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雅致温馨的阁间内，辉夜身着米白色的休闲针织衫，慵懒地靠在柔软的沙发里。
她怀中抱着羽衣，母女二人正专注地看着屏幕上播放的人类伦理剧。
辉夜住在木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经过漫长的沉睡，辉夜发现自己早已与这个时代脱节。
更让她意外的是，在见识过宇智波悠的力量和长门的轮回眼后，她不再将人类视为脆弱的下等存在——这个族群中确实存在着令她不得不正视的异类。
看着电视里的悲欢离合，辉夜清冷的眼眸中有了些波动。这些看似平凡的情感纠葛，竟让她沉寂千年的心湖泛起了涟漪。
羽衣乖巧地依偎在母亲怀里，小手揉捏着辉夜柔软的衣角。
自从解封以来，母亲并未如她预期的那般谋划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反倒时常陪着木叶那几个小姑娘玩闹。那些在羽衣看来不值一提的琐碎任务，辉夜却总是耐心完成。
最让羽夜惊讶的是，母亲似乎正在慢慢发生变化。
虽然大部分时间她依然会望着天边出神，仿佛在追忆遥远的过往，但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沉浸在人类的影视作品中。
有时受到剧中人物的启发，她甚至会换下那身标志性的大筒木族服，尝试各种休闲装扮。
今日这身米色针织衫衬得她少了几分神性的疏离，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羽夜仰头望着母亲线条柔和的侧脸，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不论是以往作为黑绝的存在，还是如今化作小女孩的模样，她始终将辉夜放在心中的第一位。看着母亲难得放松的神情，羽衣忍不住像只撒娇的小猫般，在辉夜怀里轻轻蹭了蹭。
“怎么了？”辉夜低头看她，指尖轻柔地梳理着女儿的发丝。
“没什么。”羽夜将脸埋进母亲温暖的怀抱。
又过了一会，羽夜抬起小脸，用软糯的嗓音轻声问道：“妈妈，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呢？”
辉夜的目光从电视屏幕上缓缓移开，眼神有些恍惚：“以后啊……”她低声呢喃着。
说实话，她自己也尚未想清楚未来的路。
曾经最担忧的大筒木本家的威胁，在见识过宇智波悠展现的力量后，反而不再那么令人焦虑。那个年轻人身上蕴含的潜能，连她都感到深不可测。
回想起千年前的往事，辉夜不禁微微出神。
她本就不是贪恋权柄的性格，当年偷袭一式也不过是为了自保。甚至在获得神树果实的力量后，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创造出羽衣和羽村——虽然最后被孩子们封印，但在她心底，他们始终是自己重要的孩子。
通过月球上那个叫舍人的后辈，她得知月球爆炸竟是因为一个与宇智波悠实力相当的人类交战所致。
这个消息让她震惊之余，也彻底改变了她的认知。
原来在这个星球上，像宇智波悠这般强大的存在也许并非个例，而且其他强者未必都像他那样……平和。
想到这里，辉夜忽然觉得肩上的重担轻了许多。
既然这颗星球上强者如云，那天塌下来自然有更高的人顶着。她在这颗星球上早已不是无敌的存在，反倒可以安心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如今每天有羽夜陪伴在身边，偶尔和木叶的那些小姑娘们做些无关已经的任务，看看人类拍摄的影视剧，这样的日子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惬意。
“我也不知道。”辉夜轻轻抚摸着羽衣的头顶，语气平静而坦然。
羽夜闻言微微一愣，但看着母亲认真的表情，她明白这是真心话。
辉夜是真的对未来没有明确的规划，而且似乎对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相当满意。
她歪着小脑袋，小手轻轻拽了拽辉夜的衣角，又问道：“那妈妈现在开心吗？”
这个问题让辉夜想了一会，因为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种问题，她低头凝视着女儿纯净的瞳孔。
曾几何时，她独自屹立在荒芜的大地上。那时的她拥有无上的力量，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辉夜感到孤独，孤独让她创造出了羽衣羽村。
而现在，怀中小女儿柔软的触感如此真实，呼吸间带着甜甜的奶香，电视里播放着琐碎却生动的人间故事。
这一切平凡得不可思议，却让她冰封千年的心渐渐复苏。
“嗯。”她轻轻点头。
羽夜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像缀满了星辰。
对她而言，母亲的快乐就是最大的幸福。
如果辉夜还想重拾千年前的荣光，再度成为那个睥睨众生的查克拉之祖，她愿意强迫自己成长，再度化作那个运筹帷幄的黑绝，为母亲的大业出谋划策，哪怕是与那个不可战胜的宇智波悠为敌。
但若是母亲更享受现在这般平静的生活，她也甘愿永远做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天天陪在母亲身旁。
不过即便如此，她依然会悄悄打点好一切日常琐事——就像现在，总是提前为母亲准备好各色点心，将房间布置得舒适大气，挑选收视率最高的影视剧供母亲消遣。
得到想要的答复后，羽夜安心地靠在辉夜怀里，乖乖地陪着她看那些老套的电视剧。
荧幕上正在上演着婆媳争吵的戏码，辉夜看得微微蹙眉，似乎难以理解这种琐碎的矛盾。
羽夜仰头观察着母亲的表情，忍不住解释起人类家庭关系的复杂性。
辉夜默不作声地听着，不时微微颔首。
千年前自己与两个儿子之间又何尝不是存在着类似的隔阂——只是那时的矛盾远比电视剧里演的更加沉重，最终演变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想到这里，辉夜不自觉地收紧了环抱着羽夜的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
羽夜停下解说，仰起小脸轻声问道：“妈妈，怎么了？”
辉夜沉吟片刻，还是低声说道：“如果羽夜长大后对我有什么不满，那就说出来。”
“不会的！”羽夜连忙转身，看着辉夜答道，“我永远都不会对妈妈不满的。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辉夜望着女儿真挚的小脸，最终只是轻轻摇头：“没什么……”
她将视线重新投向电视屏幕，但目光却有些涣散。
羽夜乖巧地不再追问，只是悄悄将小手塞进母亲掌心。
...
“嗒嗒”
敲门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