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瑜拗不过沈戟川，妥协道，“你稍等，我收拾一下。”
“好。”
季晓瑜看到不远处背对着她整理花筒的季来娣，顿住脚步。
她退回沈戟川身旁，扯动他的衣袖，轻声说，“还有一件事，我答应程大哥，要帮他探一探我姐的口风。”
“我在这里等你。”
季晓瑜朝他眨了下眼睛，踮起脚，悄无声息走到季来娣身后，拍了下她的肩膀，“姐！”
季来娣吓一跳，转身看到她面色红润的脸，眉目舒展，“晓瑜，你没事了？”
“我身体本就没事，就是被猛地气了一下。”
她察觉到程硕看过来的目光，朝他使了个眼色，继续说，“姐，欢欢学校是不是要举办运动会了？”
“是，过几天。”
季晓瑜担忧，“可是我的店里忙得脚不沾地，你要是陪欢欢去，我该怎么办？”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这次运动会，我帮欢欢请假，这样她在家里照看乐乐，我也能轻松一点。”
季晓瑜着急，“那怎么行？”
季来娣疑惑地看她，季晓瑜抿唇，“我的意思是，运动会是家校活动，欢欢缺席不太好。”
她话锋一转，“对了，不是还有程大哥吗？”
季来娣蹙眉，“不行。”
“姐，我还什么都没有说，你怎么就说不行？”
“我已经麻烦程大哥很多，不能再让他做多余的事。”
季晓瑜语气认真，“姐，虽然程大哥帮你是因为戟川的吩咐，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咱们已经是朋友了，我记得运动会有需要家长参与的项目，程大哥之前是当兵的，如果他陪欢欢去，还不打败全场无敌手？”
“晓瑜，不可以，我和赵华章还没有离婚，程大哥去学校，会让欢欢遭受非议，对程大哥本人也不尊重。”
季晓瑜沮丧，“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她轻咬下唇，悄声问，“姐，你觉得程大哥人怎么样？”
季来娣停下手头上的活，“他挺好的，怎么了？”
她顿住，“你是不是想撮合我们？晓瑜，我……”
季晓瑜连忙摆手，“不是！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季来娣更加疑惑，“那你怎么话里话外，总是问起他？”
季晓瑜叹气，“还不是因为在法院门口的事情，程大哥觉得自己冒犯你，一直想要跟你道歉，以为你厌烦他，所以让我来问问，如果你讨厌他，他就以后不再出现……”
季来娣语气急切，“我没有讨厌他。”
季晓瑜眼底闪过亮光。
姐姐这么着急否认，那就是有戏！
“来娣，你不讨厌我？”
程硕惊喜的声音从旁响起，引起两人注目。
季来娣轻咳一声，“嗯。”
气氛微妙，季晓瑜后退半步，朝程硕眨了好几下眼睛，“姐，戟川要带我去医院，我们先走了，程大哥，明天见。”
程硕咧开嘴巴，露出整齐的白牙，“太太，明天见。”
季晓瑜扯动沈戟川衣袖，拽着他往外走。
沈戟川反手握住她的手，提醒她，“小心台阶。”
直到坐上车，季晓瑜仍扒在车窗上，朝花店里面看。
沈戟川被她的模样逗笑，也跟着凑近，“隔这么远，你能看清什么？”
“我……”
季晓瑜扭头向后看去，无意擦过他的唇。
她大脑空白了一瞬，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沈戟川离她太近，季晓瑜无处可躲，脸颊涨得通红。
她回过神，急忙向后躲去。
“砰——”
一声闷响过后，季晓瑜捂着后脑勺，五官皱在一起。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沈戟川吓一跳，连忙查看她手捂住的地方，“撞到哪里了？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季晓瑜脑袋嗡嗡作响，过了好几秒才缓过劲儿。
她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花，手指胡乱在后脑摸索，“我磕到后脑勺了，好痛，也不知道会不会肿起一个包。”
沈戟川心疼，“你别乱按，系好安全带，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季晓瑜点头，扣上安全带，车子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出去。
几分钟后，她后脑磕到的地方已经不再疼痛，只隐隐有些发胀。
她轻轻摸索，“戟川，好像没有起包。”
“还是到医院，让医生稍微检查一下更放心。”
季晓瑜低估了他口中的“稍微”。
她躺在核磁共振床上，忍不住开口，“戟川，我真没事。”
医生认得季晓瑜，尤其医院背后的大股东就站在她身旁。
她推了下金丝眼镜，微笑道，“太太，您就听沈总的，还是做一下检查，很快就完成。”
季晓瑜无奈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任由医生启动机器。
还没到医院的时候，她就已经跟沈戟川说了好多遍，她的头已经不疼了，奈何他不信。
季晓瑜由着沈戟川带她做完全部头部检查。
沈戟川翻看检查结果，季晓瑜轻耸肩膀，“我就说我没事吧？”
沈戟川眉目舒展，“关于你的事情，我必须反复确认才能放心。”
他握住她的手，“走，咱们去看看宝宝。”
季晓瑜脸颊发烫，跟上他的脚步。
忽然，扯着她的力松了。
沈戟川停下脚步。
季晓瑜险些撞到他身上，握住他的手站稳，疑惑地看向他，“戟川，怎么了？”
沈戟川注视前方，季晓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惊讶道，“南州哥哥，好巧。不对，你不是已经……”离职了吗？
季晓瑜意识到说错话，声音戛然而止，又问，“你怎么在医院？是身体不舒服吗？”
沈戟川开口，“这一层是妇产科，陆医生身体不适，应该下楼，去隔壁男科就诊。”
季晓瑜涨红脸，羞恼看沈戟川一眼，“南州哥哥，他胡乱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我虽然离职，但还有东西遗落在这，今天过来拿。”
陆南州视线扫过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又迅速移开，“晓瑜，今天不是你产检的日子，你怎么突然来医院了，是哪里不舒服？”
“我今天情绪上头，又出现之前眼前发晕的情况，所以过来做个检查。”
陆南州蹙眉，看向沈戟川，“情绪上头？孕期最忌讳生气，你们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