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老实点!如实交代犯罪事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狭小的审讯室里,两个警务人员,死死盯着罗宁的眼睛。
“同志,我不是坏人啊!”冰凉的审讯桌里,铁凳子之上的罗宁,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没干坏事,你身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这句话提醒到罗宁。
“咳咳……同志,先说好,我真不是坏人。你们听我解释……”
罗宁讲完事情经过,两个警务人员对视一眼,个矮偏胖的那位,问:“你丈母娘还能流产?你多大,你丈母娘多大?”
“我今年十八啊,她四十来岁。她这个年纪怀孕,有问题吗?”
“……呃,好像没问题!”个矮那位对个高的那位,说:“你媳妇也有了是吧?”
“咳咳……办正事儿呢!”
“多半事儿要黄了!”个矮的突然很失望,“算了,我给医院那边打个电话问一下,你看着他!”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个矮的警务人员回来了。他在个高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两人一同出了审讯室。
走过了几分钟,个高的警务人员把罗宁放开,说:“你在这里凑合一下吧,天亮了以后,让你对象过来,我们还得核实一下具体情况。”
“同志,这会儿几点了?”罗宁弱弱地问一句。
“两点多了!”说完,他出了审讯室,锁上了房门。
审讯室里,除了桌子凳子,房顶上的电灯泡,没有其他东西。当然,也没有窗户。
对于罗宁来说,这里不怎么冷,只是没地方睡觉。
后来,他困得不行时,把警务人员用的桌子椅子搬到了靠墙位置,坐椅子上趴着桌子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八点以后,穆晴接走了罗宁。刚出警局,罗宁想起一个事儿来,“穆老师,咱妈的手机,还没有要回来!”两人急忙返回警局。
“小子,虽然我们抓错了你,但是,这是为了抓捕违法犯罪的不法之徒。矮个警务人员,以为罗宁回来要补偿。
“同志,我不来讨要说法的……手机,你们昨晚从我这拿走的手机,忘了还我了。”罗宁说完,挠了挠头。这也不怪他,不论谁第一次被抓去那地方时,都会心虚。
“咯咯咯……那个充了电,也打不开的破手机啊!”矮个子开了小玩笑,给罗宁取来手机。“先说话,你手机可不是我们弄坏的!”
“呃……”罗宁接过手机,赶紧揣兜里,“那个,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矮个子摆了摆手,罗宁拉着穆晴赶紧出了警局。“哎呦,那里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进去以后,腿软,浑身没劲儿。”
“你又没干坏事,怕什么?”穆晴也好不到哪去。
“嗯!”罗宁伸了个懒腰,“咱们身体没事吧?”
“没事儿!今天就能出院,我让她多待两天!省得她瞅到我爸时伤心。”
”没事就好!”两人骑上电瓶车后,罗宁又说:“我先回学校换身干净衣服,再和你去看咱妈!”
“嗯!”穆晴推了罗宁一下,“你别张口闭口喊妈了,我觉得怪怪的!”
“这有什么,不是早晚的事儿嘛!”远离了警局,罗宁有了精神。“再说了,你妈也没有反对我喊她妈呀!”
“还不是被你迷了心智!”穆晴捶了罗宁一下。“按说,以我妈的性格,她应该不会这么快接受你…”
“或许,是因为我在她最无助时,找到她。”
“嗯?”穆晴突然摇晃了一下。“英雄救美?呸呸呸,我乱想什么呢!”这时,她突然想到她妈之前死活不想打胎的事儿。
“罗宁,我问你一下。你得说实话!”
“问什么?”
“就是昨晚,咱们聊过的……就是你接触我妈时,你有没有那种连线的感觉?”
穆晴在车座上,看不到罗宁的脸。但,她耳朵贴在罗宁背上。
罗宁想到她孩子都没了,觉得把当时察觉到的异样感觉藏在心里。
“穆老师,我真没有感觉到有线……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上次回尚城以后的新变化。事实起因是这样的……”
罗宁把他在黄艺珍,苗欣然和齐小弥身上的发现讲完。
穆晴松了一口气,“这样最好!我真怕知道自己不想遇到的事变成真的。”
“穆老师,咱们先回去……”
罗宁载着穆晴到了足校时,叶秀红苗欣然柳芸春妮四个在校门口。
罗宁出现的那一刻,柳芸高举的手只摇了一下就放下来,和春妮先走了。
叶秀红把穆晴拉去一边,问:“穆晴,你家遇到了什么事?”
“呃……没什么事儿,现在基本上没事了!”穆晴哪好意思直说事情是什么。
“红姐,你先让罗宁先回去换衣服吧!”
叶秀红给苗欣然使了一个眼色,她拖住穆晴。
苗欣然跟着罗宁回到住处,“罗宁,你身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唉……等我洗漱一下,告诉你!”罗宁心里有鬼,不好直说事情经过。
于是,被勾起好奇心的苗欣然,跟着罗宁去了浴室,“罗宁,我帮你搓背?”
“猫姐,你这是想羊入虎口,还是在自投罗网?”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那事儿!”苗欣然躲去浴室门口,时刻准备逃走,“回尚城后,我给你。”
“猫姐,我还是给你简单说一下吧。”罗宁边洗澡边讲了昨晚的事儿。“穆老师的妈妈吵架来足校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流产了。我衣服上的血是这么来的。”
“啊……那她人没事吧?”苗欣然偷偷看了罗宁一眼。
“人应该没事了,你们不用惦记。我和穆老师,待会儿去医院看她。”热水器喷头的水淋在罗宁身上,水汽渐渐布满了整个浴室,隔绝了门口处苗欣然的视线。
“嗯,你快洗澡,我告诉给她们几个去拉……”苗欣然转身跑了。
“给关下门啊!”罗宁嚷嚷了一句。
苗欣然给他的回应是,关房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