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为杜家那个二愣子的事？”陶启在电话继续问道。
“那倒不是。是口岸区那个项目，技术标马上要评了。”
“想让你安排一家媒体，全程跟拍所有单位的标书递交和评审过程。”
“哟呵！你这是想把水搅浑，还是想让它彻底清下来？”
“我只想让大家真刀真枪地拼技术，”张青神色坦然，“免得都玩脏的，最后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倒霉。”
“行！”陶启一拍大腿，“两家权威媒体，我还是请得动的。”
接下来的三天，张青几乎长在了办公室，和白太平团队一起埋头深化施工方案。
期间还特意请了朱总公司的高手来制作效果图，力求完美。
周五上午九点，市招标中心会议室座无虚席。
张青带着白太平和钱坤坐在人群中，唯一熟悉的面孔是前排的朱总。
不过他在评标开始前，也依规退出了评标组。
主持人上台，开门见山：“今日所有标书的提交与评审过程，将由摄影机全程记录。”
台下瞬间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
果然，在宣布提交技术标时，一家单位直接选择了弃权。
张青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压不住的笑意。
评标公开进行，各家的深化图纸被逐一投上大屏幕。
最终五家单位入围经济标评审，结果让张青略感意外：川省两家，渝城三家，其中就包含张青他们”。
更令人意外的是主持人接下来的通知：
“因时间紧迫，经济标比选定于下周一上午九点，采用同样的方式，并重点审核报价合理性。”
张青心中了然，这是上层领导也嗅到了异味，决心快刀斩乱麻。
周五才拿到完整施工图，下周一就要交标，没实力的单位连算量都来不及，更别说暗箱操作了。
刚抱着厚厚的施工图回到车上，陶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怎么样？这个安排，够惊喜吗？”
张青顿时明白了背后的推手，由衷赞道：“漂亮！”
“接下来，就看你们的真本事了。”
……
公司里，大战前的紧张气氛弥漫开来。张青查看了一下各人的气运。
除了他跟钱坤，就只有李海飞头顶的金色气运最大。
随即，他又想到王胖子和蔡飞几人，跟他布阵之后，气运都不错。
于是挨着打电话，通知他门以来参与计算。
李海飞作为预算总负责，已将图纸按部位和专业拆分成九份。
项目上的预算员也火速召回，钱坤更是订好了饭店和酒店房间，准备打一场硬仗。
有了童县公园的经验，张青这次主动退居二线，主要负责配合询价和后勤打杂。
到周六下午，办公室已坐满了人，所有能抽身的项目经理和施工员全都到场，协同核算工程量。
整个周末，灯火通明。
看着团队成员们彻夜奋战，张青忽然觉得，中标与否似乎已不那么重要。
拥有这样一群齐心协力的伙伴，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成就。
周日凌晨四点，所有数据终于汇总、装订成册。
张青捧着那本沉甸甸的标书，感觉它已不再是一叠纸，而是整个团队心血的结晶。
周一七点，三位核心带着李海飞抵达招标中心。
刚下车，张青目光一凝，他看到了羊城非凡园林的林总，正与两人低声交谈。
其中一人，在他的天眼视野中，周身环绕着不弱的气场。
“那人应该就是朱总提过的丘先安。”钱坤低声提醒。
张青冷笑：“现在谁来都没用，今天只凭实力和运气说话。”
对方也注意到了他们。
丘先安的目光如同毒蛇，在张青脸上停留许久，仿佛要将他刻进脑子里。
张青浑不在意，以他如今的修为，真要动手，无异于欺负小孩。
九点整，主持人上台。五套标书被送上主席台的瞬间，五台摄像机即刻锁定，全程追踪。
时间在紧张的评审中流逝。十一点，主持人再次站上讲台：
“现在公布本项目招标控制价：3357.5万元。”
“经九位评标专家核查，五家单位的经济标均为有效标。”
“最低价为……”
五个报价咬得极紧，最高与最低相差不到七十万。
听到这里，连张青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当主持人逐一报出所有报价，最终念到“乾坤景致，3287.68万元”，位列中间时，张青四人再也控制不住，从座位上弹起，压低声音激动地欢呼。
直到主持人示意，才面红耳赤地坐下。
四人拿着合同走出招标中心，激动的心情尚未平复，一个扫兴的身影便挡在了面前。
丘先安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张总，名不虚传啊。”
那副不屑神情让张青极为不适：“你就是丘老四吧？”
不等对方回应，他继续说道：“我非常讨厌你们这种没完没了的套娃模式。”
“打了老二，跳出老四，是不是打完你，老三和老大又要冒出来？”
“这样纠缠不休，真的很烦。大家安安静静做生意不好吗？”
“不说羊城，光是渝城的园林工程，是我们一家能吃完的？非要搞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
“你们丘家在香江也算有两百多年根基，眼界就只盯着这种下作手段？”
“现在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时代，大家都在努力挣钱，就你们非要搞风搞雨。”
“真下狠手把你们弄死吧，你家老的要不高兴，政府部门也要来过问。”
丘先安闻言一怔，随即嗤笑：“张总，你这是在威胁我？”
张青坦然迎上他的目光：“你可以这么理解。”
“我提醒你，别有下一次。否则，任何部门来了都没用。”
“你要搞清楚，不止你们丘家有长辈。四十年前能灭你丘家先祖，四十年后的今天，一样可以。”
丘先安脸色骤变：“你姓张！你是……！”
他沉默了半晌，脸上重新堆起阴冷的笑：“很好，找了你们四十年，总算有着落了。”
张青无视他的威胁，淡然道：“话已带到，你最好原封不动转告给你们承字辈的长辈。”
“我张青只想好好赚钱，娶妻生子，从未想过与谁为敌。”
“你问问跟你在一起的林总，你们家那个老冯不惹事，我会跟他们过不去吗？”
“我每天只想关心我的小公司能不能赚到钱，我的兄弟们加班加点做出来的东西值不值得。”
“什么天下大势也好，谁家龙脉也罢，甚至谁当家作主，都关我屁事。”
“所以，请你们下次出手前想清楚。”
“同时，转告你的盟友：再敢来惹事，结局绝不只是植物人那么简单。”
“以后，每次不送两个去见阎王，我绝不罢休！”
“甚至，我不介意亲自杀上门去。相信办一张去香江的签证，应该不难。”
“你只要确保你们丘家上下，全都能躲过我的手段，大可以来试试。”
话音未落，张青体内五雷真气轰然运转八成，一股磅礴如山岳倾塌般的威压瞬间笼罩丘先安。
丘先安脸色剧变，踉跄着向后连退四步，才勉强稳住身形，额角已渗出细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