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海港的朝阳刺破晨雾,金色的光芒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俞咨皋与郑芝龙率领的联合舰队缓缓驶入港口,旗舰 “定国号” 的桅杆上飘扬着大明龙旗,船舷两侧悬挂着缴获的萨摩藩旗帜,如同战利品般宣告着胜利。码头上挤满了百姓与官兵,欢呼声此起彼伏,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喜悦与自豪。?
陈默身着箭袖戎装,站在码头最高处,目光坚定地望着归来的舰队。当俞咨皋与郑芝龙快步上前跪拜时,他亲自扶起二人,声音洪亮:“二位将军辛苦!此战大破倭寇与红夷阴谋,扬我大明国威,功不可没!”?
他转身面向众将士,高举手臂:“所有参战将士,记一等功!赏银翻倍,阵亡将士家属由朝廷终身供养!朕以你们为荣!”?
“万岁!万岁!万岁!” 欢呼声震耳欲聋,郑芝龙望着眼前的场景,心中百感交集 —— 从海盗到朝廷将领,从人人猜忌到如今的荣耀加身,他知道,自己终于真正融入了这个帝国,而这一切,都源于眼前这位年轻皇帝的信任。?
行宫正殿内,气氛庄重而热烈。俞咨皋手持奏折,详细汇报海战成果:“陛下,此战共缴获萨摩藩战船三艘,荷兰火绳枪两百支,火药五十桶。俘虏倭寇头目五人,荷兰东印度公司职员两人。经初步审讯,萨摩藩与荷兰人早有勾结,荷兰人提供火器,萨摩藩则协助其在东海走私,妄图垄断大明与南洋的贸易!”?
郑芝龙补充道:“臣从一名倭寇口中得知,萨摩藩还通过范永斗,试图获取我大明的精铁冶炼技术,似乎在秘密扩充军备,目标直指朝鲜与我东南沿海!”?
陈默闻言,脸色微沉:“看来这些倭寇与红夷,野心不小!继续审讯,务必查清他们的全部阴谋!” 他转向张居正,“范永斗的家产清点得如何了?”?
张居正躬身答道:“启禀陛下,范永斗家产折合白银逾千万两,另有田产万顷,商号遍布全国。涉案官员已锁定三十余人,其中不乏六部侍郎级别的高官,正待陛下旨意查办。”?
“查!” 陈默语气坚定,“无论官职高低,只要涉及通敌叛国,一律严惩!抄没的家产,除填补北伐军需与犒赏将士外,剩余部分全部注入‘大明皇家海运基金’,由户部、工部、海事总局共同管理,专款专用,支持造船、航海与海外贸易!”?
这道旨意,彻底明确了帝国向海洋倾斜的战略方向,在场臣僚无不心头一振 —— 大明的海事时代,即将来临。?
南京国子监的书房内,郑森正看着父亲郑芝龙送来的家书。信中没有过多提及战事,只嘱咐他 “用心向学,谨守本分,不负圣恩”。包裹里的《孙子兵法》扉页上,父亲用朱砂写了 “忠君报国” 四字,旁边的铁牌刻着海浪纹路,是郑家核心成员的联络信物。?
郑森摩挲着铁牌,心中若有所思。前几日与徐尔觉闲聊时,对方曾感叹祖父徐光启推广新政时,缺乏精通格物、数理的人才。“人才……” 郑森喃喃自语,一个念头在他心中萌生 —— 或许,他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为朝廷举荐更多有识之士,既为新政助力,也为郑家积累声望。?
他提笔写下一封信,详细列举了南京周边几位精通算学、机械的隐士,打算推荐给徐光启。写完信,他望着窗外的天空,眼中满是坚定 —— 父亲在海上为大明效力,他也要在南京,为这个帝国贡献自己的力量。?
与此同时,江南苏州的织造总局内,徐光启正伏案撰写奏疏。他看着实验场里茁壮成长的春蚕,心中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成立 “大明格物学院江南分院”,系统传授算学、几何、物理与工农业技术,为帝国培养革新人才。?
奏疏送到定海后,陈默当即批复:“准!首批学员从立功将士子弟、官学优异者与工坊工匠中选拔,经费由格物发展基金拨付!” 徐光启接到批复,激动不已,立刻着手筹备学院,一场席卷江南的人才培养浪潮,即将拉开序幕。?
夜色中的定海行宫,灯火通明。陈默站在《坤舆万国全图》前,手指缓缓划过东海、南海,最终停留在大员(台湾)的位置 —— 那里,正被荷兰人占据,成为他们在东亚的贸易据点。?
“俞咨皋!” 陈默高声喊道。?
“臣在!”?
“命你率联合舰队休整一个月后,以‘定国号’为核心,开展为期三个月的南海远海演练,熟悉水文气候,检验战舰与火炮性能!”?
“臣遵旨!”?
“郑芝龙!”?
“末将在!”?
“你选派熟悉南洋航线的水手与向导,配合舰队演练。同时,动用你的所有关系,收集荷兰人在大员、巴达维亚的情报 —— 兵力部署、港口设施、贸易航线,一丝一毫都不能遗漏!”?
“末将定不辱使命!”?
陈默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北疆有戚继光镇守,朕无后顾之忧。这东南海疆,荷兰人占我岛屿,萨摩藩扰我沿海,是时候彻底清理门户了!”?
殿内臣僚齐声应和,一股雄心壮志在每个人心中激荡。大明的航船,已扬起风帆,朝着深蓝的海洋驶去,一场关于领土、贸易与尊严的海上较量,即将展开。?
郑森推荐的人才能否得到徐光启的重视?格物学院江南分院开办后,会培养出怎样的人才?俞咨皋与郑芝龙的南海演练,是否会遭遇荷兰人与萨摩藩的阻挠?陈默对大员的谋划,是武力收复还是智取?大明的海事新章,正书写着最激动人心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