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盯着那张脸，手心一紧。剑柄上的血渍让他差点打滑，他甩了甩手，把冷汗和血一起甩出去。
这脸他见过，在星图里那个少年身上。可那玩意儿明明早就碎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没时间想这些。黑雾凝成的人形抬起手，五名黑衣高手立刻重新摆出阵型。但动作明显慢了一拍，左侧那人还在抽搐，右后方的已经倒地不动。
“他们连不上了。”墨轩低声道，“服务器崩一半，还想开团战？”
李昊喘着气靠过来：“你说啥？”
“我说——”墨轩猛地拽他蹲下，一道黑气擦头飞过，“现在是咱们的回合。”
他一脚踹向地面裂缝，破剑顺势插入，掌心一压。震荡波沿着地缝炸开，右侧两名高手站立不稳，脚步错乱。就是这一瞬的空档，墨轩冲了上去。
“打断他们！”他大吼。
李昊反应极快，手中短刃脱手而出，直奔中间那人的手腕。那人正要结印，被硬生生劈断灵力流转，整个人晃了晃，脸色发青。
“好机会！”墨轩跃起，剑尖划出一道星芒，直取阵眼缺口。
五人阵型本就摇摇欲坠，此刻核心节点中断，其余三人顿时失去协调。左边那人刚站稳，就被墨轩一记横扫砸中膝盖，跪倒在地。另两人慌忙后撤，试图重组阵法，但动作迟缓，像是卡了帧。
“你们这配合，还不如我打野排位遇到的机器人。”墨轩落地翻滚，避开一道斜劈，反手将玉佩甩出。玉佩撞上其中一人后背，发出清脆响声，那人当场僵住，像是被断了网。
李昊趁机扑上，一把掐住另一人喉咙，膝盖顶上对方小腹。那人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黑雾，软了下去。
只剩最后一个站着的执令者，双手还在颤抖地结印。墨轩冷笑，破剑点地，整个人弹射而起。
“别挣扎了，你这号都掉线三次了。”
剑光落下，那人抬臂格挡，却被震得连退三步。墨轩紧跟一步，剑柄撞上其胸口，咔的一声，肋骨断了至少两根。
那人终于撑不住，单膝跪地，嘴里溢出黑血。
黑雾核心剧烈翻滚，人形面孔扭曲了一下，发出沙哑的声音：“不可能……我们是完美的协同体……”
“完美？”墨轩抹了把脸上的血，咧嘴一笑，“你五个队友三个躺平，两个重连失败，还有一个在挂机，这也叫完美？你们这组织该去学学什么叫团队副本基本操作。”
李昊走过来，一脚踩住那人手腕：“现在谁指挥？后台在哪？”
那人没说话，只是嘴角抽动，眼神忽然变得涣散。
“不好！”墨轩一把推开李昊，“他在自毁！”
话音未落，那人身体猛地膨胀，黑雾从七窍喷出。墨轩抬剑就要劈，却被一股力量掀飞出去，摔在几米外的地上。
轰！
爆炸掀起一阵气浪，碎石四溅。等烟尘稍散，那人身子已经塌了下去，像被抽干了所有东西，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
“死了？”李昊皱眉。
“不算死。”墨轩爬起来，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是被远程切断连接，留个空壳。”
他走到尸体前蹲下，伸手探了探鼻息。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但皮肤还有余温，像是刚断电的机器。
“他们在清理现场。”墨轩站起身，“怕我们顺藤摸瓜。”
李昊环顾四周：“剩下三个也差不多，全都停了。”
确实，另外三人也都静止不动，姿势僵硬，像是突然断电的木偶。只有那团黑雾还在半空飘着，人形轮廓渐渐模糊。
“主控还没跑。”墨轩盯着黑雾，“它还在找新节点。”
“怎么追？”
“它得联网。”墨轩冷笑，“只要它还想操控，就得暴露信号源。”
他低头看向玉佩。原本裂痕遍布的玉佩，此刻边缘泛起一丝微弱的蓝光。不是灵力，更像是某种回应。
“有意思。”他喃喃道，“你还记得老家伙给的指令码？”
李昊一愣：“什么指令码？”
“就是那天在试炼场，老头塞给我的那串数字。”墨轩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个符号，“说是应急用的，结果我一直当密码游戏玩。”
他掏出玉佩，用指甲在表面轻轻刮了一下。一道细小的刻痕亮了起来，和刚才那人临死前额头浮现的纹路一模一样。
“原来是个追踪器。”墨轩笑了，“老头子藏得够深啊。”
李昊看着他：“你是说……我们一直被监控？”
“不止我们。”墨轩收起玉佩，“整个禁地都在一张网上。这些人是终端，黑雾是中转站，真正的后台——”
他抬头望向宫殿深处：“还在等着接盘。”
话音刚落，地面微微震动。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节奏整齐，像是有大队人马正在逼近。
“来了。”李昊握紧短刃。
“不。”墨轩摇头，“这不是人。”
他蹲下身，把手贴在地上。震动不是来自脚步，而是某种机械运转的频率，像是齿轮咬合，又像是引擎启动。
“他们在重启系统。”墨轩站起身，“这次来的，可能是全自动型号。”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墨轩活动了下手腕，把破剑扛到肩上，“老规矩，见招拆招。”
他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下，回头看了眼李昊：“你信命吗？”
“不信。”
“我也不信。”墨轩咧嘴，“但我信wi-Fi信号差的人活不久。”
李昊愣了两秒，忍不住笑出声。
就在这时，前方通道尽头亮起一片红光。地面开始分裂，一块块金属板升起，拼合成一条笔直的路径，直通宫殿大门。
一道机械音响起：
“检测到非法入侵者。”
“启动清除协议。”
“代号：归墟·终焉模式。”
墨轩眯眼看着那条通路：“哟，还带进度条的？”
李昊站到他身边：“这次打boSS，分我一半经验。”
“想得美。”墨轩举起破剑，“我抢头！”
两人同时冲出。
剑光与刀影交错而起，迎着那片红光疾驰而去。
金属板在脚下接连启动，发出咔嗒声响。
最后一块拼图合拢的瞬间，墨轩的脚踩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