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章还是不够大胆，他严重低估了欧洲观众的消费能力。
到下播之前，梁言总共收获了将近3000名观众的订阅，平均一下，每个订阅大概是第二档的水平，也就是10刀每月的包月会员。
梁言跟平台的分成比例是六比四，也就意味着，他一个月光是订阅收益，就接近两万刀。而且可以预见的是，他的订阅必然还会继续增长，虽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夸张，但是在进入7月之前再涨个1000订阅左右还是没问题的。
到时候一个月的订阅收益就是两万多刀，然后加上礼物收益，三万刀没跑了。
这个收入线虽然还没达到老鼠台头部主播的水平，但也远超一般的中小型主播，可以称为大主播了。
梁言下播后看了一下后台统计，发现自己光这一天就挣了两万多刀，瞬间人也有点懵。
换成rmb，这就是大十几万近二十万，都快逼近他前世走上人生巅峰后的月薪水平了！
以前是不了解，现在自己当了主播才知道，有人气的主播吸金能力太恐怖了，这他妈的才是真正的韭菜收割机啊。
而且将来随着自己的成绩越来越亮眼，直播的收入也必将水涨船高，成为头部主播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深夜关了灯躺在床上跟老章聊天的时候，梁言都忍不住感慨：“当主播真他妈赚钱啊。”
“不然你以为国内为什么那么多选手还没过巅峰就退役？不就因为当主播捞钱太香了。”
梁言沉默了。
老章这话点醒了他。
他刚才也差点掉钱眼里了。
——老子打职业，可不是为了挣钱来的。
真要挣钱，实际上从重生开挂那一天开始，钱这种东西，对梁言来说就是一个数字而已。
包括老章，放弃国内正在蒸蒸日上的直播事业，跟着他跑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欧洲来，拿着一个月一万多(Rmb)的工资打比赛，当然也不是为挣钱而来。
两人来到这里，有着一样的初心。
两个字，梦想。
在当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上，许多人都羞于谈论梦想，甚至觉得提起这两个字都很矫情，可实际上，人在衣食无忧之后，决定此生意义的，无非就是有没有梦想的区别。
——养家糊口的人把挣大钱作为梦想无可厚非，但如果财富自由以后还一直掉钱眼里出不来，那就太可笑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接着就听梁言轻轻地念叨：
“青山相待，白云相爱。贫，气不改；达，志不改……谢谢你，老章。”
回应他的是轻微的鼾声。
……
次日晚上再开播时，梁言变得更加淡定从容了。
无论是大额打赏还是黑子狂喷，梁言都能淡然处之，而他这种宠辱不惊的气度，反倒让他在直播圈这片泥潭地里显得更加突出，于是喜欢他的人变得更喜欢，黑子喷了老半天发现他丝毫没有破防的征兆，便也觉得没意思自动离开了。
这直播间的氛围，便越发和谐友爱起来。
与此同时，梁言的直播间粉丝数量仍在暴涨。
相比很多挂羊头卖狗肉的所谓技术主播，梁言是真的会在自己直播打排位的过程中教一些真正有用的东西。
口碑这种东西是会人传人的，蹲在老鼠台里的真正对上分有追求的人，便开始越来越多地聚集在梁言的直播间。
哪怕是对上分没兴趣只想找乐子的乐子人，也能从梁言嘎嘎乱杀韩服高手的画面中得到极致的快感。
——在以前，欧美选手进了韩服，可都是被嘎嘎乱杀的。
就连当今老鼠台里人气最高的顶级lol主播兼在役选手，人称北美第一Ad的大师兄，也做不到不管遇到谁都能嘎嘎乱杀，甚至偶尔会在遇到LcK顶级下路的时候被别人乱杀，所以大师兄很少打韩服，因为怕被人杀多了，会动摇粉丝的技术崇拜。
而梁言是真正的无敌。
另外，在当日对阵UoL的比赛中，梁言的表现同样无敌。
一把雷克塞8-2-7。
一把盲僧6-0-11。
尤其是后面盲僧这把，全场秀得飞起，搞得事后观众对这局比赛的唯一印象就是一只盲僧在大屏幕上乱飞，但最让人深刻的一波，则是24分钟G2冲击UoL高地的时候——
盲僧闪wR冲到高地上一脚踹回UoL的中单同时撞飞三个人的开团画面，惊得全场起立，台上两位解说也喊到几欲断气。
可惜他连上两场之后又下去了，接下来的两场bo2，又是老李上场，于是粉丝们也差不多摸到G2的换人规律了。
——每次要打强队的时候，卡老四就会把“怪物”放出来，而在打那些实力一般的队伍时，就是老李上场。
不过对梁言的个人粉丝来说，这倒不完全是坏事，因为梁言不上场就能抽出更多的时间直播教他们打游戏了。
而且他是真的教。
……
对直播间观众尚且如此，对自家队友就更不用说了，在彻底完善了那份G2改造计划之后，梁言开始有意识地在日常训练和比赛中给队友灌输一些正确的、先进的理念。
从上路到辅助，从对线到团战，从对位选角到团队体系，只要机会合适，他都会提点几句，并且是什么都教。
不知不觉间，梁言每次上去打训练赛的时候，他的身后总会出现两个小跟班——老李和小喻(Yudie，喻志远)，两人不仅是观摩，还会经常发问。
这里为什么敢入侵，那个眼为什么插那里，这条小龙为什么不拿，那里下路为什么不去……等等等等，两人问的都是自己位置相关的问题，且都能得到梁言的耐心解答。
一开始卡老四还担心他们问题太多会影响梁言训练，但是他观察一阵子之后发现，这对梁言丝毫没有影响，不管打谁依然乱杀，于是卡老四就不管了，由着他们继续当跟班。
而且卡老四也知道，这对自家队伍来说不是坏事，老李还不能确定以后会不会留队，但小喻是肯定会留下的，梁言传授他们技术，等于提升队伍整体实力，这样的好事卡老四当然不会拒绝。
另外，最近卡老四还发现了一桩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