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坚实温热的触感瞬间包裹了她,
甚至能感觉到他因颠簸而瞬间绷紧的肌肉和一声压抑的闷哼。
这过于亲密的意外接触让张嘉欣大脑一片空白,脸颊瞬间烧得通红。
她慌忙坐直身体,手紧紧抓住车把,指尖都微微发白。
“啊!对……对不起陆老师!”
她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羞窘,几乎不敢回头,
“碰……碰到您伤口了吗?疼不疼?”
陆行舟低沉的声音响起:
“嘶……没事。你坐稳就行。”
感觉到陆行舟似乎微微向后挪了挪,刻意拉开了两人之间那点因为颠簸而消失的距离,
张嘉欣的脸更烫了。
沉默在两人间弥漫了几秒,只有风声和轻微的电机声。
张嘉欣心脏还在怦怦直跳,深吸了好几口气,
仿佛要把那股莫名的悸动压下去,然后坚定地说:
“您……您别担心……”
“叶小姐她……那样说……”
“警察一定会弄明白的……”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够,又小声却异常清晰地补充了一句,
更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他保证:
“我……我会一直作证的。”
陆行舟似乎有点意外她的坚定,语气缓和:
“……嗯。专心骑车。”
小电驴载着两人,汇入午后的车流,朝着酒吧街驶去。
他那辆黑色的水鸟在阳光下静静伫立,车身光洁如新,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仿佛刚才的生死危机与它无关。
叶倾颜的怒火,最终并未波及到这冰冷的机器。
陆行舟在酒吧街附近下了车,谢过张嘉欣,径直走向自己的水鸟。
伤口的不适加上衣物的摩擦感,让他只想尽快处理伤口。
原本计划顺路去看看出租房,此刻也全然没了心思。
他先去社区诊所处理伤口。
医生检查了创面,确认伤口已停止出血,表面开始结痂。
但软组织挫伤严重,皮下有大片淤血。
医生清洁了伤口周围皮肤,上药并覆盖了敷料,
开了些外敷内服的药,叮嘱他保持伤口干燥清洁,避免二次损伤。
他回了自己的住处,换了身干净衣服。
随后前往天河超市采购必需品和食材。
提着购物袋出来时,日影已经西斜。
等他回到丁意位于天河湾的复式住宅,时间已近下午五点半。
他上楼见丁意睡得很沉,但眉头微蹙着,显然那伤处还在隐隐作痛,便没打扰。
转身下楼开始收拾食材和丁意买的其他物品,
然后把新买的衣服放入洗衣机,开始准备晚饭。
陆行舟摆好三菜一汤,才上楼叫醒丁意。
丁意睫毛轻颤了几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学长……几点了?”
“快七点了,”陆行舟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柔和许多,
“起来吃点东西。”
他俯身温柔地横抱起丁意,下到一层餐厅。
“哇,好香!”丁意吸了吸鼻子,肚子很应景地咕噜叫了一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感觉饿扁了。”
陆行舟拉开椅子,把她放在椅子上:
“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丁意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鲜嫩入味。
她眼睛倏然一亮:
“好吃!学长,你这手艺真可以啊,比外卖强太多了。”
她一边吃,一边感慨,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交织着感激和一点点酸涩。
“这两天我过来给你做饭。”陆行舟盛了碗汤,将汤碗推过去,
“喝点汤。”
一顿饭在安静温馨的氛围中吃完。
丁意吃得很满足,感觉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不少。
收拾完碗筷,陆行舟看了看时间,对窝在沙发上的丁意说:
“伤口还得处理一下。”
他俯身,手臂穿过她膝弯和后背,将人稳稳横抱起来,走向主卧。
轻轻将丁意放平在床上,陆行舟从袋子中取出药膏和药油。
仔细检查了她腿根内侧的裂伤,确认没有发炎迹象。
“别动。”他低声道,挤出一些药膏在指尖,轻柔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接着,他转向她肿起的脚踝。
掌心倒了活血化瘀的药油,搓热,然后才稳稳覆上她脚踝肿痛处。
“忍着点,要揉开淤血才好得快。”
他手指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不轻不重地按压、揉捻着伤处周围,
避开最痛的中心点,手法竟显出几分熟稔。
药油的辛辣温热和他掌心的滚烫交织在一起,带来一种先刺痛、后舒缓的奇异感觉。
丁意咬住下唇,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灯光下,他眉宇间那惯常的冷峻被一种近乎凝肃的专注取代。
每一次按压带来的酸胀痛楚,似乎都被他掌心传递的温热和这份专注所驱散些许。
她看着他为自己忙碌,心底那点卑微的念头又悄悄滋长——
看,他终究是在意的。
至少此刻,他的专注只为我。
这份偷来的专注,比什么药都止疼,让她甘愿沉浸在这短暂的痛楚里。
揉按了约莫十分钟,待药油基本吸收,皮肤微微发热发红,陆行舟才停手。
他用湿巾擦净手上残留的药油,取过弹性绷带,松紧得宜地缠绕固定好她的脚踝。
“好了。”陆行舟利落地剪断绷带,仔细地固定好末端,
“晚上睡觉时在脚下垫个枕头,把脚放稳,别压到伤处,也别乱动。”
“明天还没消肿,我带你去医院拍个片子。”
丁意小心地动了动包扎好的脚踝,感到一股暖意,恰到好处的支撑感让她舒服多了。
她抬起头,看着陆行舟真诚地说:
“谢谢学长,包扎得真好,舒服多了。”
“嗯,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学长……”丁意不舍地拉住陆行舟的手。
陆行舟俯身将丁意搂进怀中,低头封住她的唇。
直到两人呼吸都变得急促,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拇指擦过她湿润的唇角:
“走了。有事打电话。”
“好,路上小心。”丁意点点头,视线追着他消失在门后。
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淡淡的药味。
丁意靠在床头,低头凝视包扎严实的脚踝。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绷带边缘,心底的情绪随着药油的温热,渐渐弥漫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