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的空地上,阳光正好,十几个被抓的女孩挤在一起,眼神里满是怯懦与不安。只有黑一鞭的几个侍妾满脸不服的站在边上。
梁流萤看着这些女孩,满眼的心疼,现在还活着的这些女孩和梁流萤都是一个村子的,她们都是作为新娘被村里送来的,那些在半道掳来的,或着不听话的都被杀掉了,有的贞烈点的,像梁流萤的原身一样,自杀了。
梁流萤的声音温和却坚定:“今天把大家叫来,是想告诉你们,你们可以走了,可以回家了。”
女孩们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里泛起了光,但很快,那光芒又黯淡了下去。一个约莫十四五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抬起头,小声说道:“大当家,我们…… 我们不敢回去。”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被抓来这么久,而且已经不清白了,他们不会再接受我们的。”
这话一出,其他女孩也纷纷点头,有的甚至开始抹眼泪。“是啊,里正也不会让我们进村子的”“我之前定了亲事,现在这样,人家肯定要退婚的,我回去了也没脸见人。” 女孩们你一言我一语,满是绝望,原本以为的希望,此刻却成了新的困扰。
梁流萤看着她们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正想开口安慰,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阵轻笑声。只见黑一鞭的三个侍妾走了过来,她们穿着华丽的丝绸衣裳,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为首的是梁琉璃,用手帕捂着嘴,娇声说道:“新大当家真是好心啊,可惜啊,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放她们走还不乐意,怕是早就不想回家了吧。”
另一个张姨娘也附和道:“就是啊,说不定她们觉得在山寨里挺好,不用干活,还有人伺候,哪还想回去受那苦呢。再说了,她们要是真走了,谁来给大当家端茶倒水,谁来伺候大当家啊?”
李姨娘则走到一个女孩身边,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语气轻蔑:“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知道新大当家心善,故意说这些话博同情,想赖在山寨里享福吧?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心思。”
女孩们被她们说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反驳,只能把头埋得更低。梁流萤见状,脸色一沉,厉声说道:“你们闭嘴!她们都是可怜人,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欺负的。我既然说了放她们走,就不会强迫她们留下,但也绝不会让你们在这里挑拨离间!” 梁琉璃越说越激动,指着她们大骂道:“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绿茶了,尤其是你们这种挑拨离间的绿茶。”
梁琉璃见梁流萤动了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但眼里的不满却丝毫未减,只是悻悻地退到了一边。梁流萤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女孩们,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们有顾虑,但你们要相信,家人终究是家人,只要你们回去好好解释,他们一定会理解你们的。要是你们实在不想回去,也可以留在山寨里,我会给你们安排活计,保证你们有饭吃,有衣穿,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
女孩们听到这话,抬起头,眼里满是感激,却还是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梁流萤也不催她们,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给她们时间考虑。她知道,要让这些女孩走出心里的阴影,接受新的生活,还需要一些时间。
漫长的等待后,终于一声“我回家”打破了寂静。而说这话的人却是梁琉璃,她继续说道:“我回家,但我需要一千斤白米和一千两白银。”
梁流萤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不要脸的大姐:“你怎么比土匪还土匪,土匪一个月才要一百斤白米和一百两白银,你居然刚开口要一千两。”梁流萤记得她曾经在本书上看过,宋朝包拯的俸禄一年是贯换算成白银是5250两,一个月是437.5两。而普通百姓大约一年在20贯左右,一个月才1.7贯铜钱。这黑心的大姐真敢开口要。
“可不是给我的盘缠。” 梁琉璃忽然笑了,眼角的细纹里都是算计,“我在寨中受了惊吓,总得买点补品安神。一千两白银,少一分我便不走。” 她刻意挺了挺胸,“若二妹妹不依,我回家便跟爹娘说,你是如何淫秽放荡,睡便了所有山匪才当上这大当家的。“
梁流萤抬手扯开梁琉璃腰间的荷包,碎银滚落一地,还有块刻着 “孙” 字的玉佩。“这玉佩成色,抵得过寻常人家半年嚼用。” 梁流萤弯腰捡起玉佩,塞进对方袖中,“你的盘缠,自己已经带了。至于那一千两 ——” 她突然提高声音,震得梁上灰尘簌簌掉落,“黑风寨虽占山为王,却不做趁火打劫的勾当!二当家,取些干粮来,让梁小姐自己走下山。”
梁琉璃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两步:“你不怕我去报官?”
“尽管去。” 梁流萤转身望向寨外的云雾,晨光正从山巅漏下来,她心想到:要是官兵敢来,她就趁机收拾了剩下的山匪。她现在不离开山寨,就是怕这些山匪卷土重来。但她还是从袖中摸出枚银锭扔过去:“这五两,算给你买双鞋 —— 山路难走,别污了你的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