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之灵的袭击,并非能量的对轰,而是更本质的规则层面的倾轧!
那毁灭多头蛇蜿蜒而至,它所经过的区域,“存在”这个概念本身都在瓦解,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时间流变得支离破碎。几名星盟修士仅仅是看了一眼那崩坏的区域,便感到自身道基不稳,神魂仿佛也要随之分解!
“闭目!封识!以心念固守本源!”紫曜大长老大喝,同时挥动星辰战矛,引动守护法则,一道坚实的紫色壁垒挡在众人前方,与那毁灭气息激烈对抗,壁垒表面不断出现裂纹又不断修复。
而那吞噬阴影则化作一张弥天大网,笼罩而下,网中并非实体,而是一种绝对的“缺失”感。众人体内的灵力、神念甚至生命力,都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外流逝,被那阴影贪婪汲取!
“固本培元,意守丹田!”云梦璃盘膝坐下,古琴横于膝上,十指翻飞,清越激昂的琴音化作无形的波纹,试图稳定众人躁动流失的气机,但那琴音在吞噬法则面前,也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效果有限。
最棘手的,是那混乱混沌灵!它没有固定形态,如同一团狂暴的混沌风暴,直接撞向叶凡撑起的混沌领域。它并非要破坏领域,而是要将其“同化”,将其拉入无序的疯狂深渊!领域边缘的混沌气开始变得暴躁、难以控制,甚至隐隐有反噬其主的迹象!
内外交困,危机远超外部大战!
叶凡身处风暴中心,承受着最大的压力。他清晰地感受到三种截然不同却同样恐怖的法则之力,正在从根基上瓦解他们的抵抗。
硬拼,绝无胜算!他们的力量源于此地道则,又如何能与道则本身化身的灵体对抗?
必须另辟蹊径!
叶凡脑海中灵光一闪,回想起穿越祖地之门时那种“剥离与重构”的感觉,回想起李默然最后燃烧灵魂、以自身意志定义屏障的壮举!
他明白了!
在这法则的源头,单纯的力量毫无意义,唯有对法则的理解与运用,唯有……以自身意志,定义属于自己的“秩序”!
“诸位!”叶凡的声音穿透混乱的战场,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心间,“放弃对抗!感受它们,理解它们,然后……驾驭它们!”
“此地无他,唯有混沌!而我等——即是混沌!”
话音未落,叶凡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竟主动放开了对那混乱混沌灵的抵抗,任由那狂暴混乱的意志冲入自己的混沌领域,甚至……冲入他体内的混沌核心!
“圣子!”紫曜等人骇然失色。
然而,预想中叶凡被同化疯狂的场景并未出现。那混乱混沌灵冲入叶凡的核心,就如同水滴汇入大海,虽然激起滔天巨浪,却无法改变大海的本质!叶凡的意志,在混沌核心的加持下,如同定海神针,牢牢掌控着主导权!
他以自身为核心,强行吸收、解析、整合这股混乱的意志!他的混沌领域非但没有崩溃,反而在吸收了这股力量后,变得更加厚重、磅礴,并且带上了一种包罗万象、连混乱都能包容的宏大意境!
“混沌——有序之心!”
叶凡低喝,扩张的领域不再仅仅是防御,而是开始反向侵蚀、覆盖另外两种法则之灵的影响区域!
在领域之内,毁灭法则被强行定义出“生”与“灭”的循环,不再是无休止的崩坏;吞噬欲望被引导向吞噬外界杂乱能量,反哺领域自身;而那混乱,更是被叶凡的意志梳理,化作了领域内无穷的变化与生机!
他以自身为域,在混沌祖地内部,强行开辟出了一小片遵循他意志的、相对有序的“法则净土”!
这片净土,将星盟与圣族幸存者牢牢护在其中。
三大法则之灵的攻击,撞在这片“有序混沌”的领域上,竟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墙壁,再也无法寸进!它们那简单的、代表单一极致的法则意志,似乎无法理解这种“有序包容混乱”的复杂存在!
它们围绕着叶凡的领域盘旋、冲击,却始终无法突破。
僵持,再次形成。但这一次,主动权隐隐掌握在了叶凡手中!
紫曜看着叶凡那并不宽阔、却仿佛能支撑起整片天地的背影,眼中充满了震撼与欣慰。他喃喃自语:“以身为域,定义法则……这已非寻常修行,这是在走……创世之道啊!默然道友,你看到了吗?你的弟子,他做到了!”
叶凡维持着领域,脸色微微发白,这对心神的消耗巨大。但他眼神明亮,充满了信心。
他看向领域外那三头依旧不肯离去的法则之灵,心中明澈:
这既是危机,也是磨砺,更是他彻底掌控混沌核心、理解祖地本质的钥匙!
只要他能一直坚持下去,并不断加深理解,或许……他能真正“说服”甚至“驾驭”这些法则之灵!
在这混沌的源头,一场关于法则掌控权的、无声的战争,拉开了序幕。而叶凡,已然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