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找好后,让经验老道的老船员看好了日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坐上船开始走水路。
他们在外的身份是阔绰的少爷带着一行人去仙极岛求药。
这个身份倒也不稀奇,毕竟东极岛有着许多其他地方没有的药材,多的是来这儿求药的。
可最引人注意的就是祁渊那张脸,那不是说的夸张,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那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少,目光都会聚集在他的脸上。
要是看一看也就算了,偏偏就有的眼瞎的,以为赤虎才是少爷,而祁渊是女扮男装的美妾,还侧面跟他打探,能不能把祁渊买下,气的赤虎差点抽出匕首把他砍了。
同行的其他便衣护卫怕把事情闹大,纷纷拦住了他,然后转头等那人独自出去如厕的时候,蒙住他的头把他打了个鼻青脸肿。
那模样,他亲妈来了估计都认不出来。
“啧啧,红颜祸水,”宋雯帮祁渊系上慕离,拍了拍自己的手。
祁渊额头跳了跳,“想死就再说一句。”
“诶不敢不敢,是奴婢多嘴,”宋雯连忙认错。
本以为看不见脸就能消停点,没想到还有人胆大包天的敢爬窗。
半夜睡的正香的宋雯突然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点亮油灯一看,不正是白天一直偷瞄祁渊的那个男人吗,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竟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听到。
赤虎却好似已经习以为常,不满的瞥了一眼宋雯,扛着那尸体从窗户抛到了海里,然后熟练的处理血迹。
目睹了一切的宋雯,却是再也睡不着了,吹灭了油灯,走到甲板上看着那弯明月发呆。
也不知道娘和宋斌他们在家怎么样了,还有棉花,这个时候应该也收成了,不知道收了多少斤,够不够给他们每人做一套棉衣。
“想家了?”
宋雯回头望了望,白鹤道人披着衣衫起来了,“在旁边听见了些动静。”
宋雯叹了声气,“是有点儿想家了,师父呢,你不想小云礼和青辰吗?”
白鹤道人捋了捋胡子,“各人自有各人的路要走,为师自由自在惯了,若是一直绊在一个地方,那才是要了老命了。”
“不说为师了,你和殿下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效命于他,也该顾忌些男女大防。”
这几日宋雯跟祁渊日日出双入对,白鹤道人有好几次还撞见了他俩执手而坐。
见宋雯不说话,他顿住,“你该不会也跟其他人一样,爱上了殿下的皮囊……”
宋雯伸手喊停:“你想哪儿去了,我这是工作业务,工作你知道吗?”
白鹤道人见她否认,放下心来,“不是就好,你记住,若不想被卷入皇家这些是是非非中,就守好自己的心。”
“厉王殿下答应过为师,只需要治好殿下的病,届时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厉王?”
宋雯眯起眼睛,说起来上次选秀的时候她一直没机会找厉王说起自己和师父来,怎么师父就都知道了。
“对了师父,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祁渊这儿的?”
“啊——阿欠,”白鹤道人揉了揉鼻子,“天色不早了,为师先回去再睡会儿,你也早些进去,别着凉了。”
“……”
坐了两天的船,宋雯终于看到了传闻中的仙极岛。
这岛如其名,岛边仙雾缭绕,仿佛悬于空中,等靠近了以后,仙雾散去,青山绿水,各种颜色鲜艳的鲜花遍地开的都是。
宋雯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多花,一下船就去问了那在码头摆摊的老爷爷,听他说这些都是野花可以摘,她高兴的蹦蹦跳跳,采了一束花抱在怀里,还给自己做了个花环,加上自己身上花花绿绿的衣服,活像个花蝴蝶。
“师父,来给你也戴一个~”
白鹤道人戴上那花环,要是再拄根拐杖,就像是长高版的土地公公。
宋雯看着他无奈的小眼神,笑的不行。
“哈哈哈哈。”
然而还没高兴过多久,赤虎就过来传话,让她把这些花都扔掉。
“公子对花不喜,靠的太近他会生病。”
“啊……可是这才刚摘回来,不然待会儿我先和师父同乘,晚点到客栈了再丢掉。”
“不行。”
宋雯没办法,把花环和花束送给了那位摆摊的老爷爷,又从他的摊上买了些糖块和果脯。
等租好了马车,宋雯一靠近祁渊,他就止不住的打喷嚏。
宋雯想着不行跟白鹤道人同乘,但祁渊不同意,于是折中下来,她跟驾着马车的赤虎坐在了马车外面。
闲的无聊,宋雯找他聊天:
“赤虎兄,你的内力是从几岁开始练的?”
“六岁。”
“这么早,那你看看我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迟了。”
“啊……要不你教我试试呢?”
“不用试,你根骨已经闭合,怎么练都只能是花架子。”
“那你跟殿、阿不,你跟公子比起来,谁的武功更胜一筹?”这句话宋雯是贴着赤虎的耳朵说的。
赤虎的耳朵红了红,用胳膊格开宋雯,“说话就说话,无需靠我这么近。”
“行行,那你跟他比起来,谁的武功更高。”
“这……”
赤虎刚要说话,就被马车里的祁渊打断。
“滚进来。”
宋雯耸耸肩,撩开车帘弯腰走了进去。
刚进去,祁渊又掩鼻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美目中噙着泪,要是叫别人看见,定要看直了眼。
但现在的宋雯眼里没有丝毫欣赏,只有对事多上司的讨厌。
“你看看,你自己受不了还让我进来,自找苦头。”
“你胆子愈发大了。”
“奴婢不敢。”
宋雯再次使出万能语式。
祁渊眸光幽深,“本殿看你敢的很。”
“对于本殿的实力,你很好奇?”
宋雯想了想,承认了,“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奇,不过如果殿下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祁渊道:“我更高。”
“啊?啊?啊?”
宋雯疑惑三连,见祁渊沉下脸色,连忙把自己的下巴收了起来,“那殿下很棒。”
“奴婢冒昧问一下,殿下是几岁开始练武?”
此话一出,马车内的温度顿时冷了下来。
祁渊的脸色愈发难看。
这气氛实在不对劲。
宋雯擦了擦额头的汗,“不问了不问了,是奴婢多嘴。”
她掀开车帘,想把马车里的冷气散一散,再看看外面的风景,以免那人一气之下又把自己丢下马车。
然后外面的花一大簇一大簇的竞相开放,一拉开车帘花粉肉眼可见的飘了过来,宋雯连忙放下车帘。
看了眼祁渊,见他还好端端的坐着,宋雯松了口气,贴着马车角落重新坐好,拿出之前在老爷爷那儿买来的糖块吃了一块。
味道跟现代的麦芽糖味道差不多,不过没有麦芽糖好吃,吃一会儿就感受不到什么甜味了。
宋雯嚼吧嚼吧把糖咽了下去。
刚准备把糖收起来,抬头看见祁渊正对着自己皱着眉。
“殿下来一口?”
“什么?”
“甜的。”
“不……”
没等他说完宋雯的糖已经收好了,问他也只是客气客气而已。
祁渊自然是听到了这声音,转过脸去抿住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