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的办公室内,烬原本正全身心地在和面前的人说话,但下一秒原本严肃的表情忽然之间变得非常痛苦,单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他的心脏……
为什么会突然之间这么痛?
这种感觉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是这段时间内突然发生的情况,第一次似乎是发生在去地下室找老板算账的路上。
那个时候他的精神体突然准备突破封印,导致他的精神海进入了暴躁阶段。
第二次他的心脏疼,也是因为他的精神体对自己的压制产生了反抗,导致他的精神海也进入了暴躁阶段。
烬仔细想了想,两次心脏疼,似乎都有一个人在场,那就是虞幼雾。
第一次和第二次都是他替自己缓解了精神海的暴躁,从而心脏疼的不是也随之消失不见。
正细细的思考着,原本已经缓和不少的心脏又莫名其妙地狠狠抽了一下,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绪,让他不得不捂着心口更用力的呼吸来缓解疼痛。
在他身侧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见完老板后秘密联系烬的元大人。
元大人并不是来询问他关于拍卖会的事情,因为他并不想掺和进来,只想在背后默默地把那一个破坏自己拍卖会规矩的人给解决掉。
所以他此次前来见烬,只是出于一位长辈对晚辈的普通关心,装作路过的样子象征性的来和他寒暄几句,问一下近况,顺便套一点他想知道的话。
元大人本来是闭着眼睛在听烬说一些近况的,并没有认真的去听。
可忽然之间声音断了,他以为烬是口渴,但等了许久也没有再听见声音响起,这才缓慢睁开了眼睛小,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谁料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烬表情一脸痛苦地坐在那里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像是周围的氧气被人狠狠地抽走呼吸不上来一般。
元大人赶忙调动身体里的异能,丝丝缕缕的注入烬的体内,替他缓解心脏上带来的痛楚。
虽然元大人的异能并不属于治疗性的范畴,但在某种程度上,和烬是异能属于是同源关系,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够缓解他心口上的不适感。
烬感受到体内熟悉的异能在流转,并没有去抵抗,反而是聪明地用自己的异能牵引着元大人那股异能将其为己所用。
很快,烬心口上的疼痛就慢慢地消失不见了,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像刚刚那般狰狞,眉心一点点舒展开来。
他劫后余生般的叹了口气,闭着眼睛往椅子背后一靠,有些乏力的说道:“谢谢元叔。”
烬和元大人的关系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但对于他们自己来说,两人更像是家人般的相处模式。
对于烬而言,元大人不仅仅是自己曾经的领导者,更是带给他新希望的,如同父母般重要的角色。
虽然烬叫他元叔,但就连他也不知道元大人究竟是男是女,只是他让自己这么叫,这个称呼就一直喊到现在没有变过。
元大人见烬终于缓了过来,也收了异能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不男不女的声音担忧的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说着说着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我离开之前,你似乎并没有心脏上的问题。”
“是不是你这些日子里压制精神体太久了,导致它反噬本体波及到了你的心脏?”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要压制着你的精神体,但这对于你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你的异能使用精神力只会越来越强大,若是不使用精神力,你永远只会停滞于现在的实力。”
烬才刚刚缓过来没多久,心跳还是比较快,听见元大人对自己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堆的叮嘱和唠叨,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外人眼里,元叔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猜不透情绪的模样,可在自己这里,他就像是一个唠叨的老母亲,永远用很多的话教育自己。
烬深呼吸了几口,和元大人慢慢地解释道:“我已经释放了我的精神体,不会再对它进行压制了。”
而且他已经感受过了用精神力使用异能的那种强大实力,是绝对不会再想回到曾经只靠异能来打架的时段。
元大人面具背后的眼睛闪了闪,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办公室里的人都说你一直在压制自己的精神体,怎么这段时间忽然就想通了?”
元大人这句话的话音刚刚落下,烬的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虞幼雾那张灵动的小脸。
下一秒,他猛然回过神来,对自己下意识想起虞幼雾的行为很是懊恼,心口不一地对元大人说道:
“我只是想知道我如果不使用精神力,光用异能我的极限在哪里。”
“可是这几天我忽然发现,我只是用异能已经达到了瓶颈期,再也没有办法提升上去了。”
“所以没思考多久,我就没再继续压制我的精神体,还是觉得使用精神力去配合异能的办法更适合我。”
这个理由听上去很是充分。
但元大人非常了解烬的性子,若不是发生了让他很是介意排斥的事,他是绝对不会去想着测试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只会朝着一个方向努力。
也就是说他如果选择了只使用异能,那么他绝对不会解开对精神体的封印,而是会想尽一切办法突破极限。
不过元大人即使知道烬并没有对自己说实话,也没有去拆穿他的谎言,而是顺着他的话象征性的夸赞了几句。
“你能静下心来去这么思考,也算是一种进步,我感到很欣慰。”
“做事情不要太过于急躁,也要挑战自己极限这件事情一样,多为自己留几条后路,方能在这吃人的黑市屹立不倒的站在高位上。”
看似是在夸赞他,实际上话里有话在指点烬,让他做事不要太过于莽撞,多为自己想想。
烬虽然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做事情不计后果,但元大人的话,他向来听得进去,并没有不耐烦的反驳,而是像一个乖孩子一样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元叔。”
“哦对了,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说这个话题上,元大人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