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通道的金光如流水般漫过周身,踏入其中的刹那,便觉一股远超混沌星海的古老灵气包裹而来——这便是鸿蒙之域独有的“鸿蒙灵气”,精纯得不含一丝杂质,吸入肺腑,灵体都似要化作流光。吾左手牵着苏清瑶,右手握着林婉儿,三人掌心的同心佩同时泛起暖光,将鸿蒙灵气转化为温和的滋养之力,驱散了初入异域的陌生感。
通道尽头,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神殿赫然矗立——正是鸿蒙神殿。神殿通体由泛着淡金灵光的“鸿蒙玉”砌成,殿檐雕刻着上古灵脉纹路,每一道纹路都似在流转,与天地灵气产生共鸣;殿门前,两尊丈高的“鸿蒙守护兽”石雕栩栩如生,兽瞳中泛着微弱的灵光,似在审视每一位来访者。
“这便是鸿蒙神殿?比古籍中记载的还要壮观。”林婉儿仰头望着神殿,眼中满是惊叹,手中的灵脉玉佩与殿檐纹路产生共鸣,发出细微的嗡鸣。苏清瑶则凝神感知着周围的气息,混沌核心在掌心缓缓旋转:“此地灵气虽纯,却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幻境之力’,想来‘本心试炼’已悄然开启。”
话音刚落,神殿前的云海忽然翻涌,无数道金色光丝从云海中涌出,缠绕住我们三人的脚踝。光丝带着温和的牵引力,将我们引向神殿左侧的一扇石门——石门上刻着“记忆幻境”四字,门楣处的灵脉纹路闪烁着幽光,似在邀请我们进入。
“看来这便是第一重试炼了。”吾握紧苏清瑶与林婉儿的手,“无论幻境中出现什么,我们都要守住心神,不可迷失。”两人点头应下,我们一同踏入石门,眼前的景象瞬间变换。
不再是鸿蒙神殿的云海,而是一片熟悉的边陲小村——泥土路两旁是低矮的土坯房,村口的老槐树下拴着一头老黄牛,空气中弥漫着灵稻成熟的清香。我愣在原地,这是我长大的“清溪村”,是我离开家前往昆仑前的模样!
“真云兄?你怎么了?”林婉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我转头望去,却看不到她的身影——苏清瑶也不见了踪迹,只有我独自一人站在村口。正当我惊慌失措时,一阵凄厉的兽吼从村后传来,紧接着是村民的尖叫:“妖兽来了!快跑啊!”
妖兽!我心中一紧,这是我十五岁那年发生的事——一群“黑风狼”突袭清溪村,我母亲为了保护我,被狼妖抓伤,落下了终身病根。当年的我,灵力低微,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受伤,却无能为力,这成了我心中永远的遗憾。
“娘!”我疯了似的向家中跑去,只见母亲正护着邻居家的孩子,面对三头龇牙咧嘴的黑风狼。狼妖的利爪泛着寒光,即将落在母亲背上,我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苍生剑——可此刻的我,手中没有剑,只有一把砍柴用的柴刀!
“不要!”我嘶吼着冲上前,柴刀劈向狼妖的头颅,却被狼妖轻易躲过。狼妖转身向我扑来,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的降临——可预想中的攻击并未到来,我睁开眼,看到母亲扑在我身上,后背被狼妖的利爪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粗布衣裳。
“娘!”我抱着母亲,泪水夺眶而出,与当年一模一样的绝望感涌上心头。母亲虚弱地抚摸着我的头:“阿真,快跑……不要管娘……”
“不!我不跑!”我紧紧抱着母亲,心中的执念如烈火般燃烧,“当年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今日我绝不会再让你受伤!”我引动体内的信念之力,虽身处幻境,可守印者的本源却在共鸣——金色灵光从掌心涌出,环绕在母亲周身,形成一道守护光盾。
三头黑风狼再次扑来,利爪撞在光盾上,发出“叮叮”的脆响,竟无法突破分毫。我站起身,信念之力在手中凝聚成一把金色的光剑,虽不如苍生剑锋利,却带着守护的决心。我不再像当年那样盲目冲上去,而是绕到狼妖侧面,光剑精准地刺向狼妖的眼睛——这是狼妖的弱点!
第一头狼妖惨叫着倒地,化作一缕黑烟消散;第二头狼妖见状,转身想逃,却被我用信念之力缠住,光剑刺穿它的心脏;第三头狼妖瑟瑟发抖,最终也在光剑下化为黑烟。
解决完狼妖,我急忙回到母亲身边,信念之力化作柔和的光流,渗入母亲的伤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母亲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阿真……你长大了。”母亲笑着抚摸我的头,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娘一直知道,你不是平庸之辈,你的心,比任何力量都珍贵。”
母亲的身影彻底消散,周围的景象也开始扭曲。我站在一片混沌的光影中,忽然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苏清瑶与林婉儿正各自陷入幻境,无法自拔。
苏清瑶身处一片混沌之地,周围是被混沌之力误伤的族人,他们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苏清瑶抱着头,脸上满是自责:“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力量……”她的混沌核心在掌心闪烁,却不敢再动用分毫,与当年她第一次失控时的模样一模一样。
林婉儿则在灵脉族的祭坛前,面对黑压压的寂灭战士,族人们吓得瑟瑟发抖,她手中的灵脉玉佩泛着微光,却无法凝聚足够的力量抵抗。“我好没用……连族人都保护不了……”林婉儿的泪水落在玉佩上,玉佩的光芒愈发黯淡。
“清瑶!婉儿!”我大喊着向她们跑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光墙挡住。我急得团团转,忽然想起我们手中的同心佩——我握紧胸前的玉佩,注入信念之力,玉佩爆发出璀璨的金光,穿透光墙,向苏清瑶与林婉儿飞去。
金光落在苏清瑶手中的玉佩上,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真云……”她看着地上痛苦的族人,不再是自责逃避,而是握紧混沌核心,金色灵光化作无数道细小的光丝,渗入族人的体内。“混沌之力不仅能破坏,还能治愈!”她的声音带着坚定,族人的呻吟渐渐停止,伤口开始愈合,幻境也随之扭曲。
与此同时,金光也落在林婉儿的玉佩上。她擦干眼泪,眼中燃起斗志:“灵脉之力不仅能滋养,还能凝聚人心!”她举起玉佩,淡绿灵光扩散开来,笼罩住所有族人:“大家不要怕!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一定能打败寂灭战士!”族人们受到鼓舞,纷纷举起手中的农具,向寂灭战士冲去,幻境也开始消散。
三道光影同时破碎,我们三人重新站在“记忆幻境”的石门内。苏清瑶扑进我怀里,声音带着后怕:“刚才的幻境好真实,我差点就永远困在里面了。”林婉儿也紧紧握住我的手,脸色还有些苍白:“若不是真云兄的信念之力,我恐怕还在自责中无法自拔。”
我轻轻拍着苏清瑶的背,又握紧林婉儿的手:“我们三人同心,没有什么能困住我们。”这时,石门上方的“记忆幻境”四字渐渐黯淡,取而代之的是“试炼初过”四字,一道金色的鸿蒙本源碎片从石门中飞出,融入我们三人的同心佩中,玉佩的光芒愈发璀璨。
我们走出石门,回到鸿蒙神殿前的云海旁。玄机子长老曾说,本心试炼会暴露内心的执念,如今看来,所言非虚——我的执念是“未能保护母亲”,苏清瑶的执念是“混沌之力失控”,林婉儿的执念是“力量弱小无法保护族人”。但通过幻境,我们都直面了执念,甚至找到了突破的方法。
“看来第一重试炼,我们算是通过了。”苏清瑶笑着说,混沌核心在掌心旋转,灵光比之前更加柔和。林婉儿也点头道:“通过这次试炼,我终于明白,力量的强弱不是关键,关键是有没有守护的决心。”
可就在此时,神殿右侧的另一扇石门忽然亮起——石门上刻着“选择困境”四字,门楣处的灵脉纹路闪烁着危险的红光,比“记忆幻境”的石门更加诡异。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云海中回荡:“记忆幻境不过是开胃小菜,选择困境,才是真正的考验——你们,准备好了吗?”
声音消散,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漆黑一片,似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我们。我们三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坚定——无论选择困境有多艰难,我们都会并肩面对。
我握紧苏清瑶与林婉儿的手,同心佩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走吧,我们一起去闯第二重试炼!”三人并肩踏入石门,身后的石门缓缓关闭,将鸿蒙神殿的光亮彻底隔绝。
石门内,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样的选择困境?我们三人的羁绊,又能否经得起考验?一场关乎信念与情感的终极抉择,已在鸿蒙神殿的深处,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