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揽月点头,脸上甜蜜的笑意更浓,带着点被看穿的不好意思:
“嗯,和好了。”
“没想到你的方法还挺管用。”
“我就说嘛!”丁意得意地一拍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没有什么是一炮解决不了的,哈哈哈!”
她笑得开怀,抬手就在江揽月运动后格外紧实圆润的臀上拍了一巴掌。
“啪!”清脆响亮,手感q弹极佳!
她夸张地咂咂嘴调侃道:
“不过嘛,我看你这‘核心竞争力’已经严重溢出了,”
“别练了别练了,再练下去这手感,”
“我都忍不住要扑倒你了!”
“学长怕是要在卧室门口挂个‘内有猛兽,生人勿近’的牌子了。”
她顺势在旁边的皮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
随即话锋一转,脸上玩笑的神色收敛了几分,
“歇会儿,有正事,火烧眉毛。”
江揽月被她拍得轻呼一声,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却也忍不住笑出来。
“什么事这么急?”江揽月小口抿着水,疑惑地问,
“又是哪个难缠的项目让你头大了?”
丁意没说话,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烫金的请柬,“啪”一声拍在江揽月面前的茶几上。
“喏,看看,”
丁意的声音带着点冷嘲,
“你那位‘情深义重’的前好闺蜜白薇女士,”
“昨天——居然派人给我和你都送了这个!”
“满月宴,本月30号下午两点半,”
“卡尔顿酒店水晶厅,八十八桌的排场!”
她嗤笑一声,
“排场够大吧?生怕全世界不知道她生了个千金呢。”
江揽月握着水杯的手指猛地收紧。
脸上因运动泛起的健康红晕霎时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冰封的苍白。
她死死盯着请柬上那个名字,细密的冷汗陡然从额角、鬓边沁了出来。
仿佛那不是请柬,而是一条盘踞在眼前的毒蛇,正嘶嘶地吐着挑衅的信子。
空气仿佛凝固了。
“要去你去。”江揽月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把水杯重重磕在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汗珠如晨露般沿着她骤然绷紧的下颌线滚落——
砸在精致的锁骨凹陷处,最终凝成一颗颤动的水珠。
“我还没修炼到那种境界——”
“能心平气和,笑着给当年处心积虑撬我墙角的‘好闺蜜’包红包、道恭喜!”
“给她随礼?”
她勾起一抹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笑意,
“我怕脏了我的钱,也脏了我的眼!”
她指节用力到泛白,白皙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丁意看着她瞬间切换的“战斗模式”,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语气缓和了些,带着朋友间的恳切:
“五年了,月月。”
“你这心坎儿是拿振金打的不成?一点缝儿都不透?”
“人家娃都生了,满月酒都准备摆上了,你这还……”
“娃生了怎么了?”江揽月猛地打断她,漂亮的桃花眼里燃着压抑的怒火和深深的屈辱,
“她生了娃,当年她干的那些龌龊事就能一笔勾销了?”
“她勾引别人老公,还装无辜扮可怜,手段下作!”
“这种人,也配让我去喝她的满月酒?给她脸了!”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勾起了极其不愉快的回忆。
丁意沉默了,看着闺蜜眼中强忍的泪光和深切的恨意,知道这个心结比她想象中还深。
她换了个策略,试图讲理:
“行行行,我知道,我知道她当年不是东西。”
“但月月,你想过没有?”
“你现在不去,在外人眼里,反倒显得你放不下、小气。”
“你看她现在,风光大办,不就是想显摆给你看,刺激你吗?”
“你去了,大大方方随个礼,露个面就走,”
“让她一拳打在棉花上,那才叫解气!”
“让她看看你现在过得有多滋润,学长多疼你,气死她丫的!”
江揽月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
“呵,丁丁,你让我去给她演戏?”
“为了照顾她脆弱的虚荣心?”
“或者为了那些不相干的外人怎么嚼舌根?”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腾的情绪,
“我江揽月活到这份上,还需要在她面前证明我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好不好,我自己知道,我老公知道,这就够了。”
“至于她?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看我演戏?她不配!”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带着决绝的寒气。
丁意看着江揽月倔强的侧脸和紧抿的唇线,知道再劝下去也是徒劳。
她太了解江揽月了,爱憎分明,嫉恶如仇,骨子里骄傲至极。
尤其在白薇这件事上,简直是她的逆鳞,碰都不能碰。
“得得得,”丁意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站起身,把请柬往文件夹里一塞,
“陆太太您老人家清高,您不屑屈尊降贵,那小的我替您去?”
“我脸皮厚如城墙,正好去蹭顿米其林水准的大餐,”
“顺便帮你看看她家千金长得像不像隔壁老王?”
她故意用玩笑试图冲淡凝重的气氛。
江揽月被她逗得勉强扯了下嘴角,但眼底的冰霜未化:
“随你。不过——”
她声音冷峭,带着明确的警告意味,
“你要是敢替我随礼,我饶不了你!”
丁意立刻举手做发誓状,一脸正气凛然:
“天地良心!我丁意是那种资敌的人吗?”
“我此去,只为执行‘吃垮白莲花’特别行动!”
“专挑最贵的吃,吃到她肝疼!”
“吃完抹嘴就走,还要顺走两包喜糖给你当利息!”
说完,她朝江揽月飞了个“看我的”的眼神,拿起文件夹,转身走到门口。
又回头看了一眼独自站在偌大的休息区、背影透着孤傲和一丝落寞的江揽月。
她叹了口气,语气难得正经了几分:
“月月,别气了。”
“为了那种人,不值得。”
“想想学长,想想你们现在的好日子。”
“别让过去那点破事,一直硌着你。”
江揽月没回头,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丁意摇摇头,开门走了。
健身房里只剩下器械运转的低鸣和江揽月沉重的呼吸声。
她缓缓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杯壁,目光落在虚空某处。
白薇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与记忆中陆行舟压抑着怒火的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