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禁地的余威尚未散尽,本源之心传递的混沌本源影像却如寒潭投石,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那扇刻着本源纹路的古老石门、门后深不可测的气息,以及“天地秩序重塑”的预言,都预示着一场远超此前威胁的未知挑战。
“混沌本源乃天地之始,若它苏醒,或许会推翻现有灵脉秩序,让天地重回混沌初开的状态。”玄机子长老捧着《上古灵脉秘录》,指尖划过泛黄的竹简,“古籍中只记载‘混沌藏于归墟最深处,非三源共鸣不能近’,却未提及如何应对它的苏醒。”
苏清瑶轻抚混沌核心,掌心的金色灵光与本源之心产生微弱共鸣:“我的混沌之力源自混沌初分,或许能与石门产生感应,找到进入的方法。”凌云也点头附和,星核石的淡蓝灵光闪烁:“太极之力能平衡混沌,若真要进入石门,我必须同行。”
事不宜迟,吾与苏清瑶、凌云再次前往归墟秘境,楚星河则带领修士留在昆仑,用平衡灵草修复受损的灵脉,以防新的危机突袭。飞舟穿越陨星谷的灵脉交汇点,再次踏入归墟秘境时,谷中的灵气竟比此前更加活跃,奇花异草的灵光也愈发璀璨——显然是混沌本源即将苏醒的征兆。
我们顺着灵脉池的方向深入,秘境深处的景象与外围截然不同:道路两旁的灵植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裸露的黑色岩石,岩石上刻着与石门相似的本源纹路;空气中的灵气不再平衡,而是呈现出混沌初开时的交融状态,时而化为火焰,时而化为流水,变化莫测。
行至秘境尽头,一座巨大的黑色石门赫然出现在眼前。石门高约百丈,宽五十丈,表面刻满了扭曲的本源纹路,纹路中流淌着淡淡的金色灵光,与本源之心的光芒如出一辙。石门中央,一道细小的缝隙正不断溢出混沌气息,与影像中所见一模一样。
“这便是混沌石门!”苏清瑶上前一步,混沌核心的金色灵光注入纹路,石门的灵光瞬间暴涨,缝隙也扩大了几分。凌云引动太极之力,金灰双色灵光缠绕住纹路,防止混沌气息过度外泄。吾则将本源之心贴在石门上,心中默念凌玄残魂传递的三源共鸣口诀,三种力量同时注入石门。
“轰隆——”石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磅礴的混沌气息扑面而来,气息中既蕴含着创造万物的生机,又带着毁灭一切的威压。门后并非想象中的洞穴,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空间:天空与地面融为一体,到处都是翻滚的金色混沌气流,气流中时而浮现出灵脉的虚影,时而显现出虚空的碎片,正是混沌初开时“万物未分”的景象。
我们小心翼翼地踏入混沌空间,身后的石门缓缓闭合,彻底隔绝了归墟秘境的灵气。空间内没有方向,没有时间,只有无尽的混沌气流,连苍生剑的金色灵光都变得黯淡,只能勉强护住周身。
“小心!混沌气流会吞噬灵气!”吾急忙提醒,引动信念之力加固灵光护罩。可就在此时,前方的混沌气流忽然剧烈翻滚,一道巨大的金色虚影从气流中浮现——它形似人形,周身环绕着混沌气流,没有五官,却能让人感受到它对现有天地秩序的审视,正是混沌本源的初始形态!
“外来者,为何闯入吾的混沌之地?”虚影的声音如天地初开时的惊雷,震得我们灵体发麻。苏清瑶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吾等乃天地守护者,感知到您即将苏醒,特来请教‘秩序重塑’之意,是否会危及天地生灵?”
虚影沉默片刻,混沌气流渐渐平静下来:“吾乃天地本源,苏醒并非为毁灭,而是现有灵脉秩序已因外域虚空侵蚀出现偏差,需重回混沌,再塑平衡。”它挥动气流,在空中形成一道影像——影像中,天地灵脉因死寂、混乱的侵蚀,已出现多处不可逆转的裂痕,若不重塑,百年后便会彻底崩解。
“可重塑秩序会让现有生灵、灵脉归于混沌,相当于毁灭一切!”吾急忙反驳,苍生剑的金色灵光暴涨,“天地的意义在于生灵的存在,若万物归于混沌,即便重塑平衡,又有何意义?”
虚影的气流剧烈翻滚,似在发怒:“生灵乃秩序的附属,若秩序崩解,生灵终将灭亡,重塑是唯一的生路!”它挥动气流,一道金色的混沌光刃直扑吾三人,光刃中蕴含着毁灭与创造的双重力量,比此前任何攻击都更为恐怖。
吾引动苍生剑与纯白晶体的力量,金色与白色灵光交织成光盾,挡住光刃的攻击。可光刃的力量太过强大,光盾瞬间出现裂痕,吾被震飞出去,灵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苏清瑶与凌云立即上前支援,混沌与太极之力融入光盾,暂时稳住了光盾的防御。
“你们的力量源自混沌,却妄图阻止混沌重塑,何其可笑!”虚影再次挥动气流,无数道混沌光刃从四面八方袭来。我们在光刃的攻击中艰难躲闪,灵体的灵气快速消耗,很快便难以支撑。
就在此时,本源之心忽然爆发出强烈的金色灵光,凌玄的残魂虚影从心体中浮现:“混沌本源,吾乃上古守印者凌玄!现有天地虽有偏差,却可通过修复灵脉、平衡灵气弥补,无需重回混沌!”凌玄引动体内的四象之力,与吾三人的三源之力交织,形成一道金灰金白四色交织的光柱,直扑虚影。
光柱与混沌光刃碰撞,混沌空间剧烈震动,金色气流与四色灵光交织,形成一道巨大的能量漩涡。虚影的气息开始减弱,显然也没想到我们能凝聚出如此强大的力量。“这力量……竟蕴含着天地生灵的信念与平衡之道……”虚影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或许,吾确实错看了现有秩序的韧性。”
虚影的混沌气流渐渐收敛,金色光刃也随之消散。它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吾可暂缓苏醒,给你们百年时间修复灵脉。但若百年后灵脉仍未恢复平衡,吾必将重塑秩序,届时,无人能挡。”
话音落下,虚影化为一道金色灵光,融入混沌空间的气流中,空间内的混沌气息也渐渐减弱。石门重新打开,我们趁机冲出混沌空间,回到归墟秘境。
可就在我们即将离开秘境时,石门后的混沌空间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一道黑色的灵光从缝隙中溜出,快速融入秘境的灵脉中——那气息,竟与此前被净化的虚空之主残魂有着微弱的相似!
“那是什么?”凌云急忙转身,星核石的灵光指向黑色灵光消失的方向,“它在吸收秘境的灵脉灵气!”我们立即追了上去,却发现黑色灵光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灵脉中留下一丝微弱的虚空气息。
这道黑色灵光究竟是什么?是虚空之主的残魂碎片,还是混沌本源苏醒催生的新威胁?百年的修复时间看似充裕,可若有这道灵光在暗中破坏,灵脉修复恐怕会难上加难。一场关乎天地存续的百年之约已定下,而我们,不仅要修复灵脉,还要找出这道黑色灵光的真相,否则,百年后的天地秩序重塑,仍将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