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许疑惑瞥他一眼，张嘴咬住江六递到嘴边的一块肉。
“残疾omega是什么？”她问，“你捂鼻子干嘛？”
“……”陆怀愚把手掌按得更紧了，“你的信息素味道，太浓了。”
“有吗？”江许闻了闻自己，只闻到了某种甜甜淡淡的味道，也没有很浓吧。
“你的分化过程一切正常，中途没有出现任何意外，一切都朝着分化成一个正常的omega的方向发展，但是，”陆怀愚在光脑上调出一张检测报告，手指一挥，报告便滑到江许眼前，“结果不知为什么出了问题。”
江许在食物中分神看一眼报告，看不懂，她又把头低下去，听陆怀愚继续道：“你对信息素的感知能力低于正常的alpha和omega，你现在觉得你的信息素浓度不高，但在我看来，你就差把整个餐厅给包围起来了，收敛点吧，没人和你抢吃的。”
江许又吸了吸鼻子，还是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
“除了信息素感知以外，你的生育器官在最后没能完整发育，受孕几率约等于零，”陆怀愚撑着自己脸，“不过这个是个小问题，如果你不打算生孩子的话。”
江许想了想，“那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嗯。”陆怀愚赞同地点头，“你的身体素质并没有受到影响，而且信息素感知低，也能够最大程度避免你被他人，特别是alpha的信息素影响，也挺好，不用做一个被信息素支配而随便发……”
他看一眼江许，把后面那个字眼吞下去，“发脾气的禽……野兽。”
江许觉得他说得没道理：“发脾气就是野兽？”
陆怀愚答非所问：“另外，就是你的发热期。通常来说，omega在这个阶段会出现信息素感知敏感，身体虚弱，心理脆弱，欲望增强，渴望被alpha信息素标记等情况，发热期一般在一到两周，而你，根据你的检测报告，你的发热期反应不会这么强烈。这也算是好事。”
江许眨眨眼睛，“那我的残疾就只是不能生孩子？”
“是的。”陆怀愚道，“如果你更在乎你的实力，那确实只有这个。但是其他人不一定会这么想。不论是残疾omega还是残疾alpha，对于其他正常性别来说，都是发育残缺的异类。”
“会怎么样吗？”江许歪头。
“嘲笑你？”
“笑我，我打他。”
陆怀愚笑着看她把拳头举起来，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不用让自己受委屈，谁惹你打回去就行，我能够为你摆平大多数的麻烦。”
“大多数，”江许重复一遍，“小少数呢？”
陆怀愚手掌竖起，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逗她：“杀人灭口。”
江许却眼睛一亮，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我懂了。”
反正能招惹她这个好人的肯定也不是好人。
“……不，你不懂，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随便杀人。”
江许很严肃地再次点头：“嗯。不随便。”
陆怀愚扶额，被她逗笑，一笑起来又闻见了更多的她的信息素的味道，连忙又把鼻子捂住。
“我会给你找一个omega老师，教你如何收敛自己的信息素的，在你能够完全把自己的信息素收起来之前，你和江五还是不能见面。”
“为什么？”江许咬着筷子看他。
“小年轻定力不行，易感期容易提前。”
陆怀愚自觉自己一个异性和江许说这些不合适，便没有多说，把想要和江许说的需要和异性保持一定距离的话，都说给了他新请的omega老师。
老师连连应了，又有些疑惑：“陆先生，为什么不把她送去omega学院呢？”
陆怀愚沉默一会儿，没有回答，只挥了挥手，示意老师可以离开了。
他对omega没有偏见，但不可否认的，在大众公认的“omega就应该柔弱”的认知影响下，这个社会上的大多数omega都养成了柔弱可欺的性格，那少部分“不合群”的人，则被指责为“不伦不类”。
这几年相处下来，他对江许的性子也摸清了，不担心她会被他们影响。
但是他担心她打人。
他怕那些omega捱不过江许一拳，alpha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体弱的omega呢？
江许的omega生理课程被加入了计划表，她的理论课已经顺利结课了，生理课代替了原先祝铭的课。
陆怀愚给她请的omega老师名为禹溪，据说江六介绍说，是一名很有名的女omega教育家，有长达八十年的教龄，现在在追日区的一所omega学校里担任副校长。
禹溪详细给她介绍了alpha与omega的生理构造不同，为她讲解了发热期的规律与如何缓解发热期症状。
同时也附上了一系列有关于性的知识。
“我上过的。”江许戳了戳屏幕上的两个抱在一起的小人。
她在小学时也是上过生理课的，知道人与人之间的繁衍流程，就是把☆☆……☆☆，在经过片刻的……后产生☆☆，然后☆☆会☆出……。
卵细胞会选择合适的晶子，形成售晶卵，售晶卵在不断发育，形成胚胎。
禹溪点了点头，道：“你既然知道，那我就省略这部分内容。着重为你讲解如何在姓艾时做好正确的准备工作。首先，你必须确定你的每一次性的动机，是出于自我意愿，还是被强迫。如果是后者，我希望你能勇敢地拨打求救电话，并保持冷静，留存证据，omega法庭会为你争取到最大的权益。”
“如果是出于自我意愿，那么你还需要想清楚，你是为了欢愉排解，还是为了繁衍生息。前者需要你与和你发生关系的那人做好必要措施……后者无需佩戴避孕……但需要注意姿势……不能……”
老师说话说得很温柔，温和得像是她的名字一样，宛如潺潺溪水，江许趴在桌子上，撑着脸看她。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呢？”禹溪轻笑一声，“你似乎对我很好奇？”
“嗯。”江许点了点头，问她：“你是omega？”
“当然，我想这是毋庸置疑的。”
江许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凑近她：“那你和祝铭好像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