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尽的暧昧与温热。陈太太细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林凡汗湿的额角,将几缕黑发拨开,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种饱餐后的慵懒与不容置疑的掌控。
“饿了吗?”她声音有些微哑,却更添了几分磁性,“带你去吃点东西,换身衣服。”
林凡还沉浸在方才的激烈与恍惚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身上的白色t恤有些皱褶,浅蓝色牛仔裤也略显凌乱,与这间精致休息室和身边这位仪容稍复却风情更盛的旗袍女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陈太太从容地起身,对着衣柜旁的落地镜整理了一下略显松垮的发夹,又用手指轻轻抚平了旗袍上因缠绵而产生的细微褶皱。那件青白相间的旗袍依旧妥帖地包裹着她丰腴有致的身段,只是此刻更多了一层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亲昵痕迹。
她没有换衣服的打算,仿佛就这样穿着这身极具标志性的旗袍,带着刚刚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年轻男人,坦然地去面对外面的世界。
“走吧。”她拿起那个价格不菲的手拿包,语气自然得像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收租。
林凡跟着她下了楼,走到公寓门口时,那辆深灰色的保时捷卡宴已经安静地等在那里。穿着制服的代驾司机恭敬地站在车旁,显然是她提前安排好的。拥有整栋楼的房东,自然不会在这种细节上亲力亲为,也更懂得如何规避风险。
车子平稳地驶入车流。陈太太和林凡并排坐在后座,她很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林凡放在腿上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若有似无地画着圈。林凡身体微微一僵,但没有抽回。窗外的光影快速掠过她带着满足笑意的侧脸。
她带他去的并非之前那种需要预约的隐秘餐厅,而是一家位于顶级商场内部,以食材新鲜和现场烹饪闻名的日料店。环境同样雅致,但氛围更轻松一些。穿着和服的服务员引他们入座一个半开放的隔间。
点菜时,陈太太直接将菜单推到林凡面前,语气带着宠溺:“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
林凡翻开菜单,那些动辄数百元一位的刺身、和牛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只想快点结束这顿饭,便指了指一页相对平价的主食:“一份鳗鱼饭就好,谢谢。”
陈太太闻言,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意味。她直接从林凡手中拿回菜单,对候立的服务员流利地说道:“omakase(厨师发办)套餐,两位。清酒要‘獭祭四五’,温一下。” 然后她看向林凡,眼神带着调侃,“年轻人,只吃鳗鱼饭怎么行?正在长身体呢。” 她的手在桌下,轻轻拍了拍他的大腿。
这句略带歧义的话让林凡耳根有些发热。
等待上菜的间隙,她站起身,“你先坐一下,我出去一趟。”
大约十几分钟后,她回来了,手里什么也没拿。但没过多久,一位穿着商场制服的工作人员提着几个印着某顶级休闲品牌Logo的纸袋走了过来,恭敬地对陈太太说:“陈小姐,您刚才选的衣服已经包好了。”
林凡愣住了。
陈太太优雅地指了指林凡旁边的空位,“放这儿吧。” 然后她转向林凡,语气随意得像在说“给你买了瓶水”:“刚才路过,看到几件衣服很适合你。你身上这套,”她目光扫过他普通的白t和牛仔裤,“可以换下来了。”
“陈太太,这……这太破费了,我不能收……”林凡连忙拒绝。
“破费什么?”她打断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温柔,“几件衣服而已。我看你穿着舒服,比我看着你穿那些……嗯,更顺眼。” 她的话语直白而不容反驳,将送礼物的理由归结于她自身的视觉享受,巧妙地化解了林凡的心理负担。
这时,精致的前菜开始陆续送上。陈太太不再谈论衣服,转而专注地给他介绍每道菜的吃法和食材的珍贵之处,仿佛刚才那段插曲从未发生。但那些放在他座位旁的、质感厚重的购物袋,却像无声的宣言,昭示着某种开始。
吃完饭,她没有问林凡是否要回去,而是很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陪我逛逛,消消食。”
他们走进一家以高品质基本款闻名的内衣店。陈太太径直走向男士区,目光在货架上扫过,然后熟练地拿起几条平角内裤,摸了摸面料,对旁边的林凡说:“这个牌子的棉质很好,透气舒服。”
林凡的脸瞬间涨红了,他压低声音:“我……我自己来就好……”
“你自己会挑吗?”她回头看他一眼,眼神带着戏谑和一种亲昵的霸道,“我知道什么是最好的。” 她不再给他反对的机会,对导购说:“这几个颜色,按照他的尺码,每个颜色拿三条。” 她甚至没有问林凡穿什么尺码,仿佛通过刚才的亲密接触,早已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
接着是护肤品专区。林凡平时最多用个洗面奶,面对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完全无从下手。陈太太却如数家珍,对几个一线品牌的男士系列颇为熟悉。
“这个洁面泡沫温和,适合你这种年轻偏油的皮肤。这款保湿乳液不油腻,白天用刚好……”她一边挑选,一边对林凡解释,像个耐心的导师。
看着那些昂贵的标价,林凡再次感到不安:“陈太太,我真的用不着这些……”
“怎么用不着?”她拿起一瓶精华,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男人的脸也是门面。好的状态需要维护,”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喜欢看到你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样子。” 这句话与其说是建议,不如说是要求。她随后对ba(美容顾问)说:“这一套,还有那款深层面膜,包起来。”
最后,她带着他走进一家瑞士腕表品牌的门店。她没有看那些金光闪闪的复杂款,而是在经典系列前停下,指着一块设计简约、黑皮带白盘的手表对林凡说:“试试这个。”
林凡下意识地缩手,“这个真的不行!太贵重了!”
陈太太却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腕,亲自为他戴上表扣。冰凉的皮质表带贴上皮肤,简约的表盘与他干净的气质奇异地契合。
“你看,多适合你。”她端详着他的手腕,目光欣赏,然后抬眼看他,语气柔和却带着巨大的压力,“时间很重要。我希望你以后和我见面,都能准时。”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戴块好表,是对别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听话。”
她最后那句“听话”,声音不高,却像带着魔力,让林凡所有拒绝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她随即转向销售,干脆利落地说:“就这块,开票吧。”
整个购物过程,林凡就像一个被精心打扮的人偶。他试图拒绝,但他的每一次犹豫和推拒,都在陈太太那种基于财富和阅历的、理所当然的强势面前土崩瓦解。她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见,而是在用她的方式,重新定义他的生活标准。
回去的车上,后座堆满了今天的“战利品”。陈太太依旧握着他的手,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淡淡地说:“明天我让阿姨去你那儿,帮你把那些旧衣服整理一下,该扔的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