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酒结巴了半天。
想要解释些什么,嘴巴张张合合。
可到底是无法说出口。
脸颊上的温度攀升,蔓延上她的耳朵脖颈。
官烈说了之后,看着她涨红的脸颊,面上倒没了之前的尴尬,目光灼灼。
手掌握上她的手臂。
“我不骗你。”
他显然不太会说些什么好听的情话。
“你若是不信我,我可以把我这些年赚的银子都给你,以后赚的银子也给你。”
大黄像是感受到主人的急切,也跟着坐起了身“汪”了一声。
商酒低着头满脸红晕。
唇瓣蠕动了好一会才低声道:
“……我,我不要你的银子。”
她垂下眉眼,眼底因为羞涩含着层水光。
官烈看着,喉结不受控制上下滚动。
“不要银子,我可以去山上打一些猎物去镇上卖钱,卖得银子给你买首饰胭脂行吗?”
商酒的脸越发得红,偏过头小声开口。
“……你,不用再说了。”
“我答应你。”
官烈听着她的话愣住。
大脑炸开了烟花,血液滚烫,身体刺激到跟着麻了半边。
好久没什么反应,只是呆愣愣看着她。
大黄坐在旁边急得团团转。
“汪汪汪——”
它伸出爪子扒拉着官烈的腿。
商酒越发得羞,想要拂开他的手。
官烈反应过来一把攥住她的手,手心浸着汗,掌心带着明显的茧子,抓得她又烫又痒。
他勾着唇,眉眼间笑意明显,莫名让本该凶巴巴的人多了几分傻气。
眼眸明亮,激动道:
“我明日就来提亲。”
“今日让大黄先陪着你,我去一趟镇上。”
商酒想要拦下他告知他不用那么急切。
官烈动作却格外得快,木门打开关闭,她甚至连句阻拦的话还未说出。
大黄歪着狗头,茫然地看着商酒,似乎在疑惑。
“……汪?”
商酒垂眸看着刚刚被握住的手。
那灼人的热度仿佛还在。
她抿着唇,将手背贴在脸颊上想要降下那一直在升高的温度。
余光看见乖巧坐在那的大黄。
放下手红着脸揉了揉它的脑袋。
……
从商酒家离开后,官烈直奔家中,将之前一直存的钱全都拿了出来,背上竹筐去了镇上。
酒楼管事正巧在楼下招呼人干活,一转头就看见了他,眼底闪过诧异。
以往官烈都是早上来,还未曾见他下午来这。
“官兄弟,你这是又猎到了猎物?”
“今日来得比往日晚些。”
“不是。”官烈朝他点下头,“猎物过几天再送过来,今日主要来买些东西。”
“这是想买些米面?”
管事笑道:“我让伙计给你装上一点?”
官烈摇头,眉眼间溢出浅淡的笑,让有些凶巴巴的脸多上几分反差的柔情:
“不是,是买下聘的六礼。”
管事愣了下,“下聘?”
反应过来,他笑了起来,“管兄弟恭喜恭喜啊,成亲了我可要上门讨杯喜酒喝啊。”
“嗯。”官烈勾唇,“成亲日子定下会告知您。”
“张管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张管事:“好好。”
下聘六礼包含粮食,布匹,牲畜,酒茶糖,首饰,还有一些礼金。
这粮食倒还算好买。
布坊老板低头算着账。
一道阴影将她面前的光亮遮挡干净。
她一抬头吓了一跳。
视线扫过他那健硕的身材。
吞了下口水,“客人,您这是……”
“老板。”官烈从怀里摸出那荷包,
“你这里有没有这样式的东西。”
老板原本还怵他,看见他从怀里摸出的荷包后。
一个怔愣,视线落向他发红的耳廓上。
连忙笑起来,伸出手想要接过那荷包细细打量。
官烈却收回了手,目光发沉,“这荷包你不能碰。”
这心思……
老板一瞬间猜出他的小心思,心里好笑,连声应着。
“我不碰只是看看。”
仔细看了上面的纹路,老板“咦”了声,
“客人,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荷包?跟我这店里买得火热的帕子纹路上是一样的针脚。”
“那帕子可受妇人姑娘们欢迎了。”
官烈想到之前再在山上看到商酒有些勾线的粗布手帕,抿着唇。
“那帕子还有多少?”
“这个可不多了,现在只剩下两条。”老板翻找出剩下的两张手帕。
“但这些手帕价格上……”
官烈视线落在上面,打断她的话,
“我买了。”
他又拜托老板帮忙挑选了一些年轻女子喜欢的布料。
看着那顺滑的布料,他抬起手想要触碰下。
只是手刚一抬起,视线落向那粗糙的指腹上,顿了下,只用手背触碰了下。
很滑。
是个好料子。
若是做成衣裙,商酒穿了定是好看。
只是想着,唇角不自觉勾了下。
“这种料子可还有其他好看的颜色?”
“一并拿了。”
老板没想到这男人看着粗糙,但心细还舍得花钱,脸上都要笑成花。
“好好好,我这就去拿来,你挑选挑选。”
“对了。”
官烈再次叫住她,“你这店中可有成衣?”
“我买几件。”
老板嘴角的笑越发压不住,“不知您夫人身材尺寸多少?”
不知是哪个词触动了他,官烈耳垂红起来。
他干咳一声,偏过头,冷硬的面容多了几分羞涩。
“你每个尺寸拿过来一些,我看看。”
老板“欸”了声,招呼着其他人去拿衣服。
转过身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切买好,返回。
天边只剩下几缕夕阳余晖。
穿过洋槐村,迎面走来一个女人。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撒腿朝后跑。
官烈视线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大步朝前走。
想着背篓内的东西,漆黑的眸底溢出温柔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