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烦啊……”
走出霓虹成田机场的到达大厅，云澈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
哪怕龙星行早就帮他和妘清栀准备好了所有入境证件，落地后还是被层层检查绊住了脚步。
先是开箱检查行李和宝可梦精灵球，确认没有携带违禁物品，接着要出示入境qR码，核对个人信息与录取照片是否一致，还要录入指纹存档，最后海关人员又拉着他们问了半天“来霓虹的目的”“计划停留多久”“是否有亲友接应”，确认无误后才放行。
他前世从合众地区搬到帕底亚地区，只需要在当地联盟提交一份申请，等几个工作日就能拿到居住许可，哪像现在这么繁琐。
“你没看新闻吗？”
妘清栀跟在他身边，一边整理着背包一边解释，
“前段时间霓虹有艘战舰，没打招呼就闯入了华夏海域，华夏联盟直接派舰队把它拦下了。结果战舰里的人不仅不配合检查，还拼死抵抗，华夏那边没办法，只能动手……听说除了一个霓虹冠军没被杀，其他人都没了，现在华夏联盟还没同意把人放回来呢。”
云澈听到“霓虹冠军”几个字，脚步顿了顿，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人影。
那个用四倍弱冰的烈咬陆鲨硬扛古剑豹冰系技能的睿智冠军？
他沉默了片刻，心里暗道：何止是知道，那个冠军就是他亲手抓的。
“而且这两天霓虹的首都东京，还莫名遭了好几场恐怖袭击，听说市中心的几个商场都被炸了，现在霓虹的安保局势特别紧张，入境检查才会这么严。”妘清栀又补充道，语气里带着点后怕。
“恐怖袭击？谁干的？”
云澈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他记得霓虹的地下势力是火箭队在统治，谁敢在火箭队的地盘上搞恐怖袭击？就不怕被火箭队报复吗？
“不清楚。”
妘清栀摇了摇头，“新闻里只说了袭击的地点和伤亡情况，没提是谁干的，警方也没抓到嫌疑人，现在网上都在猜是其他势力故意挑事。”
云澈没再追问，只是抬头看了看机场外灰蒙蒙的天空。
刚到霓虹就遇上这么多事，看来这次来找帕路奇亚，恐怕不会太顺利。
……
“这里就是涩谷吗？”
妘清栀站在路口，看着眼前人头攒动的街道，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满大街的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原＊角色广告，路边随处可见穿着JK制服、动漫角色cos服的行人，还有不少拿着相机拍照的游客，热闹得像是大型漫展现场。
“我怎么感觉自己不是在逛东京街头，而是误入国内漫展了啊？”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云澈，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场景有点出乎意料，但能和云澈一起在异国街头走走，这种感觉还挺开心的。
云澈似乎没太在意周围的热闹，正低头盯着手机里的地图，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确认路线后才抬起头，对着妘清栀点点头：“嗯，这里是涩谷区，按照地址应该就是前面。”
“好，我跟着你。”
妘清栀立刻跟上，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店铺。
摆满手办的动漫店，播放着日漫歌曲的音像店，飘着香气的章鱼小丸子摊位……
嗯，这些国内漫展都有。
可走着走着，妘清栀渐渐觉得不对劲。
云澈导航的方向，怎么越来越偏向僻静的小巷？
直到云澈在一家挂着粉色灯笼、门口立着“女仆咖啡店”招牌的店铺前停下脚步，她才彻底愣住，大脑瞬间有些宕机。
眼前的咖啡店装修得格外可爱，橱窗上贴着“欢迎主人回家”的标语，门口还站着两个穿着白色女仆装、戴着蕾丝发带的店员，正对着路过的行人鞠躬问好。
妘清栀看着那家店，又看看身边面无表情的云澈，心里满是疑惑。
他导航来这里，难道是要……进女仆咖啡店？
女仆咖啡店门口，两个穿着设计极其大胆的女仆服的萌妹子，踩着小碎步笑盈盈地朝着云澈走过来，嘴里说着软糯的霓虹语，还时不时对着他比出可爱的手势，显然是想招揽这位“客人”。
可没等她们靠近，两人突然停下脚步，疑惑地对视一眼。
只见妘清栀不知何时站到了云澈面前，张开双臂，像护犊子的母鸡似的挡住了她们的去路，脸上还带着几分警惕。
云澈也一脸不解地看着妘清栀，不明白她突然这是要做什么。
被三人同时注视着，妘清栀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她刚才看到那两个女仆靠过来，下意识就想护住云澈，完全是本能反应。
她不自然地放下手臂，目光落在女仆们的装扮上:白色的蕾丝边、蓬蓬的裙摆，搭配上她们甜美的长相，连她这个女生都觉得很可爱。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莫名升起一丝失落，捏着衣角的手指紧了紧。
“你在做什么？”云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疑惑。
这话让妘清栀更垂头丧气了，小声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这时，门口的两个女仆已经反应过来，笑着推开门，做出“请进”的手势。云澈率先走了进去，妘清栀也只好跟着跟上。
刚踏入店内，妘清栀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瞳孔一缩。
店里的女仆们穿的衣服，布料比门口那两位更少，领口低得离谱，裙摆也短到大腿根，走动间白花花的肌肤晃得人眼睛发刺。
这么高的颜值，随便去当模特或者偶像都能火吧？为什么要来这里当女仆啊！
看到又有女仆笑着朝云澈走过来，妘清栀下意识又想挡在他面前，可手还没抬起来，就被云澈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脑袋。
“你怎么了？一直怪怪的。”云澈的语气带着点无奈，又有点好奇。
“……没、没什么。”妘清栀连忙收回手，把头埋得更低了。
周围的女仆们也面面相觑，眼神里满是困惑。
这位客人身边跟着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还要来女仆咖啡店啊？
“这位客人，请走这边，我带您去靠窗的座位～”
一位穿着浅粉色女仆服的女孩快步迎上来，声音软糯，伸手想引着云澈和妘清栀往店内深处走，却被云澈抬手轻轻打断。
他耳朵里塞着歌查德留下的自动翻译器，能清晰听懂对方的话，只是自己不会说霓虹语，便用一个“不用”的手势拒绝了女仆的引导，径直朝着角落的座位走去。
“等等，这位客人！”
女仆连忙跟上，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那里已经有人了，我给您换个位置吧？”
众人顺着云澈的方向看去，角落的座位果然被占了。
七八个打扮得娇俏可爱的女仆围着一个男人坐成一圈，有的撑着下巴和他说悄悄话，有的假装递饮料时轻轻碰了碰他的手，甜言蜜语混着笑声飘过来，肢体接触更是带着若有似无的暧昧，勾得人心里发酥。
那个男人原本正勾着一个女仆的细腰，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瞥见云澈走过来，立刻松开手，随手推开身边几个女仆，对着云澈抬了抬下巴：“这边，坐。”
正是提前一天来霓虹的封寻天。
“所以为什么要在女仆店见面？”
云澈一屁股坐下，开门见山地质问，眼神扫过周围还没散尽的粉色装饰，语气里满是不解。
封寻天丝毫不留恋刚才的热闹，挥手驱赶着还围着的女仆：“都先下去吧，需要再叫你们。”
女仆们虽然满脸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多问，只能悻悻地离开，临走前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两个“奇怪”的客人。
“还能为什么？”
封寻天靠在椅背上，翻了个白眼，“龙星行那家伙非要跟我说，来霓虹不去女仆咖啡店等于白来，让我务必体验一下。”
“为什么等于白来？”云澈追问，眼神里的困惑更浓了，他实在没看出这家店有什么特别的。
“……”
封寻天沉默了。
这还需要问吗？你好歹也是个男人，难道连这点心思都不懂？
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好意思把话说透，憋了半天只吐出一句：“反正是公费报销，花的又不是我的钱，来都来了，体验一下也不亏。”
话音刚落，他就注意到坐在云澈旁边的妘清栀，眼睛瞬间睁大，表情变得格外怪异。
“哎，云澈，”
妘清栀没注意到封寻天的表情，只是小声问道，“你特意来这里，不是想来玩的吗？”
“不是，只是因为封寻天要来这里碰头。”
她刚才还担心云澈是真的对女仆店感兴趣，现在看到他一脸不耐烦，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哦，原来是来和这位封先生碰头的，那就好，那就好。”
封寻天看着妘清栀明显放松的样子，再看看云澈一脸“这地方真麻烦”的表情，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带女孩来女仆店，脑子都没问题吧？
不远处的女仆们也凑在一起，面面相觑：
“那个男生带这么可爱的女生来，居然不找我们陪，就坐着和另一个男人聊天？”
“好奇怪啊……难道我们不可爱吗？”
“搞不懂，他们的脑子是不是和正常人不一样啊？”
封寻天顺着云澈的目光回头，扫了眼不远处交头接耳的女仆们，又转回来对着云澈压低声音：
“我来霓虹的事，火箭队早就知道了。这地方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不管是酒店还是餐厅，都容易被监听。但火箭队那帮人眼里只有对事业的渴望，对女仆咖啡店这种‘玩乐场所’根本没兴趣，在这里说话反而安全些。”
“火箭队？”
妘清栀听到这个名字，瞬间愣了一下，眼神紧紧盯着封寻天的脸，越看越觉得眼熟，突然反应过来：“你、你是火箭队的干部？我刚加入的时候，好像在新人见面会上见过你！”
她之前在火箭队只是个新人，平时接触最多的干部只有直属领导千面魔女，封寻天只在新人入职那天露过一次面，要不是刚才听到“火箭队”三个字，她根本认不出来。
“别紧张。”
封寻天看出她的警惕，连忙摆摆手让她安心，语气认真起来，“其实我是华夏联盟安插在火箭队的卧底，之前在组织里的身份都是伪装的。”
妘清栀这才松了口气，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继续说正事。”
封寻天话锋一转，看向云澈，“我比你们提前一天到霓虹，火箭队那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毕竟我是‘未经请示擅自过来’，按规矩本该被限制行动。但坂木对底下人一向比较宽松，只要我不碰火箭队的核心利益、不做出格的事，他就不会管我。”
“不出格的事，就包括逛女仆咖啡店？”
云澈挑眉。
刚才封寻天被女仆围着的样子，可不像是“执行任务”。
“咳……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封寻天被问得呛了一下，连忙掩饰性地端起桌上的饮料抿了一口，眼神飘向一边。
云澈脸上没什么波澜，不为所动地质问：“别扯这些，你的计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