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酱国公民？”
柳箐月把玩着手里的黑剑，剑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看不见的波纹。
电话那头，唐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背景音里夹杂着警笛和嘈杂的人声，显然他那边并不太平。
“对，是个纯正的白人，叫艾萨克·格林。”
“这哥们儿在学术界的名声比下水道的老鼠还臭。”
唐刀顿了顿，似乎在翻阅资料。
“他的理论核心就一条：硅基芯片是死路，碳基才是未来。”
“他想用生物细胞培育‘大脑’，用来代替cpU。”
柳箐月手指一停。
用肉长出来的cpU？
这想法跟李默那个“给机器装神之心”的思路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不过李默是用魔法材料，这格林是用细胞。
两个疯子。
“我要了。”
柳箐月回答得干脆利落。
“老板，问题就在这。”
唐刀叹了口气。
“FbI虽然觉得他是疯子，但毕竟涉及尖端生物学。”
“他们把他列入了‘潜在风险名单’，限制出境。”
“我现在就在波士顿，他家门口停了两辆黑色雪佛兰，盯得很死。”
柳箐月从沙发上站起来，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来回踱了两步。
限制出境？
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让唐刀想办法把人偷出来。
毕竟唐刀那帮人是专业的，但这容易引起外交纠纷，甚至暴露“箐月坊”的底细。
现在嘛……
她看了一眼手机银行卡上那一串长得让人眼晕的数字。
那是国家刚打过来的第一笔“昆仑计划”专项资金，以及之前几次交易的尾款。
钱这东西，放在银行里就是一串数据，花出去才是子弹。
“唐刀。”
“在。”
“既然他们不让人出来，那咱们就进去。”
柳箐月走到酒柜前，随手拿出一瓶不知道哪个位面产的蓝色饮料，拧开盖子灌了一口。
“就在波士顿，就在他家隔壁，或者干脆把他那个社区买下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老板，波士顿的地价……”
“我不管地价。”
柳箐月打断他。
“以‘箐月坊’海外分部的名义，在那边注册一个生命科学研究所。”
“设备买最贵的，安保请最好的——最好是那种退役的海豹突击队，跟FbI不对付的那种。”
“告诉格林，以后他不用在地下室里吃过期罐头了。”
“只要他肯签合同，我给他盖一座全美最顶级的生物实验室。”
“FbI不是喜欢监控吗？”
“让他们在大门口蹲着看，看咱们怎么给他们的科学家发工资。”
唐刀那边传来一声低笑，紧接着是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这一招……够狠。”
“这就是所谓的‘把桌子掀了，还要踩在上面跳舞’？”
“这叫合法合规的商业投资。”
柳箐月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
“行动吧，我要在一周内看到那个疯子穿上白大褂。”
“明白。”
挂断电话，柳箐月吐出一口浊气。
人才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是硬件。
她重新拨通了李默的视频。
屏幕亮起，李默那张大脸几乎贴在镜头上，黑眼圈重得像刚被人打了一拳，头发乱得像个鸡窝，背景里全是各种仪器滴滴答答的报警声。
“老板！”
“神圣光金的导能率测出来了！”
“简直离谱！”
“这玩意儿能承载的能量密度是黄金的一万倍！”
“一万倍啊！”
李默手里挥舞着一张数据单，唾沫星子都要喷到屏幕上了。
“先别激动，那个以后再说。”
柳箐月把一份加密文件传了过去。
“看看这个。”
李默愣了一下，点开文件。
几秒钟后，他的表情从狂热变成了呆滞。
“空间……折叠？”
“曲率……驱动？”
他结结巴巴地念着上面的名词，猛地抬头。
“老板，您这是要干嘛？”
“我们要造星舰吗？”
“现在的材料根本撑不住这种级别的引擎，一启动咱们整个实验室都得变成黑洞！”
“想多了，我没那么大野心。”
柳箐月指了指头顶。
“我只要一双眼睛。”
“眼睛？”
“上次那个外星章鱼你也看见了。”
“咱们现在是被动挨打，人家都骑到脖子上了，咱们才知道喊救命。”
柳箐月语气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需要一个东西，能飞出大气层，能隐形，能全天候监控我家方圆五百里，甚至……全球。”
李默抓了抓头发，把那本来就乱的发型抓得更乱了。
“那就是……侦察卫星？”
“或者高空无人机？”
“不，我要它比卫星更灵活，比无人机更隐蔽。”
柳箐月指着那块菱形晶体的资料。
“利用这里面的反重力技术，不需要曲率引擎，只要能悬浮、能超音速巡航就行。”
“动力源就用你刚才说的那个神圣光金，做个微型反应堆。”
李默盯着屏幕上的草图，眼珠子开始转动，那是他大脑在疯狂运转的标志。
“不需要空气动力学布局……靠力场驱动……表面涂层用那个‘虚空残片’提取物做光学迷彩……”
他嘴里念念有词，突然一拍大腿，“啪”的一声脆响。
“能搞！”
“这不就是个微型飞碟吗！”
“只要把那些复杂的跃迁模块砍掉，只保留反重力悬浮和离子推进，这东西的技术难度能降低三个量级！”
“多久？”
“一个月！”
李默竖起一根手指。
“不，二十天！”
“只要材料管够，我把这帮研究生当驴使，二十天我也给你弄出来！”
“好。”
柳箐月点头。
“项目代号‘萤火’。”
“别让我失望。”
……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世界仿佛都被按下了快进键。
波士顿那边，唐刀搞出的动静很大。
他直接买下了格林博士所在街区的一栋废弃工厂，连夜施工改造成了实验室。
FbI的人确实来了，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被他们当成垃圾的疯子。
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保镖簇拥着，像国王一样走进了那座贴着“箐月坊生命科学部”牌子的建筑。
而在国内，李默的团队更是进入了癫狂状态。
柳箐月偶尔去视察，每次都能看到几个研究员抱着不知名的异界矿石痛哭流涕，或者对着显微镜傻笑。
实验室的墙壁炸了补，补了炸，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臭氧和焦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