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钰刚踏进小院门槛,眼尖的大宝就发现了他的身影。
小家伙“啪”地扔下手中的木偶玩具,像只欢快的小鹿般飞奔过来。
“小爹爹!小爹爹回来啦!”清脆的童音在院子里回荡。
小宝闻声也放下手中的布老虎,迈着小短腿跟了过来。
沈清钰连忙将手中的稻草杆递给身旁的白槿,蹲下身子张开双臂,将两个小家伙稳稳地搂在怀里。
大宝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在沈清钰身上四处打量,显然还记得小爹爹出门前说要给他们带礼物的承诺。
看着儿子这副机灵模样,沈清钰忍不住笑出了声,起了逗弄的心思。
“大宝,猜猜小爹爹给你们带了什么?”他故意拖长声调,“是又甜又脆的冰糖葫芦哦!”
大宝敷衍地说了句“谢谢小爹爹”,显然对这个在大河镇常见的零食不太感兴趣。
倒是小宝兴奋地拍着小手,奶声奶气地重复着:“糖葫芦!糖葫芦!”
见大宝这副模样,沈清钰也不再逗他,从袖中掏出了鸟哨和其他几样新奇玩具。
果然,大宝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奇地摆弄着这个从未见过的玩意儿。
“这是鸟哨。”一旁的叶小安见状,蹲下身耐心地示范,“要这样放在嘴边轻轻吹。”
说着将哨子放在大宝嘴边,示意他轻轻一吹。哨子立刻发出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宛如林间欢唱的小鸟。
大宝学得又快又好,不一会儿就能吹出婉转的哨音。
小宝也跃跃欲试,两个孩子的欢笑声和此起彼伏的鸟哨声充满了整个小院。
沈清钰将冰糖葫芦分给院里的每个人,连白槿、白烨和王嫂都收到了这份甜蜜的礼物。
夜深人静时,待两个孩子都沉沉睡去,沈清钰才取出白天秦牧时相赠的那块玉牌。
昏黄的烛光摇曳,映照在羊脂白玉上,温润的光泽如同流动的月光。
玉牌通体晶莹剔透,宛如一泓秋水,正面镌刻着一个古朴典雅的字篆书,笔力遒劲。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玉牌,指腹忽然触到底部细微的凹凸。
翻转过来,只见底部工整地刻着“秦牧时”三个楷体字,看来这玉牌还兼具印章之用。
沈清钰注意到玉牌顶部有个精巧的穿线孔,便找来一段红绳,穿过小孔,灵巧地编成挂绳,将玉牌挂在颈间。
躺在床榻上时,指尖无意识地轻抚着胸前的玉牌。
温润的白玉贴着肌肤,带着丝丝凉意,却莫名让人心安。不知不觉间便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晨曦微露,沈清钰踏着轻快的步伐出了门,身后跟着白烨充当护卫。
一眼便望见秦牧时已等候在边门外,肩上背着个虎头皮雕包,挺拔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醒目。
“来得这么早,等了很久吧?”沈清钰眉眼含笑地问道。
“刚到不久。”秦牧时温柔地看着他,两人说说笑笑地朝巷口走去。
见到停在巷口的马车,白烨自觉地坐上了车辕。
登上马车后,沈清钰好奇地问:“今日要去何处?”
“去牙行看看。”秦牧时眼中带着宠溺,“你不是想开间铺子吗?正好我在,可以帮你参谋一二。”
“太好了!”沈清钰欣喜地点头。
近日沈二哥忙得不见人影,他不忍打扰,独自去牙行又没寻到合意的铺面。
“不过……”他略显迟疑,“你午后就要回府城了,这么短时间能找到合适的铺子吗?”
“放心,”秦牧时轻抚他的手背,“我已托牙人预先筛选了几处合适的铺面,今日只需去看看即可。”
沈清钰心中顿感踏实,暗想:还是自家男友办事周全,比二哥靠谱多了。
马车径直驶向北城牙行。
刚到门前,牙人便殷勤地迎了上来:“秦公子来啦!这位想必就是令夫郎吧?二位贵客快请里边坐!”
沈清钰虽觉称呼不妥,却见秦牧时始终紧握他的手不放,只得红着脸随他入内,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落座后,秦牧时开门见山:“张牙人,昨日交代要找南槐荫巷附近的铺面,可有合适的?”
“按您的要求,已筛选出几处。”张牙人恭敬道,“二位稍候,我这就去取房样来。”
说话间,机灵的小厮已奉上两盏清茶。
沈清钰环顾四周,只见这牙行装潢考究,红木桌椅摆放有序,墙上悬挂着精美的房屋画作,处处透着专业与气派。
不多时,张牙人捧着几份房样回来:“秦公子,这几处铺子位置都不错,周边人气旺,很适合做生意。”
秦牧时接过房样仔细翻阅,随后递给沈清钰:“你看看,可有中意的?”
沈清钰接过来,认真地研究起来。
房样上不仅绘有铺面外观和平面图,还详细标注了街市位置、建筑结构、面积大小等信息,与前世房产中介的户型图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忽然,他眼前一亮,指着其中一份道:“这处金水街的铺子不错!离我新宅近,又毗邻集市,定能客似云来。”
秦牧时颔首赞同:“确实不错。”
张牙人见状连忙附和:“二位好眼力!这铺子前几日才腾空,已有不少人问津了。”
秦牧时起身道:“不如现在就去实地看看。”
沈清钰却拉住他,转向牙人:“张牙人,不知这铺子售价几何?若是租赁,月租多少?”
“回夫郎,这铺子双开间两进深,售价约三百二十两,月租十二两。”
沈清钰心中盘算:双开间两进深约一百平方米,月租十二两,年租便是一百四十四两。
如今大沥朝外无强敌,内无忧患,国泰民安,正是置业良机。
他早有意多置些产业,既能收取稳定租金,又能以铺养铺。
细算手中银两:近期仅购置了些布料、棉花和皮料,现仍有二千八百两余裕。日常开销加上仆役薪俸,一年不过百两。留八百两应急,余下二千两皆可用于投资。
他想起沈家给的是北兴街两间相连的二层铺面,打通后租给银楼,年租高达四百八十两。
其他街市铺面虽不及北兴街,但同等面积租金仍比在大河镇时高出不少。
二千两足可购置六套这样的铺面。若出租五套,年租约七百两,加上北兴街的四百八十两,仅租金收入就逾千两!
想到这里,沈清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金水街及附近可还有铺面出售?不如将这一带的空铺都列出来,我想多置办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