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京茹关切地问:小文华,你家在哪?我先送你回去吧?
姐姐真好,跟我来。”梅文华引着她往四合院走去。
临近院门时,许大茂突然拦住去路:倒霉孩子,这是你家亲戚?
你才倒霉!梅文华瞪着眼躲到秦京茹身后。
秦京茹虽有些惧怕高大的许大茂,仍护住梅文华:这位同志...
小兔崽子欠收拾是吧?许大茂瞪完梅文华,转向秦京茹堆起笑脸,姑娘别怕,我是梅文华邻居许大茂。”
我...我叫秦京茹。”
秦京茹?秦淮茹是你姐姐?许大茂眼睛一亮。
她是我表姐,我就是来投奔她的。”
巧了不是!我和你表姐住一个院,我带你去!许大茂热络地凑近。
秦京茹后退半步,向梅文华投去求助的目光。
他确实住我们院,不过可不是什么好人!
小 别胡说!许大茂气得直咬牙,秦姑娘,我是轧钢厂放映员,正经工作的人,怎么不是好人了?
听到轧钢厂放映员几个字,秦京茹眼神微动,戒备心明显减弱。
梅文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再多言,默默加快了脚步。
许大茂围着秦京茹打转,变着法子逗她开心,没一会儿就把她逗得前仰后合。
这张嘴可真会讨姑娘欢心!
梅文华瞧见秦京茹不再躲着许大茂,暗自叹了口气。
小孩子管这些做什么?
刚进四合院,就撞见晒太阳的一大爷。”一大爷,吃过了吗?
吃过了,小倒霉蛋,棒梗放出来了?
还没呢,警察说要关五天。
我也不太懂这些。”
你没原谅他?这可不对,邻里邻居的,何必揪着不放!一大爷板着脸训道。
我原谅了啊,要不他们得关十五天呢!您歇着,我先回了。”梅文华一溜烟跑了。
这小兔崽子!一大爷望着他的背影直摇头。
秦京茹听见动静凑过来:老爷爷,刚听说棒梗被抓了?
你是......秦淮茹家亲戚?
她表妹。”许大茂插嘴道,一大爷,我先带她过去,秦淮茹回来了吧?
早回来了,崴了脚,是傻柱背回来的。”
秦京茹一听表姐受伤,顾不上多问,跟着许大茂就往里跑。
推开房门,果然见表姐躺在床上。
姐,你脚伤得重不重?
你怎么跟许大茂一块儿?离他远点儿!秦淮茹警惕地盯着许大茂。
你这人!我好心领路还落埋怨?许大茂气得跳脚。
姐,许大哥人挺好的......
听听!你妹妹可比你明白!许大茂得意洋洋往外走,有事随时叫我啊!
用不着!敢打我妹主意,看我不告诉你媳妇!秦淮茹狠狠剜了他一眼。
等许大茂走远,姐妹俩说起白天的事。
原来从派出所出来后,秦淮茹越想越窝火——竟被梅家讹了十块钱!
没想到梅家这么黑心!
棒梗是该管教了,傻柱当时就说,整天偷鸡摸狗的,进去蹲几天也好。”
“我家棒梗以前挺乖的,就是被他奶奶惯坏了,偶尔会调皮,但我都会管教他的!”
“要我说句公道话,棒梗不仅偷院子里的东西,连厂里的酱油都偷过。
再这样下去,现在只是拘留,以后怕是要坐牢的!”
“哼!我家棒梗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坏!我一个人挣钱养五口人,我容易吗?”
秦淮茹甩开傻柱,快步往厂里走。
谁知走得急,踩到石子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幸好傻柱在后面,赶紧伸手接住她。
“走路看着点,你要是摔伤了,家里两个孩子谁来照顾?”
傻柱埋怨道。
“还不快松手!你的手往哪放呢?”
秦淮茹不但不领情,还用力拍开傻柱的手。
原来傻柱情急之下,双手正按在她胸前。
听到呵斥,傻柱连忙松手,心里却想着:这女人身子真软...
“啊!要死啊!谁让你突然松手的!”
秦淮茹惊叫着又倒向傻柱。
傻柱无语:不是你自己让松手的吗?
这下没摔倒,却把脚崴了。
“我...我脚扭伤了!”
“别装了,站稳了,这次我真松手了,被人看见可说不清!”
“真的扭到了,哎哟,疼死了!”
见她不似作假,傻柱扶稳后卷起裤腿查看——脚踝已经泛青了。
“真伤着了,今天别上班了,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去医院,先背我回家吧。”
秦淮茹摇头。
她既没人照顾,也没钱看病。
无奈,傻柱只好送她回家。
秦京茹听完经过,叹气道:“姐,你这运气也太背了,走路都能崴脚!”
接着说起白天遇歹徒的事,听得秦淮茹心惊肉跳,紧紧抓住妹妹的手。
“以后进城千万别走小巷子了,宁可绕远路!”
“我再也不敢了,今天要不是梅文华和陆警官,我都不知道会怎样...”
秦京茹后怕地说。
“是梅家那个梅文华和陆警官救的你?”
“对啊!陆警官人特别好,还请我们去国营饭店吃了大餐呢!”
提到陆警官,秦京茹眼睛发亮。
“离那个扫把星远点,他邪门得很。
我怀疑今天摔跤就是被他克的。”
秦淮茹把最近的事都告诉了妹妹。
“难怪以前没见过他,原来他一直躲在家里啊!”
秦京茹突然想到,“那我和他待了那么久,不会也沾上霉运吧?”
“谁知道呢,这几天你多注意。
棒梗因为他被抓,婆婆也遭殃,现在我又受伤...”
“这么古怪?我看他和陆警官关系挺好的啊,今天抓的歹徒好像还有其他身份,陆警官说审问出来说不定能立功呢!”
秦京茹觉得姐姐太小题大做了。
“反正离他远点就对了,以前就他自己倒霉,现在连累身边人也跟着倒霉!”
秦淮茹瞪了妹妹一眼。
这丫头不听劝,之前说许大茂不是好人她不当回事,现在让她别靠近梅文华,看她这态度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行吧,不就是个小孩嘛!不过陆警官跟他走得近也没见出事。”
秦京茹随口应付着。
秦淮茹闻言一愣,想起梅文华的妹妹和母亲似乎确实没受他霉运影响,真是怪事。
此时的梅文华回到家就昏昏欲睡,锁好门倒头就睡。
不知睡了多久,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睁眼发现天都黑了!
梅文华掀被起身,抓起床头水杯猛灌几口。
虽是凉白开,却格外解渴——中午肉吃多了。
“砰砰砰!”
“小倒霉蛋别装睡,快开门!”
拍门声震天响。
梅文华开门一看,三大爷领着几个邻居堵在门口。
“三大爷,我妈还没下班,要见她得等会儿,她还得去接我妹。”
“我问你,贾家是不是赔你家钱了?”
三大爷紧盯梅文华。
“是赔了些,说让原谅棒梗好减轻处罚。”
梅文华点头。
“什么一些!傻柱说赔了十块钱!”
三大爷眼睛一瞪。
“十块怎么了?我家被偷好几次,损失远不止这些。”
梅文华莫名其妙,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很快他就明白这群人的来意了。
“既然贾家赔了钱,该还我们了吧?”
一个邻居挤上前。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有钱就该先还债!”
三大爷摆出长辈架势。
“各位放心,我妈每月发工资都优先还债的。”
梅文华总算懂了——他们是冲着秦淮茹的赔偿金来的。
“哼!你妈是按时还钱,可你呢?有钱不还跑去下馆子,对得起你妈和街坊吗?”
一个大婶指着他鼻子骂。
“小小年纪就忘本!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你倒学会挥霍了!”
梅文华心里门儿清——准是许大茂把他去国营饭店吃饭的事传开了。
当时在场的除了秦京茹就只有许大茂。
秦京茹也一起吃了饭,她知道这顿饭是陆警官付的账,并非梅文华掏钱。
许大茂八成以为梅文华拿到贾家的赔偿后,花钱请陆警官吃饭,这才到处传闲话。
“三大爷,各位叔叔阿姨、大伯大婶,你们误会了,我哪舍得花钱下馆子?今天是陆警官请客,不信你们问秦京茹阿姨。”
“甭管谁请客,反正你家现在有钱了,赶紧还钱!”
“小文华啊,三大爷平时待你家不薄吧?你生病那会儿,我还借给你妈十块钱看病。
如今你家宽裕了,可不能赖账啊,那可是我的血汗钱!”
“你们别为难我家华儿!我明天就发工资,明天一定还!”
梅妈妈带着妹妹梅兰赶了回来。
“梅家媳妇,我们不是存心为难孩子。
可贾家刚赔了他十块钱,他就拿去请人下馆子,大伙儿这才来讨个说法。”
“就是!小小年纪就这么挥霍,金山银山也得败光!”
“梅兰妈妈,我们也是没法子。
当初你家困难,大伙儿都愿意帮衬,就是信得过你的人品。
可眼下这孩子……”
见邻居们越说越离谱,梅文华简直哭笑不得——明明解释过了,竟没一个人听!算了,掏钱吧!
他走到妈妈身边,掏出秦淮茹的赔偿款和派出所退回的钱:“妈,这是秦阿姨赔的钱和派出所退的,一分不少。”
众人顿时齐刷刷盯着那叠钞票。
三大爷劈手夺过钱:“好,都在就好!我来数数……嗯,总共十三块九毛!先还我那十块!”
他把十块钱揣进兜里,又抽出一张:“这一块算利息,钱可不能白借!”
“三大爷,这……不合适吧?”
“当初说是帮忙,怎么现在要起利息了?”
“统共就十三块九,您一人拿走十一块,我们喝西北风去?”
眼见三大爷吞了大头,跟来的邻居们不干了——合着大伙儿白跑腿,便宜全让他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