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数据洪流，杀机再现
秦卫东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惊天反转的新闻，又看了看旁边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随手点了份外卖的苏九，大脑彻底陷入了宕机状态。
他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知道，原来“天谴”还可以包邮，而且是顺着网线精准到付。
“苏……苏大师……”秦卫东的嘴唇哆嗦着，他想问这到底是什么神仙手段，却又觉得自己的任何问题，在这种伟力面前都显得无比愚蠢和可笑。
苏九把手机揣回兜里，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噼啪的脆响。
“别这么紧张，秦老。”他瞥了一眼那台已经黑屏的电视机，撇了撇嘴，“对面服务器太差，防火墙跟纸糊的一样，我都没怎么发力，他就崩了。用户体验极差，回头得给个差评。”
这话说得秦卫东一愣一愣的。
服务器？防火墙？用户体验？
这说的是那个弹指间就能掀起舆论狂潮，将人逼入绝境的恐怖组织？怎么在苏九嘴里，就跟个不入流的山寨网站似的？
这种认知上的巨大鸿沟，让秦卫东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然而，苏九脸上的轻松并没有持续太久。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套房内所有的灯光，“滋啦”一声，猛地闪烁起来，明暗不定，如同接触不良。
那台刚刚黑屏的液晶电视，屏幕上再次亮起，却不是任何画面，而是密密麻麻、瀑布般滚动的猩红乱码，像无数只嗜血的蚂蚁，看得人心底发毛。
“不好！”秦卫东心里咯噔一下，一把抓起身边的《天机策》，护在怀里，紧张地环顾四周。
“反应挺快，可惜没用。”
苏九的声音很平静，但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那是一种猎人发现猎物终于不再躲藏，而是亮出了獠牙的眼神。
话音未落，房间的四角，空气开始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一样，剧烈地扭曲、抖动，浮现出无数细碎的、闪烁的像素方块。
紧接着，四道人影，就这么凭空从像素化的空气中“加载”了出来。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紧身作战服，脸上戴着完全不反光的黑色面罩，看不清五官。他们的动作僵硬而诡异，每走一步，身体边缘都会逸散出些许不稳定的数据流，仿佛是这个世界的“bUG”，是硬生生挤进来的不速之客。
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但他们出现的瞬间，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那种冰冷的、非人的杀意，比刀锋更锐利。
“档案馆的‘清除者’……”秦卫东看清来人，顿时面如死灰，声音都在发颤，“是他们的精英行动单位！他们……他们能直接传送……”
“传送？不。”苏九盯着那四个人，摇了摇头，“他们更像是病毒程序，找到了系统的漏洞，强行注入进来的。比传送可低级多了。”
他嘴上说得轻松，身体却已经动了。
几乎在对方现身的同一时间，苏九一步跨出，挡在了秦卫东和床上的秦小雅身前。
“指令下达。”
其中一个“清除者”的胸口，亮起一个红色的光点，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在房间里响起，“目标：苏九，指令：绝对压制。次要目标：《天机策》，指令：回收。附带目标：秦卫东、秦小雅，指令：格式化。”
没有多余的废话，四个“清除者”瞬间化作四道模糊的黑影，从四个方向直扑而来！
他们的速度快得超出了人类的动态视力，甚至在空气中留下了肉眼可见的、像是画面拖影一样的残像。
“滚开！”
苏九低喝一声，右手并指如剑，对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清除者”当胸刺去。
他的指尖，带着一股洞穿万物的锐利气劲。
然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苏九的手指，竟然直接从那个“清除者”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就像是刺穿了一团虚无的幻影！
那个“清除者”的身形只是像水波一样晃动了一下，便瞬间恢复，一只手掌已经印向苏九的胸口。
苏九瞳孔微缩，身形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
那手掌擦着他的衣角而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苏九身后的墙壁，却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块，变成了一个不断闪烁着乱码的、深不见底的方形空洞！
不是物理破坏，是……数据层面的删除！
“有点意思。”
苏九脚下一错，拉开距离，眉头第一次微微皱起。
另外三名“清除者”的攻击也已然及至。他们的攻击方式千奇百怪，一个人的手臂化作无数黑色的数据触手，铺天盖地而来；另一个则是双手一合，整个房间的重力瞬间被篡改，秦卫东和床铺直接被一股巨力压得死死贴在地面，动弹不得；最后一个，则是直接冲向了被压制住的秦卫东，目标直指他怀里的《天机策》。
苏九的“道场”领域瞬间展开！
一股无形的力场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被篡改的重力瞬间恢复正常。那些数据触手在靠近他三尺之内，便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屏障，纷纷消散。
但苏九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阻力。
这些“清除者”本身，就像一个个移动的“信号干扰器”，他们的存在，让苏九的“道场”对这片空间的掌控，出现了一丝丝的“延迟”和“丢包”。
虽然影响微乎其微，但对于高手过招而言，这刹那的延迟，足以致命。
眼看那个“清除者”的手就要碰到《天机策》，苏九眼神一寒，不再犹豫。
他没有再去攻击那些虚实不定的身体，而是直接伸出手，对着那个“清除者”凌空一握！
“既然是数据，那就该有数据的觉悟！”
“道场”之力发动，这一次，苏九攻击的不是物理层面，而是更深层的规则。
那个“清除者”的身体猛地一僵，构成他身体的无数像素方块开始剧烈地闪烁、错位，仿佛一个即将崩溃的程序。
“强制……断开连接！”
“砰！”
一声闷响，那个“清除者”的身体，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炸成了一片漫天飞舞的、闪烁着红光的像素碎片，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一击得手，苏九却没有丝毫放松。
因为他感觉到，杀死这个“清除者”所耗费的心神，远比他想象的要大。而且，就在对方消散的最后一刻，一股包含着他攻击方式、能量强度、反应速度的庞大数据流，被瞬间发送了出去。
他们在……学习他！在适应他！
果然，剩下的三个“清除者”动作一滞，随即攻击方式立刻发生了变化。他们不再近身，而是分散开来，双手在胸前结成一个奇异的印记。
“协议更新。”
“启动……‘降维’矩阵。”
三人的力量连接在一起，整个酒店套房的景象开始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天花板、墙壁、地板，所有的实体物质都在迅速褪色，变成由无数网格线构成的、冰冷的虚拟空间。秦卫东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变得半透明，手臂上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绿色代码。
他们，正在将这片现实空间，强行拖入他们所熟悉的、由数据构成的“主场”！
在这个“主场”里，他们就是神！
“苏先生，放弃抵抗吧。”那个冰冷的合成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在信息维度，你毫无胜算。你的‘道场’，不过是一种权限较高的‘代码’而已，而我们，是编写代码的‘程序员’。”
苏九站在虚拟网格的中央，看着周围飞速变化的世界，以及开始变得虚幻的秦卫东，脸上的神情，终于彻底冷了下来。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虚假的数据空间，看到了背后那个自以为是的“艺术家”。
“程序员？”
苏九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让整个数据空间都为之颤抖的、绝对的霸道与轻蔑。
“在我面前，你们连当计算器的资格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压制自己的力量。一股远比刚才浩瀚、远比刚才古老、仿佛来自天地初开、万物未生之时的气息，从他体内轰然爆发！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系统底层权限。”
话音落下，以苏九为中心，整个正在“降维”的虚拟空间，猛地一滞。
那些飞速流淌的绿色代码，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三个“清除者”的身体，同时剧烈地闪烁起来，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警报！检测到未知协议入侵！”
“权限冲突！无法覆盖！”
“警告！底层逻辑正在被……重写！”
ps：面对这种能将现实“数据化”的敌人，你觉得苏九的“道场”会以怎样的方式将他们彻底“格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