达中心地带 —— 这里有一片空旷的草地，周围的树木长得格外粗壮，遮天蔽日。
“小丑！” 陈全对着空旷的草地喊了两声，声音在森林里回荡。
大约过了十几秒，一阵急促的 “沙沙” 声从左侧的树丛里传来。陈全立刻警惕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长短棍，转头看去 —— 只见小丑左一从树丛后走了出来，脸上依旧画着夸张的油彩，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小丑拍了拍身上的落叶，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或者说，你会带着南诗、艾丽他们一起来围堵我？”
“别这么说，小丑。” 陈全缓缓松开手，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们毕竟曾经是合作者，我没必要做这种落井下石的事。”
“合作者？” 小丑嗤笑一声，走到草地中央，背对着月光站定，油彩下的眼神变得有些阴沉，“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会失败。”
陈全挑了挑眉，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 他知道小丑的性格，一旦开口，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想来想去，问题就出在我相信了你。” 小丑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地盯着陈全，“是你让我做包达尔的辩护者，才让我彻底失去了成为‘平衡英雄’的机会！”
“小丑，这怎么能怪我？” 陈全无奈地摊了摊手，反驳道，“当时你除了接手辩护者的身份，没有别的可选，你也是权衡利弊后才答应的。怎么，现在失败了，就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你不会是想在这里杀了我吧？”
“杀你？” 小丑摇了摇头，嘴角又恢复了那抹诡异的笑容，“不至于，毕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杀了你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那你约我出来，到底想做什么？” 陈全松了口气，却依旧保持着警惕 —— 他太清楚小丑的狡猾了，对方绝不会无缘无故约他到这种偏僻的地方。
“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小丑向前走了两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陈全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警惕起来：“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计划告诉华龙公司，或者其他异能组织？”
“你不会的。” 小丑笑得更加得意，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如果你敢这么做，那么你庄园里的那些人 —— 你的女仆，还有那个叫月桂的管家，我可会亲手把他们一个个埋在森林里。”
“你别乱来！” 陈全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周身的气息也沉了下来 —— 庄园里的人是他的软肋，他绝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小丑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语气轻松地说道。
陈全紧紧攥着拳头，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无奈地妥协：“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 小丑收敛笑容，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饥饿教派召唤邪神乌拉的时候，虽然失败了，但乌拉临走前，给饥饿教派留下了一份‘邪神馈赠’。我要你帮我把那东西偷出来，交给我。”
“邪神的馈赠？” 陈全皱起眉头，心里满是疑惑，“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有没有具体的位置？还有，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听到陈全的疑问，小丑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几天前，有个饥饿教派的信徒从城里逃出来，刚好慌不择路跑进了这片森林，被我截了个正着。”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脸上的油彩，“那家伙被正义异能者追杀得走投无路，身上全是伤，临死前把这件事抖搂了出来。”
“这么说，你也是饥饿教派的人？” 陈全皱起眉头，眼神里满是警惕 —— 如果小丑和饥饿教派有关联，那他的目的恐怕远比想象中更复杂。
“不是。” 小丑干脆利落地否认，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仿佛这个问题侮辱了他。
“那他凭什么告诉你这些？” 陈全更疑惑了，饥饿教派的信徒对邪神的秘密向来守口如瓶，怎么会轻易把 “邪神馈赠” 这种重要信息告诉一个陌生人？
“这还不简单？” 小丑摊了摊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他心里清楚，饥饿教派已经彻底完蛋了，所有信徒不是被抓就是被杀，他自己也活不成了，不如把消息说出来，也算没白守着这个秘密。”
陈全盯着小丑的眼睛，看了几秒，缓缓开口：“我看，是你用手段强迫他说的吧？” 他太了解小丑的性格了，为了达到目的，从来不会在乎手段是否光明正大。
“嘿嘿嘿……” 小丑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摆了摆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把信息给你了，你只需要帮我把邪神的馈赠找过来就行。”
陈全压下心中的疑虑，知道再追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便转而问道：“地址在哪里？邪神的馈赠是什么样子的？”
“地址在城西贫民区。” 小丑收敛笑容，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到那里之后，找一个叫大虎的人 ” 他顿了顿，补充道，“见到他之后，他会问你一个问题：‘什么动物的胃是最大的？’你只要回答伟大的，他就会把东西交给你。”
“答案是什么。” 陈全点了点头，把小丑的话记在心里。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那家伙临死前居然不说答案，你自己思考，或者捉住另外一个饥饿教派的信徒问一问。”小丑说道
“你这样子我怎么拿到邪神的馈赠？”陈全无语了。
“我不管，记住，这东西你别想独自私吞。” 小丑突然上前一步，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如果我发现你拿到东西后不给我，那么你庄园里的那些人 —— 你的女仆，你的管家，还有所有无辜的下人，我会一个个把他们杀光，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陈全的眼神瞬间变冷，周身的气息也沉了下来：“你光靠威胁我有什么用？” 他知道小丑说到做到，庄园里的人是他的软肋，但他也不能就这么任由小丑摆布。他稍微思索了一下，语气放缓了些，提议道，“不如这样，我看你对这个邪神的馈赠也未必完全了解，说不定里面藏着什么危险。我帮你找回来之后，我们一起研究，弄清楚这东西的用处再做打算，你觉得怎么样？”
小丑盯着陈全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他心里确实对邪神的馈赠一无所知，只知道那是乌拉留下的宝物，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如果陈全真的私吞，他也未必能轻易抢回来。思索片刻后，他点了点头：“也好，就按你说的办，到时候拿到东西，我们在这片森林里汇合，一起研究。”
“没问题。” 陈全点了点头。
告别小丑后，陈全转身走出森林，回到了自己的车上。发动汽车后，他没有立刻回庄园，而是在森林边缘停了一会儿，脑海里反复思索着这件事。他要不要把小丑的计划告诉南诗和艾丽？毕竟邪神的馈赠很可能是极其危险的东西，一旦落入小丑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可转念一想，小丑已经用庄园里的人威胁他，如果他现在把事情说出去，小丑肯定会立刻报复，到时候遭殃的就是那些无辜的下人。而且，他现在还不确定邪神的馈赠到底是什么，贸然告诉其他人，反而可能引来更多麻烦。
“还是先按兵不动吧。” 陈全轻轻叹了口气，踩下油门，汽车朝着庄园的方向驶去。他决定先自己去城西贫民区探查一下，找到邪神的馈赠后，再想办法既保住庄园的人，又不让小丑的阴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