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来钱最快的买卖,还是在一针堂卖妖膳丹。
其他几个项目,比起卖药差远了。
另外上次石磨县世家给的二十万两银票,还在李幽虎家放着。
李幽虎寻思着,得抽空到东山府玉珍阁一趟,买上几部真气境功法。
自己借鉴完了,还能供青鳞帮众人日后参悟学习,一举两得。
当然,功法现在也还用不上,晚点买也行。
武器啥的倒是能买上一批,充实帮中库房……
李幽虎正喝茶低头盘算呢,听见孙馆主忽然发问。
“李长老,你给兄弟透个底,这石磨县还能待吗?”
李幽虎抬起头,疑惑道,“孙馆主何出此言?”
孙馆主唏嘘道,“杨馆主前几日遣散武馆学徒,带着家眷搬走了。”
这事李幽虎知道,杨馆主身体稍微好些能下床后,曾登门向李幽虎道谢。
后来听说杨馆主觉得赤松镇不是养伤的地方,便搬回了老家。
“怎么,杨馆主临走跟你说啥了?”
孙馆主盯着李幽虎无奈道,“他倒没说些啥,只是之前卧床时,还意气风发说等养好伤,把几个徒弟都带起来。”
“结果临走时瞧着有些心灰意冷了,也不知是不是从红叶总馆得了啥消息。”
孙馆主自己摸不着头脑,想着李幽虎在镇子里和县城能量大,更兼是玄武司客卿,保不齐就知道些内幕消息。
这才开口一问,也好提前做打算。
李幽虎心中了然,孙馆主应是武者第六感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却弄不清不对在哪。
“孙馆主,依你看石磨县算得上安定么?”
孙馆主咂咂嘴,“我瞧着倒是没啥乱子,待着也挺好。”
“那假若是出了乱子,孙馆主觉得最可能是什么?”
李幽虎看着孙馆主低头沉思,也不打搅,自顾自续上茶,翘着个二郎腿等他。
过了片刻,孙馆主抬起头,“莫非是来自东山府?如同上次渤州世家来人一般?”
李幽虎点点头,又摇摇头,“确实来自石磨县外,东山府也有可能,但最大可能是玉州。”
孙馆主闻言一呆,“玉州?”
“你是说玉州有动乱会波及石磨县?”
“嘶!”
孙馆主忽然想到自己跟玉州商人做的大买卖,“奶奶的,我就说为啥买这么多肉干,该不会是囤起来要打仗吧?”
李幽虎点点头,“十有八九是了,这事咱们也管不了,你不卖给他,他也能从别处买来。”
“但是有一点,孙馆主你一定要记牢了。”
孙馆主坐起了身子,“李长老请讲。”
李幽虎郑重道,“你得留意,那商人要是哪天说不再采购,就说明玉州要打起来了。”
“到时咱们就得提前动作,或守或退不能犹豫。”
孙馆主记下李幽虎的话,心不在焉的喝了会茶,送走李幽虎后匆匆回家准备去了。
......
且说周平跟着赵铁扇来到东山府,到赵家正式递了拜帖。
看门的门房认得赵铁扇,连忙拿了帖子去通报赵朗。
“嗯?铁扇回来了?”
赵朗正在客厅会见渤州唐家的客人,拿起帖子看了看。
“哼,嫁了个穷秀才,这是知道日子不好过,过年来娘家打秋风了?”
冲门房不耐烦挥挥手,“不见,让她找她娘去。”
门房连忙退出客厅,回到大门口领着周平二人去了赵母院子。
路上遇到赵家族人,远远对着周平指指点点,竟没一人上前打招呼。
周平记得李幽虎嘱咐,脸上不怒不喜,跟赵铁扇见到赵母后叙了阵话。
简单吃了午饭,二人便告辞离开。
马车出了赵府,又在路过商铺买了礼品,奔着玄武司而去。
数月未见,金成瑶比先前瘦了些许,浑身气息也更厚重了些,显然武道上有所精进。
韩玉倒是从气息上看不出来区别,只不过油嘴滑舌起来,又有了新词儿。
“哎呦,铁扇妹妹大老远来啦?快坐下,让哥哥瞅瞅伤好了没?”
金成瑶狠狠瞪了韩玉一眼,“闭上你那嘴,人家都成亲了,妹妹二字也是你叫的?”
韩玉这才留意到赵铁扇身后的周平,“害,把这茬忘了,这位小哥就是妹夫了?”
“过来过来,跟哥聊聊是怎么把妹的,回头我也学学把金千户弄到手。”
说着,韩玉拉周平到一边喝茶,留两位女子单独谈话。
金千户挽着赵铁扇手,“铁扇伤势恢复如何?”
赵铁扇欣慰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有两三月便能完好如初。”
“喔?”
金成瑶若有所思,看来李幽虎客卿医术又有进步,原本说的五月才好,竟又提前了两三月。
“既然伤势好了,何时再来东山府玄武司中?我给你留了个试千户的位子。”
赵铁扇奇怪道,“试千户不都需要真气境中期武者担任?”
金成瑶笑了笑,“规矩是死的,以你因公负伤的经历,任谁也说不出来半个不字。”
赵铁扇闻言跟金成瑶道了谢,对金成瑶提议却是婉言拒绝了。
如今赵铁扇跟周平在赤松镇生活,远离了玄武司中诸多琐事,日子过得舒心惬意,已是知足。
金成瑶见赵铁扇不愿,伸手指了指远处的周平。
“你如今跟他成婚,二人过日子当然能图个逍遥如意,可日后有了孩子,也能如你等逍遥如意吗?”
“来玄武司任试千户,再任千户,甚至镇抚使,便能送你儿子去上京武院或是名门大宗,混个好出身。”
见赵铁扇有些犹豫,金成瑶便道,“好好想想,代千户一职给你留着。”
辞别金成瑶和韩玉,赵铁扇二人出了玄武司。
路上赵铁扇将方才金成瑶原话说给周平听。
周平笑道,“无需多虑,日后咱们孩子有几个叔叔帮衬,未必就不如那些名门子弟。”
“想想李兄,也是没进过武院、拜过宗门的,比望海宗弟子何如?”
赵铁扇闻言心中释然,不再想这些,跟着周平边聊天边赶路。
一路颠簸往南,过了一日,总算到了石磨县北的九曲桠河桥。
大桥长逾千米,乃是百年前朝廷耗费重金建造。
最深处精钢桥柱足有五十余米,乃由上京城监天处锻造,刻有阵法密文,拉到此处组装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