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内,赵统屏息凝神,盯着眼前悬浮的三朵奇异云团,分别是赤色,黄色,青色。
赤色云团炽烈如火,翻涌不息,好像一团火焰;青色云团生机勃勃,流转如风,而那朵最为庞大的黄色云团,厚重凝实,流光四溢,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磅礴气息,其体积与浓度皆远胜赤青二色。
“汉承火德,这团赤色的应该就是代表大汉!曹魏篡汉自立,自居土德,以土克火,这煌煌黄色巨云,定是魏国气运无疑。东吴孙权据江东而守,崇尚木德,木克土以抗魏,所以这青色云团便是代表吴国了!”
自从得到那卷蕴藏天地至理的遁甲天书之后,脑海中那面沉寂已久、仿佛亘古存在的玄色大旗,,便不断传递出强烈的渴望。
赵统只道是“系统”助他参悟天书,未作多想便应允了。
只见大旗虚影一卷,那卷古朴天书便化作一团紫色被吸入其中!
刹那间,识海剧震!
玄色大旗就跟吃了大补品一样,光华大放,变的鲜红明亮;猎猎作响间,竟将原本脑海里的空间硬生生拓大了好几倍!
与此同时,三道晦涩难明的符文,烙印在赵统心头——天遁、地遁、人遁。
可惜符文黯淡无光,被层层枷锁禁锢,好像处于被封印状态。
而此刻,召唤这三国气运云团,便是这蜕变后大旗赋予他的新能力。
看着眼前的三个象征天下大势的彩色云团,赵统心头一动,伸出手指在青色云团边缘,轻轻拨弄了一下。
嗡!
一丝细微却精纯的青色云团,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往赤色云团而来,赤色云团如同饿虎扑食,猛地将其裹挟住,云团内部顿时赤光大盛。
仔细观察一下,赤色云团好像在炼化青色元团一样,发出了呜呜的烈火熔炼钢铁之声。
赵统心中一惊,莫非自己能调动三国气运,这岂不是很快就能打败魏吴两国?何愁汉室不兴?魏吴不灭?
当他欣喜的抬起手,准备对黄色云团再来一次的时候,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难以想象的巨大虚弱感突然袭来。
四肢百骸仿佛被瞬间抽干了力气,骨髓深处好像空了,眼前阵阵发黑,连心跳都感觉有些艰难。
这感觉,不像是寻常劳累疲惫,更像是生命本源被生生剜去了一块!也就是生命上限降低了!
冥冥中,脑海内那面殷红大旗剧烈震颤,发出严厉的警告:若再妄动,必遭气运反噬,身死道消!
吓的赵统猛的将手缩了回来,冷汗瞬间浸透内衫。
这什么玩意呀?这么危险的?
他猜测应该是自己的个人气运不足,或者手里掌握的权柄太过微薄,所以才会这样。
如果有气运之宝镇压的话,或许也可以操作一二。
气运之宝是什么?
平平无奇一大石头,上面刻着八个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了解一下。
赵统不敢再试,强忍着不适,轻轻挥动衣袖,赤、黄、青三色云团如同没有出现一般,瞬间消散于密室之中。
他不知道是,就在他拨动那缕青色气运、赤云将其吞噬炼化的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巴东战场,骤然发生了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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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扼守三峡西端咽喉的汉军小城,在吴将丁奉亲率锐卒,不计代价的猛攻下终于被攻克。
汉军的布置的拦江铁索也是被破坏,沉入滚滚江流中。
随后大量的东吴水军战船得以西进,不计伤亡的攻打白帝城。
白帝城孤悬江心,唯有一道狭长的鱼腹浦缓坡与北岸相连。
吴军艨艟斗舰密布江面,箭矢如飞蝗蔽日,再配合岸上步卒形成夹击之势,终于占领了缓坡。
旨在是威慑城内的汉军投降,不济也能断了城内的粮草军械补充。
很显然,他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经过数日的攻打,虽然吴军伤亡惨重,可是郝昭也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首先就是城头的士兵变少了,箭雨变的零零落落,滚木礌石等物更是没看到了。
这让吴军大喜,认为等弓箭耗尽的那一刻,就是破城之时。
白帝城头,残阳如血,城墙上到处都是刀劈斧砍的痕迹,还有那一片片已经凝固的暗红色血迹。
主将郝昭身披重甲,按剑而立,宛如一尊沉默的铁塔,目光远眺西北方向。
“将军,可是忧虑宗预将军?赤甲城倚山而建,地势险绝,宗将军乃丞相亲拔之良将,必能据险死守!”副将王生满脸倦容,甲胄上沾满尘土与血污,声音嘶哑地问道。
他也是多日未休息,如今一脸的疲惫之色。
之前他负责在白帝城防务,因为吴军攻打,一起被困在了城内。
他见郝昭看着北面大山,还以为他担心宗预的情况。
听说他那边的战斗一样残酷,吴军跟疯了一样,不计损失的日夜攻打。
“非为宗预。吾忧者乃永安也!”郝昭缓缓摇头,眉头紧锁。
这次和吴军大战,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局限,那就是不善于排兵布将。
若是守一城那不用说,他自信固若金汤。像这白帝城内,箭矢尚存十余万支,粮草亦足支二月有余。
吴军眼中汉军的“力竭”,军械物资快耗尽了,不过是他示敌以弱的策略。
像这次他负责守卫永安,他居然没有派一员智勇双全的大将镇守永安,这让他心里非常的不安。
还有派去五溪蛮,准备截杀吴军的人,也一直没有消息。
如果上天能再给一次机会的话,他一定安排宗预守卫永安,王生去赤甲城,辅匡引精兵截杀吴军,绝对的万无一失。
“将军不必过虑!辅太守乃先帝旧臣,忠勇无双,心如铁石,必与永安共存亡!”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王生对辅匡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他以前是刘表手下一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因为得到刘备的看中,才慢慢崭露头角。
追随刘备十余年,一步步升到太守之职,是大汉绝对的忠臣。
见王生误会了,郝昭苦笑道:“吾非疑其忠勇。然辅太守刚毅有余,谋略稍逊,恐难识破吴贼狡计,易为其所乘也!”
别看辅匡一直做太守,其实他没有读过多少书,一直都是因为战斗力强悍,才被刘备带在左右。
这种人你让他当先锋绝对没有问题,但是让他当主将的话,就不太保险了。
“这……”
王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现在也不由的担心起来。
不过他们被吴军团团的包围了起来,现在就是想回永安城都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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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城
“姜伯约援军迟迟未至!城内可战之兵不足三千,白帝危在旦夕,这……这可如何是好?”
永安城内一日三急报,都是吴军攻上城头,白帝城差点被攻陷的消息。
辅匡须发戟张,焦躁地在堂内踱步,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有心出兵增援,又怕东吴出兵袭击永安,永安一失,从巴郡到江州的门户就算彻底打开了。
若是不出兵的话,白帝城一旦被攻陷,他这个永安城好像也守不住。
为难之际,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城南方向。
在那里,驻扎着郝昭留下的最后一张底牌,清一色的羌人精骑,足足有五百之数。
这些来自陇西的骑兵,人马俱甲,弓马娴熟,野战冲阵,足以撼动数倍步卒。
想到这里,他心中冒一个大胆的念头,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厉声喝道:“来人!速传军司马至后堂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