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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暗流与考核
穆家庄园，一间僻静的书房内。
“叔叔，您找我？”穆白恭敬地站在穆贺面前。
穆贺把玩着手中一块不起眼的、色泽暗沉的石头，眼神阴鸷：“这次期末考核，是个机会。我要让莫凡那小子，彻底滚出天澜高中。”
穆白心中微微一怔。他虽然不像以前那般极度厌恶莫凡，甚至偶尔还会因对方的解答而心存一丝复杂情绪，但在家族立场上，他清楚自己该站在哪边。
“叔叔打算怎么做？”穆白问道。
穆贺将手中的暗石递到穆白眼前：“认识这个吗？暗石，一种能悄无声息吞噬魔能的玩意儿。考核用的星感石，靠的就是感应魔能发光。”
穆白立刻明白了用意，但他想到一个问题：“众人用的都是同一块星感石，若将它放上去，岂不是所有人的成绩都要被拉低？”
穆贺阴冷一笑，成竹在胸：“放心，考官是我们的人。流程是每测试一个学员，都会象征性地检查一下星感石。等到莫凡上去的时候，再把它放上去。测试下一个学生之前，再取下来。神不知，鬼不觉。”
穆白闻言，心底掠过一丝寒意，但脸上迅速堆起钦佩的笑容，恭维道：“叔叔睿智。”他低下头，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这样做，真的好吗？那个变得有些不一样的莫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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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莫凡正在自家小屋中冥想。
精神世界内，七颗火系星子与七颗雷系星子早已驯服，如同温顺的精灵，随着他的意念自如飞舞，勾勒出完整而绚烂的星轨。无论是火系的狂暴还是雷系的迅疾，他都已掌握得滚瓜烂熟。
他睁开眼，眸中精光内敛。“期末考核……终于要到了。”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按照“记忆”，这次考核将是获取地圣泉资格的关键一步。虽然又要“委屈”一下那位未来的老丈人穆卓云，但为了地圣泉，为了应对不久后那场毁灭性的危机，这点小插曲必不可少。“对不住了，未来岳父，这次还得打您老的脸。”他心中并无多少愧疚，唯有对力量的迫切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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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期末考核如期而至。
班主任薛木生在班上宣布了考核规则：“同学们，期末考核主要依据星感石测试。你们将魔力注入其中，魔能越强，光芒越盛。成绩由高到低分为A、b、c、d四个等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班，带着一丝严肃：“测评成绩为d者，将会被学校劝退。”
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不少成绩垫底的学生脸色发白。
穆白适时举手提问：“薛老师，那魔法释放不考吗？”
薛木生解释道：“考虑到绝大多数同学要在一年内完成七颗星子的连接非常困难，所以魔法释放只作为附加考试。但是——”他提高了音量，“成功完成魔法释放的同学，将直接进入尖子班，并且……享受使用星尘魔器的待遇！”
“星尘魔器？！”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那可是能加快修炼速度的宝贝啊！”
“要是能进尖子班就好了……”
羡慕、渴望、激动的情绪在教室里弥漫。张小侯更是双眼放光，用力握了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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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当天，天澜高中操场人声鼎沸。
高一全体学生齐聚于此，等待着决定命运的测试。
程羽欣站在八班的队伍里，忍不住掩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冰蓝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倦意。她昨晚睡得并不好，脑子里反复盘算着如何“自然”地接触莫凡、张小侯和穆白这几个人。
莫凡算是初步接触过了，但那更像是一次试探性的交锋。张小侯和穆白，虽然同班，但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没什么往来。如何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将父亲准备好的修炼资源送出去，还能让他们接受，这真是个烧脑的问题。她感觉这几天自己掉落的头发都多了几根。
“唉，这比研究高阶魔法阵图还费神……”她内心无奈地叹了口气，表面上却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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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上，天澜高中的校长、荣誉教授穆卓云、其弟穆贺，以及那位如同雪莲般清冷绝俗的穆宁雪均已就座。
校长慷慨激昂地做着开场白，穆卓云也面带笑容地勉励着台下的学子。
而穆宁雪，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台下，当她的视线掠过八班区域时，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两次。
一次是落在莫凡身上。她敏锐地感觉到，这个记忆中有些倔强和鲁莽的少年，气质似乎沉稳了许多，眼神内敛，与周围或紧张或兴奋的同学格格不入。
另一次，则是落在了程羽欣身上。穆宁雪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她没想到，会在博城这个小地方，见到这位在帝都世家圈子里都堪称传奇的程家大小姐。她怎么会在这里？
轮到穆宁雪展示魔法时，她并未使用星感石，而是伸出纤手，轻轻拂过旁边备用的另一块星感石。刹那间，极寒之气弥漫，那块星感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冻结成一块巨大的冰坨，随即“咔嚓”一声碎裂成两半，散发着凛冽的寒气，引得全场掌声雷动。
莫凡在台下看着，眼中带着欣慰与怀念。程羽欣则感受着那精纯的冰系力量，心中评估着穆宁雪的天赋，确认其绝不逊色于自己。
考核正式开始，学生们依次上台。
何雨紧张得快要哭出来，薛木生温言安慰。她前面一个男生趁机表白说要“养她”，结果何雨根本没理他，场面一度尴尬。
赵坤三看着紧张的张小侯，小声嘀咕：“你担心啥，还有莫凡垫底呢……”
张小侯没好气地回怼：“切，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肃静！再说话直接开除！”台上的监考老师厉声喝道，台下立刻鸦雀无声。
测试有条不紊地进行。何雨得了A，欢天喜地。张小侯星尘测试也是A，并且他鼓起勇气，成功释放了风系魔法“风轨·疾行”，释放成绩也是A，引来一片赞叹。
轮到穆白，他不负众望，星尘测试拿到了S的高分！然而在魔法释放时，或许是因为心态受到了张小侯成功的影响，他只拿到了b。虽然有S的星尘成绩打底，但看着张小侯那完整的双A，穆白心中还是涌起一阵不快。
终于，轮到了莫凡。
他走上前，将手放在星感石上。按照“剧本”，穆贺安排的暗石应该已经悄然附着其上。星感石的光芒果然黯淡，最终只显示出b级的成绩。
“b级？莫凡不是挺厉害的吗？”
“看来理论好不代表魔能强啊……”
“果然还是要被劝退了吗？”
台下议论纷纷，赵坤三更是面露得意。
然而，就在莫凡准备“黯然”下台时，一个声音响起：“等一下！”
是唐月老师。她妩媚的脸上带着一丝狐疑，走到星感石旁仔细查看：“我感觉这块星感石的能量反应有些异常，我要求给莫凡同学重新测试一次。”
穆宁雪也清冷开口：“我亦感觉此石寒气凝滞，与先前不同。”
穆贺见状，立刻顺势说道：“既然宁雪和唐月老师都觉得有问题，那肯定有问题！怎么回事？赶紧换一块！”
很快，一块新的星感石被换上。
赵坤三在台下小声咒骂：“真是人自有天收！唐月老师你真是英明神武！莫凡，看你这次还不原形毕露，滚出魔法学院！”他扭头寻求穆白的认同，“穆白，你说是不是？”
穆白皱了皱眉，他对莫凡虽无好感，但也不屑于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只是冷淡地回了句：“闭嘴。”
莫凡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手放在全新的星感石上。
这一次——
嗡！！！
璀璨夺目的赤红色光芒猛然爆发，如同一个小型太阳在操场上亮起，光芒之盛，瞬间盖过了之前所有人，包括穆白的S级光芒！
“S！是S级！”
“我的天！比穆白的光芒还要强！”
“刚才那块石头真的有问题！”
全场哗然！
校长抚掌大笑：“原来如此！这名学生的真实实力应当是S！刚才的星感石果然有问题！很好！”
薛木生激动得眼眶湿润。
赵坤三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穆白脸色煞白，拳头紧握，眼中充满了震惊、不甘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挫败。
张小侯则是直接跳了起来，疯狂欢呼：“凡哥！S！你是S！太牛逼了！”
唐月老师满意地看着莫凡：“莫凡，表现不错，可以下来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惊天逆转已经结束。
然而，莫凡却再次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老师，我的考试还没有结束。”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说道：
“我还要考释放。”
一瞬间，整个操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站在场中央，神色淡然的黑发少年身上。
程羽欣的困倦彻底消失，眼眸亮得惊人，内心深处的八卦之魂在疯狂燃烧：
“高潮……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