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道来到之后被朱雀司众人告知,说督抚使至今未回。
常念露哪听得进去,带人冲进朱雀司就是一通翻找。
翻完后发现宋督抚使果然不在,心中怒气渐消,逐渐有些回过味来。
洪清竹瞥了一眼聚在一起的朱雀司众人,心知自己身为青州太守,还是得给同僚出头的。
于是洪清竹摇头叹气道,“常宗主兴师动众而来,到底发生何事,总要给朱雀司一个交代吧?”
常念露指了指身后朱雀司大门,“洪太守也知这事是我宗和朱雀司的恩怨,等宋督抚使回来,问明情况后,我自会给他个交代。”
洪清竹点点头,“也好,你们之事我不掺和,但总要知道你今日入城大闹的原因吧?”
常念露入城原因,自然是为了玉州王印之事。
先前常念露认为,这印落入朱雀司宋督抚使之手,虽和自家宗门无缘了,但也不能让姓宋的好过。
但如今有些反过闷来,万一朱雀司也没见到,那情况就更复杂了。
常念露扭头哼道,“洪太守何不将宋督抚使找来一问?”
洪清竹无奈道,“那便让本太守试试,看那宋督抚使去了何处!”
说着洪清竹手中多出一张符篆,迎风一晃化作灰烬。
洪清竹手中法印连掐,口中念念有词,等了片刻忽然惊疑道,“咦?不对劲!”
常念露连忙道,“怎样,可曾算到他人去了哪?”
洪清竹停了法印,面色铁青道,“竟是死在了青州城外三百里处!”
“来人!速去探查!”
身后一众手下连忙纵马离开,直奔青州城北门。
洪清竹转向一名朱雀司千户问道,“宋督抚使带多少人出去的?”
千户捂着被常念露打肿的腮帮,含糊不清道,“带了两个千户走的。”
青州城朱雀司共计五个千户,外出巡察二人都是真气境修为,常驻城中三人均是归元境修为。
加上宋督抚使自己,三名归元境强者出门竟还出了事?
想到此处,洪清竹走到常念露面前,神态严肃道,“常宗主,这回能说了吧?”
先前无非都是小打小闹,这银狮楼宗主在上京城颇有人脉,洪清竹也不至于因些小事跟她计较。
但朱雀司没了三个归元境武者,那便容不得她胡搅蛮缠了。
常念露见宋督抚使也死了,知道事情瞒不住,只好如实交待。
随着常念露娓娓道来,洪清竹渐渐将事情理顺。
原来今年三月里,银狮楼和朱雀司宋督抚使意外得知了玉州王印线索,经商议后决定联合去渤州将王印夺来。
但回来路上双方人马发生争执,却是常念露不清楚的。
最后常念露讲到银狮楼四名长老出事,自己大闹朱雀司,之后便是洪清竹都知道的了......
“好大的胆子!”
洪清竹气得当街骂道,“一群蠢猪!”
“事关王印,你等不及时上报,竟敢私自行动。”
“如今不仅将王印弄没了,还搭进去七个归元境高手!”
“蠢不可及,蠢不可及也!”
常念露脸上挂不住,双手一摊道,“关银狮楼何事,都是那宋督抚使的主意。”
“他乃是监察宗门的官员,我等还能忤逆其意不成?”
常念露见没得到好处,干脆将锅都扣在宋督抚使头上。
不过这话也在理,于情于理此事宋督抚使责任最大。
若真是跟常念露说的一般,强行裹挟宗门夺印,宗门又有何办法?
洪清竹深吸一口气,还不是跟银狮楼掰扯的时候,等前去探查的人回来再说。
事发青州,又弄丢了王印,自己这青州太守也算倒霉,起码要将事情查清后上奏陛下,说不定还要跟着挨骂的。
洪清竹抬头看了看朱雀司高楼,只觉得无比碍眼。
心道姓宋的真是死不足惜!这锅也只能朱雀司来背了。
一时之间众人就站在这大街之上相顾无言,心中各自打起盘算。
过了一个多时辰,前去探查的高手御风赶回,手中捧着一方陶罐。
落地之后,领头州军校尉将陶罐递给洪清竹。
“启禀太守,属下带人在城北三百里找了半天,只在林间空地找到一堆骨灰。”
洪清竹拿起陶罐,感慨道,“七人,离着青州城这么近都没跑回来,定是遇到强人了。”
常念露皱起眉头,一次杀七人,青州何时来了这么个狠角色?
幸好自己没跟着去,不然怕是也丢了性命。
转头跟洪清竹对视几眼,常念露迟疑道,“洪太守善于寻机觅踪,可要借由骨灰探查一番?”
洪清竹犹豫道,“此人杀了七名归元境,又拿了王印,怕是早就离开青州地界了。”
“若是未走远......你我可敢前去阻拦?”
“这......”
常念露一时语塞,洪清竹这话说的直插人心,却又反驳不得。
不说朱雀司三人,单论银狮楼四名长老,全都是归元境三层以上修为。
纵然归元境五层的常念露自己对上,想打败容易,想当场全都打死也做不到。
以此推断,行凶之人最起码也得是归元境六层以上的高手,自己也惹不起。
至于洪清竹,也不过归元境三层修为,跟白送没啥区别。
“罢罢罢!”
洪清竹叹气道,“我便费上一张玉符,追探一番,好歹知道对方往哪去了。”
“省得上京日后算账,怪我等不查之罪。”
说着,洪清竹手中青光一闪,将一枚灵玉雕琢的符篆展现给常念露看,“瞧好了!”
众人眼见洪清竹掐了几个法印,将手中符篆捏碎,朝着陶罐贴去。
符篆接触罐子后化作一片朦胧青光,变幻数息后,青光之中有景色呈现,竟慢慢显现出一片城郭来。
“啊!”
围观众人大惊失色,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城郭棱角分明,街道布局整齐,在众人眼中熟悉得很,分明是众人此时所处的青州城!
凶人原来就在城中,以其身手来看,距离朱雀司这里也不过瞬息之间。
“快快停下!”
洪清竹额头冷汗直流,伸手往那陶罐拍去,心急之下不由高呼,“危矣,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