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宁闻言,脸上顿时如火烧一般,红成一片,这……要怎么给这个小丫头解释?
青鸾在旁边打趣道:“翠荷妹妹莫要担心了,这些……嗯,是主子们的情趣,等你嫁人了就明白了。”
“啊?那我还是不嫁了,就这么陪着格格挺好的。”
“那狗儿下次回京,若是知道翠荷这番话语,恐怕要哭到水漫梧桐院了。”
珈宁挑眉道:“提醒我了,倒是老实说说,你这小丫头怎么背着格格我跟狗儿走到一块的?又是怎么开始的?”
翠荷的脸突然就红了,宛若熟透的柿子。
“格格,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又陪着您嫁进了王府,那时你被叫去书房院子学规矩,留下奴婢一个人在院子,奴婢每日都很担心你。
书房重地不让外人随意进出,奴婢只能经常佯装路过的时候远远地望一眼。而且王府没有认识的人,奴婢也很害怕,不敢停留。
四爷领圣命巡视黄淮回来,带来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少年,人看着很好,他见我经常去书院外围徘徊便主动找我聊天。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狗儿,爷赐名李卫,他说他跟您很熟,我就经常找他打听您的消息,他听说我是您的贴身丫鬟对我也很照顾。一来二去就……”
“那你们就是两情相悦咯?”
珈宁看着翠荷红彤彤脸,故作委屈道:“原来那臭小子经常寄特产来实际上是为了你这丫头,格格我沾得还是咱们翠荷的光呐。”
说完还故意轻戳了一下翠荷的额头:“好翠荷,哪天我和李卫要是同时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那肯定救格格!狗儿会游泳。”
翠荷郑重道:“不过格格知道的,翠荷也不会水,所以大概率是狗儿救我们两个。”
一句话成功把珈宁和青鸾都逗笑了,以后无聊的时候,逗逗翠荷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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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宁笑问:“等四爷把李卫外放回来,我求他把你嫁给狗儿可好?”
“哎呀,格格~”
翠荷跺脚,有些羞涩又有些着急:“奴婢是真的想多陪您几年!你可别这么早把翠荷打发了!”
青鸾看翠荷又羞又恼的表情,忍不住笑意解围道:
“傻妹妹,格格逗你呢,主子舍不得你,不会这么快就让你嫁人的。不过,等你准备好了,可得及时跟格格讲,否则李卫若是被别人拐跑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他敢?!”
说完,主仆三人哈哈一笑。
钮安按照胤禛的吩咐带着哑奴把午饭摆到桌上,对珈宁恭敬道:
“夫人,爷跟高管家去了书房,有些公事要处理,说您这边好了可以先吃,不用等他。”
“好,你先退下吧。”
待钮安出去了,珈宁又对青鸾问道:
“青鸾,你和翠荷一样,都是我身边最相信的人,翠荷已经有了归宿,你可有什么意中人?”
“回格格,奴婢没有,奴婢也没有嫁人的想法。”
“那你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或者是什么从小到大想要实现的愿望?”
青鸾想了一下,与雍亲王的府签了死契,王爷放她出府是不可能的,而且格格对她很好,背主之事她也做不了。
但是她的一身医术,如果只教格格学着玩,确实有些可惜。
“如有机会,奴婢想把一身医术做些有助于社稷的事情,把医术精粹传承下去。”
珈宁看青鸾说话时,眸子里透出希望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很久之前,在高中读书时候的自己。
自古以来都是“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
也就只有那个时期的青少年,虽每日沉浸书山题海,但书生锐气、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仿佛未来的一切都充满朝气和希望。
工作以后,被社会磨平了棱角,眼底的希望也就变成了沧桑……
“青鸾,你既有此志向,便潜心钻研,我向你承诺,有朝一日,你所学,定能如你所愿!”
温和地话语里掺杂了几分坚定和郑重。
青鸾眼里光亮更甚,她莫名相信格格不会骗她,于是叩首道:“奴婢先行谢过格格。”
“青鸾,我们当日去定做的那个礼物可在?”
“在呢,怕主子要用到,奴婢带来了。”
青鸾起身,翻找出当时在石头记定制的锦盒,递给珈宁。
珈宁接过打开,里面两个挂坠并列一起。
这预示着“珈钥禛心”的礼物,此日相送正当时,她把锦盒放进长袖口袋里。
“怎么还没吃呢?”
胤禛进门看一桌饭菜未动,有些疑惑“不是让钮安跟你说了,饿了先吃,不用等我?”
见主人进来,翠荷和青鸾有眼色地行礼告退。
珈宁起身走到餐桌前,微微一笑:
“既是‘新婚燕尔’,与夫君一同进餐才更有胃口。”
虽听出珈宁话中的调侃,但胤禛还是忍不住心底的笑意。
“闻夫人此言,为夫幸甚。今日定亲自为夫人多夹几道你爱吃的菜。”
额,堂堂雍亲王,脸皮何时如此之厚,说他胖,他还给喘上了?不过,能被大领导亲自布菜,这待遇珈宁肯定要享受一下。
她坐在桌前,端着空碗笑眯眯地望向胤禛。
胤禛一怔,不由挑了挑眉,这丫头她还真敢!随即无奈又宠溺地拿碗,给她盛了半碗米饭,然后拿筷子给她夹了醉花鸡,芙蓉鱼等几道她喜欢的菜式。
“为夫布得菜可合夫人胃口?”熟悉的声音里满是宠溺。
“甚好!”
珈宁埋头认真干饭,从昨晚折腾到现在,她是真饿了!
胤禛看珈宁很快见底的碗,再次被珈宁的食量逗笑:“你在爷府里也待六年了,人长标致不少,这吃相倒是一直没变,始终如一。”
他给珈宁又夹了几道菜,打趣道:“以夫人这个吃法,恐怕京城里鲜有人家能养得起。”
珈宁也不气恼,笑着接梗道:“那倒是多谢夫君收留了!为表心意,珈宁送四爷一个礼物。”
“哦?”胤禛眸光微动,有些期待地看着珈宁。
只见她从袖口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露出一对和田玉吊坠配饰。
胤禛拿起那把小巧锁形玉,手触一瞬,竟感到了春水乍融的暖意。锁身玲珑,锁心却空,像是为谁预留了一半漂泊的灵魂。
锁面阳刻“禛”字,笔势若刀,金屑镶得极细,仿佛要把一声低低地允诺烙进温玉深处。
“这个是我的?”他饶有兴味地看向珈宁,又拿起另一枚吊坠,同样的玉质,又琢出一把钥匙。
匙柄阴处刻一“珈”字,与禛遥遥相对,一阴一阳,一开一合,恰如古篆里最温柔地对联。
珈宁虽未言语,但胤禛已听见自己的心跳在玉刻里回响:多年以来,他早已把自己的心包裹成一把锁,而她就是解锁的钥匙。
若她执匙,他便开锁,若她收拢,他便自囚。
“珈儿,这个礼物,我很心喜。”
这么多年,芸芸众生,也只有她走进了他尘封多年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