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区的槐树影里，凌念抱着小熊玩偶蹲在墙根下，指尖摩挲着小熊颈后的绒毛——那里藏着系统刚奖励的“初级潜行术”激活按钮。夜风吹得她的羊角辫晃了晃，她抬头看了眼二楼的窗户，赵刚的呼噜声透过窗帘缝钻出来，像头冬眠的熊。
“叮！初级潜行术激活成功，持续时间1小时。”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时，凌念明显感觉到脚踝的肌肉轻了一瞬——像前世执行海底暗杀任务时，穿了磁力潜水服那样，每一步都像踩在云里。她把小熊往怀里塞了塞，猫着腰往医院主楼跑，橡胶鞋底蹭过青石板路，居然没发出半点声音。
住院部的走廊静得能听见日光灯的嗡嗡声，凌念贴着墙根走，影子被廊灯拉成细细一条，像片飘在地上的碎布。她站在陈医生办公室门口，透过磨砂玻璃看见暖黄的灯光——果然，张涛说的“改病历”不是假话。凌念舔了舔嘴唇，从小熊肚子里摸出微型手电筒，指尖按了下开关，一道细弱的白光射在门锁上——是那种老旧的铜锁，钥匙孔里还塞着半截断牙签，应该是陈医生怕人闯进来。
她捏着小熊的爪子敲了敲门，声音奶声奶气：“陈叔叔，我是念念……我害怕。”
门里的钢笔尖顿了顿，接着传来陈医生的声音：“来啦来啦。”门开时，陈医生的眼镜上蒙着层水汽，他揉了揉眼角：“小念念怎么半夜跑出来？你赵叔叔呢？”凌念扑过去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白大褂里——消毒水的味道裹着枸杞茶的甜香，和上回王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我梦见爸爸哭了，”她抽抽搭搭地说，“爸爸说他头疼，要找陈叔叔。”
陈医生的手顿了顿，低头摸了摸她的头：“乖啊，你爸爸在特护病房，叔叔带你去。”他弯腰要抱凌念，凌念却突然踮起脚，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肩井穴——前世她用这招制住过一个拿手术刀劫人质的精神病患者，力度刚好让肌肉酸麻半小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陈医生的胳膊僵了僵，皱着眉揉肩膀：“哎哟，这老毛病又犯了……念念你先去病房，叔叔喝口茶就来。”
凌念看着他扶着墙往护士站走，转身钻进了办公室。桌上的病历本翻在“凌战”那页，红墨水笔刚画到“脑震荡后遗症”几个字，旁边还压着张皱巴巴的纸条：“陈哥，改完烧了——张涛。”凌念的指甲掐进掌心，把小熊往桌上一放，从它肚子里摸出微型相机，“咔嗒”拍了张照片——闪光灯被她用袖子挡住，只漏出点微弱的蓝光。
她抓起陈医生的钢笔，把“脑震荡后遗症”划成歪歪扭扭的小叉，在旁边写：“病人意识清醒，肢体功能正常”——字虽然丑，却比陈医生的草书工整多了。写完她把纸条塞进陈医生的抽屉，又把病历本放回原位，才踮着脚往门口走。刚拉开门，就撞进个硬邦邦的怀抱——是值班的警卫员小周。
“小念念？”小周揉了揉眼睛，看清是她，立刻弯下腰，“你怎么在这儿？赵哥不是说你睡着了吗？”凌念抱着小熊往后缩了缩，鼻尖红红的：“我梦见爸爸要吃糖，想找楼下便利店的阿姨，可是找不到路……”小周笑着把她抱起来：“走，叔叔带你找阿姨——不过只能买橘子糖啊，你爸爸不让你吃太多甜的。”
凌念趴在他肩膀上，看着办公楼的灯光越来越远，偷偷笑了——陈医生的抽屉里还留着张涛的纸条，病历本上的修改痕迹是铁证，等明天赵叔叔看到这些，张涛的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风里飘来橘子糖的甜香，她摸了摸小熊的肚子，系统空间里的照片正闪着微光，像颗藏在糖纸里的小太阳。
回到家属区时，赵刚的呼噜声还没停。凌念爬上床，把小熊放在枕头边，摸了摸它的耳朵——那里沾着陈医生办公室的枸杞茶渍。系统突然响了：“叮！初级潜行术使用评价：S级。宿主利用萌娃身份完美掩饰行动，证据收集完整度100%。”凌念打了个哈欠，把被子往上拽了拽，看见窗外的星星正对着她眨眼睛——爸爸，等天亮了，咱们就有新玩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