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墨凌宸猛然睁眼,她尝试着从黑暗中爬起身,但却被手脚上的束缚限制,只靠能略微弯折的腿做起身来。
她能隐约听见外面模糊的引擎运转声,她现在应该是在车上。
现在她的处境似乎不怎么好,双手被金属物绑在身后,她双腿则是被一整个包裹,只能前后弯曲。
墨凌宸试着挣扎,没什么用,但却导致她双臂上的金属物变得更加紧,甚至让她感觉到有什么尖锐的物体在贴近她的皮肤。
手腕脚踝传来刺痛,直到墨凌宸停下用力曲张的手臂后才停止。
那些将她捆住的东西似乎能通过她的挣扎来对她施加惩罚,现在她感觉到手脚处被尖刺扎入,正在往外缓慢的流着血。
如果放在平时墨凌宸肯定会觉得无所谓,这点小伤对她的异能来说来说不算什么,她甚至可以强化身体把身上这层不算坚固的束缚给撑烂。
但问题是她现在用不了异能,那两个人估计给她用上了异能抑制器或者抑制针剂,现在她很难用出异能,连自己的身体状况都不能清楚的感知。
不过因为伤口处的尖刺没有移动,所以出血量不算多,她还能勉强活上个一天。
不过对方也估计也不会让她死就是了,毕竟对方是要她加入什么研究机构的,现在她应该是在前往那个机构的路上。
怎么说呢?
墨凌宸觉得自己是真倒霉,什么事都能被她遇上,现在连研究机构都上赶着过来找她。
遥想三年前,她还在为自己的异能不够拉风而烦恼,如今倒是有一堆人抢着要她。
这个异能机构过来绑她的目的估计就是让她去做研究。她的母亲便是因为她自己独特的能力成了研究与保护濒危植物的专家,
当一个研究员并不是一件很坏的事,但前提是这个研究机构是否正经。
试问一下,现在这个没经过她同意就绑她走的机构会是什么正经机构吗?甚至说还是在州外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
人在州外失踪那就是真的失踪了,管理局想要找她都找不到,毕竟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有没有被异兽吃掉或是被拾荒者攻击。
当然,像她这种在队友身边突然消失的自然是被人绑架了的。
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毕竟现在就这种情况来说,除非在被送到研究机构前有人把她救出来,不然回到联邦基本是没戏了。
嗯,或者说她依靠自己的身体素质和智商自己逃出生天,很明显,这同样不可能。
她才刚从时空狭间里逃出来啊,老天爷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
不过想是这样想,但墨凌宸绝不会束手就擒,不然等她被带到那个所谓的研究机构,她估计就不是她了。
就这么说吧,在她不配合的情况下,对方肯定是会采取洗脑,这种违法行为的。
也许到那个时候她会有一个体面的身份但做着违法的事,甚至说在必要的时刻她还会被洗她脑的组织给遗弃。
想想都可怕,所以墨凌宸开始用用劲,现在的她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就算死也不要成为罪犯的帮凶。
呃,好吧,她没那么高尚,其实她只是单纯在赌,赌对面不会对奄奄一息的她坐视不管。
随着手部肌肉不断发力,墨凌宸能感受到那种金属驻扎在自己血肉中的冰凉,冷汗从她的额头渗出,她需要咬着牙才能强撑着自己不发出声。
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于现在的她算不上什么,因为早在一年前的异能专项训练课上她便早就体会过这种痛楚了。
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无论什么感受,总是在第一次体会到时才觉得刻骨铭心,无论是离别还是伤痛,人类总会习惯,在一次次流血流泪后变得麻木,感觉不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也许是因为血液流的太多,墨凌宸只觉得面前原本漆黑的世界开始变得惨白,它与周边的黑暗交织,呈现出一种寂寥的灰色。
甚至说她还能感觉到地面上有些水,把她身上的衣物浸湿了。
即便这样她还在麻木的向外扩展着手臂,直到束缚住她的尖刺钉在了她的骨头上。
这种钻心的痛楚让墨凌宸的意识回归了一点,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体内的生机正在一点点地流逝。
但这样还不够,墨凌宸觉得自己还能活一会,她需要的是让那两个绑她的人感到惊慌。
想着,墨凌宸的双腿也开始用力,她脚腕上的镣铐随着她的挣扎而收缩,深深陷入了她的皮肉里。
这种感觉很疼,墨凌宸几乎要忍不住了,她的嘴巴开始渗出血来。
在极致的痛苦下人体会自发的分泌更多的肾上腺素帮助身体逃离困境,但在这种情况下肾上腺素的唯一作用就是提供一小段时间的平静。
在这段时间里墨凌宸不会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而感到烦躁。
在这短暂的宁静过后便是更加浓稠的黑暗,墨凌宸的意识开始朦胧。
她的眼前开始有了光亮,远处是一个带着笑容的身影,这个人很像,很像她的母亲。
好像玩脱了,墨凌宸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