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建筑,不像是亡妻大陆啊?”
秦飞望着眼前的景象,眉头紧锁。飞檐翘角的楼阁、青石板铺就的长街,处处透着股前世记忆里古代王朝的韵味,与他熟悉的“亡妻大陆”截然不同。
“系统,我这是被扔到哪儿了?这还在国内吗?”他急忙在心中呼唤,语气带着几分慌乱。
“叮!宿主,这下就只能依赖本系统了吧?桀桀桀!”系统的机械音里竟掺了丝戏谑的笑意,听得秦飞心头一沉。
“?”
一个荒诞的念头瞬间涌上——他好像被系统坑了!现在掉头跑,还来得及吗?
秦飞站在原地,正手足无措间,不远处的石桥上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他抬眼望去,只见四个身着古装的男子正朝这边走来,步伐张扬,带着股目空一切的嚣张劲儿,正是“六亲不认”的姿态。
“嗯?”秦飞瞳孔微缩,目光落在为首那人身上。
“阿星?还穿了身文人的衣裳?”
看清对方面容的刹那,秦飞脑中灵光一闪,一个答案清晰浮现——他想他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了!
“诶,唐兄,你看那人穿着打扮,好生奇特啊!”
“难不成,他是知晓我们江南四大才子在此游山玩水,故意来抢我们风头的?”
“若真是这样,唐兄,还得靠你想个对策才行!”
几人还没琢磨出半分主意,那被议论的秦飞,已率先迈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三大才子见状,极有默契地齐齐向后退了一步,转眼便将唐伯虎(阿星)孤零零留在了最前面。
唐伯虎眉头微蹙,眼底满是疑惑:“?”
秦飞在他面前站定,拱手问道:“敢问阁下,可是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唐伯虎唐寅先生?”
听闻这“怪人”竟直接称自己为“四大才子之首”,唐寅先前那点淡淡的敌意瞬间消散,脸上当即绽开一抹得意的笑。
“这位兄台好眼光!”他抬手回礼,声音里满是爽快,“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唐寅是也!”
得到确切答复的刹那,秦飞一把拉住唐寅的手腕,转身就往远处跑。
“诶诶诶!这位兄台!你这是干什么?!”唐寅被拽得一个趔趄,忙不迭出声追问,脚下却不得不跟着秦飞的步伐快步移动。
两人脚不沾地地跑了约莫半柱香,秦飞眼前忽然一亮——前方朱门黛瓦、匾额上“唐府”二字赫然在目,竟是歪打正着地跑到了唐寅家门口。
守门的家丁本想上前阻拦这两个气喘吁吁的“疯癫之人”,可抬眼看清被拽着的是自家公子唐寅,立马收了拦路的手,恭恭敬敬地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刚踏进门内,唐寅便挣脱开秦飞的手,扶着门框缓了口气,哭笑不得地问道:“这……这位兄台,你到底有何贵干?竟要如此急急忙忙拉着我跑?”
秦飞也抹了把额头的汗,脸上却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直截了当地说:“唐兄莫慌,在下对您绝无半分敌意,只是打见到您的第一眼,就想请唐兄为在下画几幅画!”
这话倒没掺半分假——自打看见唐伯虎的那一刻,秦飞脑子里就只剩这一个念头。
唐伯虎的画啊!那可是流传后世、价值连城的宝贝!更何况他早已和系统确认过,能将这个世界的死物带回自己的时代。
这么一想,秦飞只觉得胸口的心跳都快了几分,眼底亮得像藏了星光——这哪里是求画,分明是要攥住发家致富的钥匙!
唐寅听完,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出了声,先前被拉扯的窘迫也散了大半:“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急事,原来是要画画啊!好说,好说!”他上下打量了秦飞两眼,语气也热络起来,“我观兄台行事坦荡,倒也是个性情中人……”
“哦!在下姓秦,名飞!”秦飞猛地反应过来,人家这是在问自己的名讳,脑子飞速一转,临时凑了个字号,“字……字翼德!”
“原来是翼德兄!”唐寅闻言拱手一笑,先前的仓促感彻底消散,语气愈发亲和,“好说好说。不知翼德兄想要什么样的画?是山水、花鸟,还是人物?”
秦飞眼睛一亮,哪还管什么题材,忙不迭说道:“唐兄不必费心,您随意画就好!多画几幅,十幅八幅的,也就够了!”
“噗——”唐寅刚端起家丁递来的茶,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放下茶杯时,眼角还带着笑纹,“翼德兄这是拿伯虎当南街磨坊的驴了?这十副八副的量,怕是要把我这双手磨出茧子咯!”
秦飞被这话一噎,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可不是嘛,张口就要十副八副,确实有点不摇碧莲了。
系统:合着你自己也知道啊?
唐寅忽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又急切的语气说:“翼德兄,实不相瞒,你别看伯虎家中妻妾不少,可今日却偏偏对华府的一位丫鬟心系得紧。若是翼德兄愿意陪我一同前去华府,别说十副八副画,就算是再多,伯虎也心甘情愿为你动笔!”
华府的丫鬟?秦飞心里当即咯噔一下——这不就是秋香嘛!
他又忍不住在心里补了句:你还真别说,除了秋香,他对那石榴姐——尤其是卸下丑妆的石榴姐,也着实心痒得很呐!
想到既能跟着见热闹,又能稳稳拿到画,秦飞哪还有半分犹豫,当即拍着胸脯应道:“唐兄此言当真?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等等,翼德兄,别急!”唐寅连忙伸手拦住他,“在下打算扮成下人混进华府,可我们二人这身行头,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哪里像做活的?这一进去,怕是要露馅!”
说着,他还绕着秦飞转了一圈,目光在对方绣着花纹的衣袖上停留片刻,显然是在琢磨怎么改扮才妥当。
不过片刻功夫,房门再次推开时,出来的两人已全然没了先前的公子派头。
唐伯虎那身亮眼的锦缎长衫没了踪影,秦飞的衣裳也换作同款——皆是洗得发毛泛白的粗布短打,腰间胡乱系着条灰扑扑的旧布带,连边角都磨出了毛边。
最显眼的是头发,秦飞的发型实在不合时宜,唐伯虎只得寻来顶下人的旧头套给他裹上,只露出眉眼。这么一收拾,两人站在廊下,活脱脱两个刚从乡下赶来、等着寻活计的帮工,半点贵气都瞧不见。
管家端着茶盏从旁经过,瞥见两人这副打扮,忍不住打趣道:“公子,您和这位秦公子这般模样,小的刚没看清,都差点要开口使唤你们干活了!”
唐伯虎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身上的粗布衣裳,只觉得这般装扮反倒自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转头朝秦飞递了个眼色,拉起人就往门外走,“走,咱们这就去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