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内的空气依旧呛人,焦糊味混杂着腐臭,连火把的光芒都像是被染得浑浊。陈默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能量矩阵基座上的焦痕,那曾经能操控时空能量的装置,如今只剩冰冷的石头和发黑的金属。骆养性被军医搀扶着坐在一旁,肩上的伤口已用纱布包扎,但渗出的血迹仍在不断扩大,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被两名锦衣卫押跪在地的秦岳。
秦岳低垂着头,散乱的头发遮住了脸,只有偶尔抽搐的肩膀证明他还活着。他手中的白色玉佩滚落在脚边,被一名锦衣卫捡起,递到陈默面前 —— 玉佩表面的乳白色光泽彻底消失,只剩下一块普通的玉石,连之前镶嵌的珠子都失去了光彩。
“陛下,这妖人要不要先押回舱房?此地气味难闻,恐污了陛下圣驾。” 黄锦捂着鼻子,声音带着嫌恶。陈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秦岳面前,用靴尖挑起他的下巴:“‘公司’的事,你还知道多少?除了你,还有其他‘前雇员’吗?”
秦岳的眼神空洞,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笑:“知道再多… 又有什么用?回家的路没了,能量矩阵毁了… 你们赢了。”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染红了碎石。
“先押下去,单独关押,派专人看守,不准他自尽,也不准任何人靠近。” 陈默收回目光,对骆养性吩咐道,“你的伤不能再拖,立刻让军医处理,要是落下病根,朕拿你是问。”
骆养性挣扎着想要起身谢恩,却被陈默按住肩膀:“坐着吧,这里有其他人盯着。” 他转向徐光启,只见格物院的匠人们正蹲在废墟中,小心翼翼地收集着破碎的仪器零件和兽皮图纸,徐光启甚至亲自用布擦拭着一块烧焦的金属板,眼中满是痴迷。
“老徐,这些东西能研究出什么?” 陈默走到他身边,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零件,有些像齿轮,有些却带着明显的能量传导纹路,与大明现有的工艺截然不同。
徐光启抬起头,脸上沾着黑灰,却难掩兴奋:“陛下!这些零件的锻造工艺,比我们最精密的钟表还要复杂!尤其是这块金属板,里面似乎有细微的纹路,像是… 像是用来传导某种能量的!还有这些图纸,虽然大部分被烧毁,但残留的部分画着‘能量循环’的示意图,若是能参透,或许能改良我们的火器和水车!”
陈默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一丝隐忧 —— 这些超越时代的技术,若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恐怕会引发新的祸端。“所有资料和零件,都要单独封存,由格物院专人看管,研究进度必须随时向朕汇报,不准私自外传。” 他严肃地叮嘱道,“技术是好东西,但要用在正途上,不能重蹈秦岳的覆辙。”
洞窟清理工作持续了整整一天,匠人们将所有能用的资料、零件打包,装了整整三辆推车;锦衣卫则将秦岳押回 “镇海号” 的底舱,用精钢锁链将他固定在铁架上,连饮食都由专人喂食,以防他有异动。当最后一批人撤出洞窟时,陈默下令:“用火药将洞口炸塌,别让任何人再进来。”
随着一声巨响,山脚下的洞口被碎石掩埋,这座隐藏着穿越者秘密的实验室,终于彻底封存。陈默站在山顶,望着远处的海面,水师的战船正在有序集结,准备返航。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快马赶来,递上一封密信:“陛下,京城急报,张居正大人传来的。”
陈默拆开密信,快速浏览,眉头渐渐舒展。信中写道,严嵩在诏狱中得知蛇湾被破、秦岳被擒后,彻底崩溃,不仅招认了所有罪行,还交出了一本 “党羽名册”,上面记录了朝中所有依附严党的官员,从六部尚书到地方知府,足足有上百人。
“好!好一个严嵩!” 陈默将密信递给张居正派来的信使,“回复张阁老,按名册抓人,三法司立刻开审,所有罪证都要公开,让天下人看看严党的真面目!另外,严府抄没的家产,除了充公的部分,其余的用来补偿被严党迫害的百姓,尤其是兴王府那些受害孩童的家人。”
信使躬身领命,快马离去。陈默望着远方的京城方向,心中涌起一股释然 —— 盘踞朝堂数十年的严党,终于要彻底覆灭了。
三日后,“镇海号” 率领舰队启航返航。陈默站在船头,海风掀起他的龙袍,手中握着那块布满裂纹的蓝色玉佩。玉佩依旧冰冷,没有任何反应,但他能隐约感觉到,自己与玉佩之间,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联系,只是被厚厚的裂纹阻断了。
“陛下,徐大人说,或许能用格物院新制的‘凝晶液’修复玉佩的裂纹,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它的功能。” 黄锦在一旁轻声说道。陈默点了点头:“让他试试吧,就算恢复不了,留个念想也好。”
他看向底舱的方向,秦岳还被关押在那里,虽然不肯再透露更多关于 “公司” 的消息,但陈默知道,只要秦岳还活着,总有一天能从他口中问出真相。而格物院的研究,也需要时间才能出成果,大明的改革,更是任重道远。
舰队劈开海浪,向着北方驶去。远处的蛇湾岛屿渐渐消失在海平面,如同一个被尘封的秘密。陈默握紧手中的玉佩,心中清晰地知道:严党的覆灭,只是一个开始。未来,他不仅要面对朝堂的重建、百姓的安抚,还要应对 “公司” 可能带来的威胁,以及格物技术发展带来的挑战。
“大明的未来,不能只靠玉佩,也不能靠什么穿越者的技术。” 陈默轻声自语,眼神渐渐坚定,“要靠朕,靠满朝文武,靠天下百姓,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
海风拂过,带着希望的气息。舰队的帆影在阳光下展开,向着新的未来,缓缓前行。
徐光启的 “凝晶液” 能否修复蓝色玉佩?秦岳在押解回京的途中是否会有异动?严党余孽得知名册泄露后,是否会发动反扑?“公司” 真的会派人来寻找秦岳吗?陈默带领的大明,在清除严党后,又将面临怎样的新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