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司优最后拍了拍他肩膀，“火星上能不能种出粮食，就看你这双手了。”
官贵森走后，司优一个人站在窗前，沉默了好一会儿。
造压缩空间，第一道坎就是空间压缩器。
那玩意儿一启动，就会荡出一股看不见的波纹，能传出去老远。
他怕什么？
怕蓝星底下，藏着别的文明，正睁眼盯着呢。
一旦这技术被搞出来，龙国的科技水平，就等于直接摸到了火星古文明的门槛。
这玩意儿，不是科技突破，是掀桌子。
所以，他非得让官贵森去火星——那儿本来就散着旧时代的空间波动，像一锅乱炖的汤，新冒出来的波纹混在里面，谁也分不清。
当然，光火星还不行。
月球也得种。
怎么种？
司优想了几个方案。
第一个，无土栽培。
拿草炭、蛭石当土，营养液灌着，机器点种，一盘一苗，根系裹成小塞子。
听起来挺高科技，可麻烦在哪儿？人！懂营养液配比的、会调恒温的、天天盯着数据不松手的专家，得一窝一窝地招。
上百万人吃饭，光靠这法子，成本能和建个火星基地持平。
不现实。
他直接否了。
第二个办法——听着像疯话，但他越想越靠谱。
直接把蓝星的土，搬上月球。
天天飞飞船，带一箱土过去，积少成多，攒个上万亩不是事儿。
不用建复杂的系统，不用招成百上千专家，不用搞啥温控营养液。
就老办法：土里撒种，浇水，等收。
蓝星和月球每天都有航班，顺手捎点土，跟带快递一样，成本低到忽略不计。
就这主意，定了。
司优立马拨通了宇航局的电话，直接下命令：“从明天起，每趟飞月球的船，都给我装满蓝星土，一袋不落。”
又转头给广寒特区实验基地发了消息：“配合接收，别耽误。”
2028年1月。
短短一个月，嫦娥号来回运了几十趟，月球上堆出来的蓝星土，已经铺出了上万平的地。
听说地都铺好了，司优二话不说，登船直奔月球。
广寒特区现任头儿叫谭明盛，四十出头，干练利索。
他虽是行政一把手，可面对司优，连腰都不敢直。
国防院院长，那不是官儿，是国宝。
“哎哟司院长！您可算来了！”月球港里，谭明盛摆了满场欢迎仪式，红灯笼、横幅、鼓乐，连十万移民都挤在路边，举着国旗喊口号。
司优一下船，没寒暄，直接笑呵呵握住谭明盛的手：“老谭，省省吧，我没空看演出。
带我去地头。”
“好嘞！”谭明盛二话不说，立刻转身带路。
一行人穿过隧道、气闸、环形走廊，终于停在一片绿油油的试验田前。
“院长，”谭明盛声音有点发颤，“咱们有个意外发现——月球土跟蓝星土混在一起，居然自己变肥了！”
司优一挑眉：“你说啥？”
“真没骗您！土掺在一起三天，自动长出有机质，养分还比蓝星原土高！我们拿传感器测了，根系扎得比在火星还深！”
他指着地里那片绿得发亮的苗：“您瞧，这小麦，才播了二十天，都快拔节了。”
“一个搞实验的哥们，手一抖，把月球土和咱地球土混一块儿了，本来以为这下完了，污染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地球土里头那些看不见的小真菌，愣是像吃上了山珍海味，疯了似的往月球土里钻。”
“我们一想，这不歪打正着？立马往里头猛加真菌，好家伙，真长出来了！新土，叫‘月球拌地球’。
种庄稼在这土里，长得比在咱们地里还猛，一天顶三天！”
司优听完，眉头立马拧成了疙瘩。
月球土，龙国早不是没带回来过，以前翻来覆去查，连个火星味儿都没闻着，怎么突然就能跟地球土搭上关系了？
难不成……月球底下藏着啥我们不知道的玩意儿？
他抬眼问：“有干净的月球土吗？拿来我瞅瞅。”
谭明盛不敢怠慢，立马喊人把没开封的培养皿端上来，小心递到司优手里。
司优接过来，凑近了翻来覆去瞧，啥异样都没瞧出来——灰扑扑，细簌簌，跟老家炕头的土没两样。
“用专业仪器扫过没？”他问。
谭明盛点头：“全测了，基地最顶配的机器都转了三圈，数据全干净，没辐射，没毒，没异常信号。”
司优没说话，抬手掀了盖子，倒了一撮土在手心。
就这一秒，眼前突然弹出一整片蓝光屏幕——
【检测到培植土相关技术，请问是否解析？】
【可解析技术：《混合土壤改造法》《无机土优化术》《星球改造工程》】
【警告：智能光驱超出承载极限，解析所需时间：∞】
司优盯着那个“∞”字，差点笑出声。
月球上哪来的星球改造技术？
火星老祖宗干的？还是木卫二那帮老外偷偷挖过？结果翻车了，烂摊子扔这了？
他轻轻把土倒回去，语气压得低沉：“这事，半个字都别往外漏。
试验田分两块——一块正常地球土，一块拿这混的。
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找我。”
谭明盛敬了个礼：“明白，院长！”
“嗯。”
司优在月球上待了不到五天，拿了样本，立马回了236所。
现在有个更要命的事——空间虫洞的图纸，早画完了，可要打穿它，缺一样东西：星际坐标。
没坐标，虫洞蹦跶三尺高，还不如咱家的电动车跑得远。
曲率引擎还没影，现在瞎搞虫洞，纯属给自己挖坟。
科学这事儿，得一步步来，急不得。
他叫来马鸿远和冯总工：“曲率引擎，啥进度了？”
马鸿远还没开口，冯总工先拍胸脯：“老大，有你给的算式当底牌，这玩意儿，这月准出！”
马鸿远想插话，被冯总工一个眼刀给瞪了回去，只能干瞪眼看着司优。
司优点点头：“行，一个月后，我要看见实物。
虫洞技术我也摸到门槛了，但没坐标，就是睁眼瞎。
这事，你们觉得——该交给航天局干，还是咱们自己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