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之心的警示如一缕微凉的风,吹散了战胜虚空帝王的喜悦。纯白虚空的“净化”威胁,比死寂虚空的“吞噬”更令人心悸——它不摧毁天地,却要抹去万物的差异,让山川草木、生灵修士皆化为毫无特色的纯白,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消亡”。苏清瑶指尖拂过苍生剑的金色纹路,轻声道:“纯白之力能与太极共鸣,或许并非全然对立,或许能找到与之共存的方法。”
次日清晨,吾召集众人前往玉清殿,将纯白虚空与节点的消息告知。玄机子长老翻阅遍昆仑藏经阁的上古典籍,终于在一本《域外虚空志》中找到零星记载:“纯白虚空之力,生于‘混沌初分’之始,以‘同’为性,喜洁净,恶差异。其节点多藏于天地灵脉汇聚之地,借灵脉之力缓慢同化天地。”
“灵脉汇聚之地……”凌云忽然想起此前修复南方灵脉时的异象,“一月前,我在‘青岚谷’修复灵脉时,曾感应到一股微弱的纯白气息,当时以为是灵脉复苏的正常现象,现在想来,恐怕那里便是一处纯白节点!”
事不宜迟,吾与苏清瑶、凌云立即乘坐飞舟前往青岚谷。谷中本该是草木繁盛、灵脉涌动之地,此刻却透着诡异的“整洁”——所有草木皆长得一模一样,连叶片的纹路都分毫不差;谷中的溪流平静无波,连水滴落下的涟漪都如复制般规整;空气中的灵气虽浓郁,却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变得单调而纯粹。
“这里的差异果然被同化了!”苏清瑶引动混沌核心之力,金色灵光探入地面,却在接触到灵脉时被瞬间净化,灵光变得与周围灵气毫无二致,“纯白之力竟能同化混沌之力!”
凌云手持星核石,淡蓝色的星辰本源在掌心流转,试图感应节点的位置。星核石的灵光刚触碰到前方的一片竹林,便泛起柔和的白光——竹林中央,一株与周围毫无差异的青竹下,正泛着微弱的纯白灵光,正是纯白节点!
我们快步走向竹林,节点的轮廓渐渐清晰——它形似一枚半透明的白色晶体,镶嵌在青竹根部,晶体周围的土壤、杂草,甚至空气中的尘埃,都已被同化得一模一样。“这节点比想象中更隐蔽,若不是星核石感应,根本无法察觉。”吾握紧苍生剑,正欲引动力量清除节点,却被凌云拦住。
“仙人哥哥,不可!”凌云的太极之力与节点产生微弱共鸣,“纯白之力虽在同化差异,却未伤害生灵。若强行清除,恐怕会引发灵脉紊乱,波及谷中生灵。”他引动太极之力,金灰灵光轻轻覆在节点上,令人惊讶的是,灵光竟未被同化,反而与纯白之力形成一道平衡的光膜,节点的同化速度明显减慢。
“太极之力的‘平衡’之性,能与纯白之力共存!”苏清瑶惊喜道,“或许我们无需清除节点,只需以太极之力引导,便能阻止它继续同化天地。”
可就在此时,谷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道白色身影从竹林外走来——她身着纯白长裙,周身散发着柔和的纯白灵光,手中握着一柄白色长剑,气息纯净却强大,竟达金仙后期境界!“你们是谁?为何要干扰纯白节点的运转?”
“你是纯白虚空的使者?”吾握紧苍生剑,警惕地盯着她。白衣女子却轻轻摇头,眼中没有丝毫敌意:“吾乃纯白虚空的‘守序者’,奉命前来观察天地,并非要同化你们的世界。方才感应到节点异动,才前来查看。”
她走到节点旁,指尖泛着纯白灵光,轻轻触碰节点:“纯白帝王只是想了解天地,并非要摧毁它。这些节点只是‘观察器’,若你们能证明天地的‘差异’有存在的价值,帝王便会收回节点,不再干扰。”
“如何证明?”苏清瑶疑惑地问道。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引动纯白之力,在空中形成一道影像——影像中,纯白虚空的世界一片纯白,万物皆同,没有差异,也没有生机。“我们的世界太过单调,帝王想寻找‘差异’的意义,若你们能在三日内,让这处节点感受到‘差异之美’,帝王便会暂停对天地的探索。”
话音落下,白衣女子化作一道纯白灵光,消失在竹林中。留下的节点仍在缓慢同化周围,却比之前温和了许多。“三日内让节点感受差异之美……”吾心中思索,“青岚谷本就有许多独特的生灵与景致,或许我们可以恢复谷中的差异,让节点感受到这些美好。”
众人立即行动,凌云以太极之力引导灵脉,恢复溪流的灵动;苏清瑶引动混沌之力,催生不同种类的花草;吾则前往谷中的村落,邀请村民们回到谷中生活——村民们的欢声笑语、孩童们的嬉戏打闹,这些鲜活的“差异”,或许正是节点需要感受的。
两日后,青岚谷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溪流中鱼儿嬉戏,种类各异;山坡上花草繁盛,色彩斑斓;村落里炊烟袅袅,村民们的笑声回荡在谷中。纯白节点的纯白灵光渐渐变得柔和,周围的同化现象彻底停止,甚至开始散发微弱的生机灵光。
“成功了!节点感受到差异之美了!”凌云激动地说道。可就在此时,本源之心忽然微微发烫,一道白色影像在空中形成——影像中,白衣女子正跪在纯白帝王面前,帝王周身的纯白灵光却比之前强盛许多,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既然他们已证明差异的价值,便无需再观察。三日之后,吾将亲自前往天地,与他们面谈。”
影像消散,白衣女子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三日后,纯白帝王将在‘昆仑之巅’与你们相见,请做好准备。”
纯白帝王亲自前来!吾心中满是凝重——帝王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他与我们面谈的目的,真的只是了解天地吗?更令人担忧的是,在影像的角落,吾隐约看到一道黑色灵光一闪而过,那气息,竟与此前被封印的虚空帝王残魂有着微弱的相似!
三日后的昆仑之巅,究竟会发生什么?纯白帝王与虚空帝王的残魂之间,是否有着某种联系?一场关乎天地“差异”存亡的面谈,已在悄然酝酿,而我们,只能做好准备,迎接这位来自纯白虚空的神秘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