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巷的年味越来越浓,红灯笼挂满了巷口的银杏枝,家家户户的窗台上都摆着福字和春联,空气中飘着腊肉的香气和鞭炮的余味。林小满和李慧忙着打扫屋子、贴春联,阿柚飘在她们身边帮忙,周身的白光稳定而温暖,成了屋里最特别的“年味装饰”。
“阿柚,帮妈妈递一下剪刀。”李慧站在凳子上,伸手想去够桌上的剪刀,阿柚立刻用白光托起剪刀,稳稳递到她手边。这几个月来,阿柚早已熟练地用力量辅助母女俩做事,递东西、整理杂物,甚至能帮着点亮灯笼里的灯泡,成了家里不可或缺的“小帮手”。
林小满踩着梯子贴春联,仰头喊道:“阿柚,看看横批贴正了吗?左边是不是有点歪?”
阿柚飘到春联旁,用白光在横批边缘画了条直线:“再往左挪一点点,这样就正啦!”她的声音里满是雀跃,看着门上红彤彤的春联,看着忙碌的母亲和小满,心里暖暖的——这是她二十年来,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新年的热闹。
李慧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红色的毛衣,递到林小满面前:“这是我给你织的新年衣服,试试合不合身。”又对着阿柚的方向笑了笑,“妈妈也给你织了一件,虽然你穿不上,但放在床头,就当妈妈给你送的新年礼物。”
阿柚的白光轻轻包裹住那件小巧的红毛衣,声音温柔:“谢谢妈妈,我很喜欢,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新年礼物。”
除夕夜里,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油光锃亮的红烧鱼、香气扑鼻的炖排骨、金黄酥脆的春卷,还有李慧特意做的橘子味年糕,是阿柚小时候最爱的味道。林小满点燃桌上的蜡烛,烛光摇曳,映得三人的身影格外温馨。
“新年快乐!”林小满举起茶杯,“祝阿姨身体健康,祝阿柚永远开心,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新年快乐!”李慧和阿柚同时回应,阿柚用白光托起茶杯,轻轻碰了碰林小满和李慧的杯子,虽然没有清脆的碰撞声,却传递着最真挚的祝福。
饭后,窗外响起了烟花声,绚烂的烟花在夜空绽放,照亮了老巷的每一个角落。林小满拉着李慧来到院子里,阿柚飘在她们身边,看着漫天烟花,眼底满是惊艳:“好漂亮,比我记忆里的烟花还要美。”
“小时候过年,妈妈总带你去广场看烟花。”李慧握住阿柚所在方向的空气,像是握住了女儿的手,“你总说,烟花像天上的星星,落在了人间。”
阿柚的白光轻轻晃动,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妈妈,小满,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个惊喜。”她飘到院子中央,周身的白光骤然明亮,指尖轻轻一挥,无数光点从她身上散落,在空中凝聚成小小的烟花形状,虽然没有真实烟花的轰鸣,却带着柔和的光芒,在院子里缓缓绽放。
“哇!太神奇了!”林小满惊呼出声,看着那些星光组成的烟花,眼眶微微发热。
李慧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到身边温暖的光芒,感受到女儿的心意,她笑着点头:“好看,比天上的烟花还要好看,这是妈妈收到过最好的新年惊喜。”
阿柚又用白光在院子里勾勒出银杏叶、纸船的形状,那些带着回忆的图案在灯光下闪烁,像是在诉说着她们一路走来的故事。最后,她用光点组成了“家人”两个字,悬浮在院子中央,温暖的光芒照亮了李慧和林小满的笑脸。
“这是我的新年愿望,”阿柚的声音带着哽咽,却格外坚定,“希望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林小满紧紧抱住李慧,泪水滑落却笑得格外灿烂:“我们会的,永远都会的。”
零点的钟声敲响,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辞旧迎新的时刻,院子里的星光依旧明亮。李慧从兜里掏出三个红包,两个递给林小满,一个放在阿柚的毛衣旁:“这是妈妈给你们的压岁钱,祝你们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林小满接过红包,心里暖暖的:“谢谢阿姨,也祝您新的一年健健康康。”
阿柚的白光包裹住那个红包,声音温柔:“谢谢妈妈,我会好好保管的。”
烟花还在夜空绽放,星光在院子里闪烁,三个跨越了生死与时光的亲人依偎在一起,感受着新年的温暖与团圆。阿柚知道,她的执念早已不是最初的遗憾,而是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亲情,守护身边这两个最爱的人。
这个新年,没有遗憾,只有团圆与温暖,还有无数个充满希望的明天在等待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