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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暮春的午后,国术馆资料室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留一盏大功率台灯悬在八仙桌上方,暖黄的灯光集中在桌面,把24张刚从端王府带回的太极底片照得透亮。

李天骥、陈老、小林围坐在桌旁,手里都攥着放大镜,正逐张检查底片——王奎招供24张照片背面刻着十三太保拳谱分章,他们得趁柳德米拉没反应过来,先把分章拓印下来,再排查底片里是否还藏着其他陷阱。

“‘起势’‘野马分鬃’‘白鹤亮翅’的背面都有刻痕,虽然细得像头发丝,但用放大镜能看清是拳谱招式,和太极木盒里的总纲能对上。”

小林把三张处理好的底片摆整齐,又拿起第4张“搂膝拗步”的底片,凑到台灯下,“这张之前没仔细查,重曝的影子清掉后,背面好像也有刻痕,就是边缘有点卷,不知道是不是受潮了。”

陈老接过底片,指尖轻轻摩挲着边缘——卷边的地方有点硬,不像自然受潮的柔软质感,倒像是夹了东西。他刚要开口提醒,就见李天骥伸手把底片接了过去:“我看看,别是柳德米拉又动了手脚。”

李天骥把“搂膝拗步”的底片举到台灯正下方,灯光的热量透过底片,在他指尖留下淡淡的暖意。

他盯着底片背面的刻痕,用放大镜一点点勾勒——刻痕是“搂膝拗步”的发力口诀,“膝搂腰转,步随胯动”,字迹工整,和前三张的风格一致。

可就在他看清最后一个“动”字时,底片突然“咔嗒”一声轻响,卷边的地方猛地弹起一片细小的东西,泛着冷冽的寒光,直奔他的咽喉而来!

“小心!”陈老和小林同时惊呼出声,话音还没落地,李天骥已经凭着多年练太极的反应速度,猛地侧身,头往右边偏了半寸——那片寒光擦着他的左脸颊划过,“唰”地钉在身后的木书架上,发出“噗”的一声轻响,震得书架上的老拳谱掉下来两本。

李天骥抬手摸了摸脸颊,指尖沾了一点温热的血——刚才那一下太险了,再慢半分,咽喉就会被划开。他转身走到书架前,盯着钉在木板上的东西,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片只有指甲盖三分之一大的刀片,薄得像一张纸,边缘锋利无比,钉在木板上的部分,竟没留下多少痕迹,显然是用特殊材料做的。

“这是什么刀片?这么薄这么锋利!”小林跑过来,不敢伸手去碰,只敢用放大镜凑着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刀片,藏在底片里,根本发现不了!”

陈老也走过来,仔细观察刀片,又摸了摸“搂膝拗步”的底片——底片的卷边处有个细小的夹层,夹层里还留着弹簧的痕迹,显然是有人把刀片和微型弹簧藏在夹层里,利用台灯的热量触发弹簧,让刀片弹出伤人。

“是纳米刀片。”李天骥沉声道,指尖轻轻捏着底片边缘,“之前听公安同志说过,这种刀片用纳米材料制成,薄且锋利,还能承受一定的热量,刚好能藏在底片夹层里。柳德米拉的势力里有专业的技术人员,肯定是他们在底片里动了手脚,不仅藏了拳谱分章,还装了这种杀人的东西,就是想让咱们在查底片时,被刀片伤到,甚至丧命。”

这话让小林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把手里的其他底片放在桌上,不敢再碰:“这么说,其他底片里也可能藏着纳米刀片?咱们之前查前三张的时候,没触发,是不是因为没碰到触发机关?”

“很有可能。”陈老点头,脸色凝重,“前三张咱们是在自然光下查的,光线热量不够,没触发弹簧;这张‘搂膝拗步’的底片,咱们放在大功率台灯下,热量够了,才触发了机关。柳德米拉这是算准了咱们会用强光查底片,特意把触发机关设成热量触发,既隐蔽,又致命。”

李天骥走到桌前,把剩下的20张底片一张张摆开,没再用手直接碰,而是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张,对着自然光看——底片边缘都有细微的夹层痕迹,只是有的明显,有的隐蔽,显然每张底片里都可能藏着纳米刀片,或者其他的杀人机关。

“不能再用台灯查了,也不能用手直接碰。”李天骥放下镊子,“小林,你去器材室找几块透明的塑料板,再找几个无热量的冷光灯;陈老,你让人去公安那边借几个防爆手套,咱们用塑料板把底片夹起来,在冷光灯下查,既能看清背面的刻痕,又能防止触发热量机关,还能避免被突然弹出的刀片伤到。”

“好!我现在就去!”小林立刻起身,快步往器材室跑,刚才的惊险一幕还在脑海里回荡,让他不敢有半分耽搁。

陈老也立刻去打电话,联系公安同志借防爆手套,语气里满是急切:“……对,是纳米刀片,藏在太极底片里,刚才差点伤到天骥先生,你们赶紧送几副防爆手套过来,越多越好,另外要是有检测微型机关的工具,也一起送过来!”

资料室里暂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台灯的“嗡嗡”声,还有李天骥盯着底片的凝重眼神。

他走到书架前,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把纳米刀片从木板上取下来,放在一张白纸上——刀片在自然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轻轻一碰白纸,白纸就被划开一道口子,锋利程度令人咋舌。

“柳德米拉这是铁了心要置咱们于死地。”

李天骥低声自语,“抢木盒没抢到,抓了王奎,她知道咱们会立刻查底片里的拳谱分章,就提前在底片里装了纳米刀片,想让咱们一个个被伤到,再趁机来抢底片和木盒。她不仅想要拳谱,还想除掉咱们这些阻碍她的人。”

正在这时,小林抱着透明塑料板和冷光灯回来了,塑料板是硬的,刚好能把底片夹在中间,冷光灯是电池供电的,没有任何热量,不会触发机关。

“李馆长,塑料板和冷光灯来了!”小林把东西放在桌上,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器材室里就这五块塑料板,先凑合用,不够我再去借。”

“够了,先查剩下的底片,一块塑料板夹两张,慢慢来。”李天骥点头,接过塑料板,用镊子夹起一张底片,小心翼翼地放在两块塑料板中间,再用胶带把塑料板边缘粘好,确保底片不会移动,也不会被外力碰到夹层。

陈老也打完电话,走过来帮忙:“公安同志说十分钟后就到,防爆手套和检测工具一起送过来,咱们先在冷光灯下看看底片的夹层,等手套来了再查背面的刻痕。”

两人分工合作,小林负责打开冷光灯,调整灯光角度,李天骥和陈老则用镊子夹着夹有底片的塑料板,在冷光灯下仔细看——每张底片的夹层里,都能看到微型弹簧的影子,有的夹层里还能看到刀片的寒光,显然每张底片都被装了纳米刀片,没有一张例外。

“太狠了!24张底片,张张都藏着杀人的东西!”小林看着塑料板里的刀片影子,忍不住咬牙,“柳德米拉为了拳谱,真是不择手段,连这种阴招都想得出来!”

“她本来就没什么底线。”陈老冷哼一声,“之前用摩尔斯情书设陷阱,派人偷袭,现在又在底片里装纳米刀片,咱们跟她打交道,必须比她更小心,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十分钟后,公安同志送来了防爆手套和检测工具——防爆手套很厚,能防刀片划伤,检测工具是一个小型的扫描仪,能检测出微型弹簧和刀片的位置,方便他们避开机关,拓印拳谱分章。

李天骥戴上防爆手套,拿起扫描仪,对着夹有底片的塑料板扫描——扫描仪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微型弹簧和刀片的位置,红色的光点清晰地标记出来,方便他们精准避开。

“现在可以拓印了。”李天骥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拓印纸,用镊子夹着,小心翼翼地放在底片背面,再用光滑的竹片轻轻刮,把背面的拳谱分章拓印下来。

陈老和小林也戴上防爆手套,帮忙拓印,三人动作都很轻,生怕碰到机关,触发刀片。冷光灯的光线照亮了桌上的底片、塑料板和拓印纸,每拓印完一张,就把对应的纳米刀片位置记录下来,再把底片放在专门的铁盒里,锁好,避免意外触发。

拓印到第8张“云手”的底片时,扫描仪突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屏幕上的红色光点比其他底片多了两个——显然这张底片里,不仅藏了纳米刀片,还藏了其他机关。

“这张底片有问题!”李天骥立刻停下动作,把扫描仪凑近,仔细看屏幕——除了刀片和弹簧的光点,还有两个细小的黑色光点,像是微型炸药,虽然威力不大,但足够把底片炸碎,让拳谱分章毁于一旦。

“还藏了微型炸药?!”小林惊得差点把手里的竹片掉在地上,“柳德米拉这是想让咱们要么被刀片杀死,要么被炸药炸伤,还毁了拳谱分章,真是一箭三雕!”

“别慌。”李天骥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微型炸药的触发机关应该也是热量,只要咱们不用强光,不用高温,就不会触发。咱们先把这张底片单独放在铁盒里,等公安同志带专业的拆弹工具来,再处理,先拓印其他没装炸药的底片。”

陈老点头,赶紧找了个单独的铁盒,把“云手”的底片放进去,锁好,又在铁盒上贴了“危险,含微型炸药”的标签,放在桌子最里面,远离冷光灯和其他物品。

三人继续拓印,直到傍晚,才把除了“云手”之外的23张底片都拓印完,拓印纸上的拳谱分章整齐地排列着,和太极木盒里的总纲凑在一起,已经能看出十三太保太极拳谱的大致脉络,只剩下“云手”对应的分章,还藏在装有炸药的底片里,无法拓印。

公安同志也带着拆弹工具来了,专业的拆弹人员穿上防爆服,小心翼翼地把“云手”的底片从铁盒里取出来,放在防爆箱里,用工具一点点拆开底片夹层,取出里面的纳米刀片、微型弹簧和微型炸药,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直到拆弹人员说“安全了”,才松了口气。

拆弹人员把取出的纳米刀片和微型炸药放在桌上,笑着说:“这柳德米拉的势力还真不简单,能把这么小的炸药藏在底片里,要是没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不过现在都拆下来了,你们可以放心查底片了。”

“太感谢你们了!”陈老握着拆弹人员的手,语气里满是感激。

等公安同志离开后,李天骥、陈老和小林又用冷光灯拓印了“云手”底片背面的拳谱分章,至此,24张底片对应的拳谱分章全部拓印完成,和太极木盒里的总纲合在一起,完整的十三太保拳谱,终于有了雏形。

小林把拓印纸和总纲整齐地放在木盒里,锁好,松了口气:“总算把拳谱分章都拓印下来了,也拆了底片里的纳米刀片和炸药,不用再担心查底片的时候被伤到了。”

可李天骥的脸色却没完全放松,他看着桌上的24张底片,还有拆下来的纳米刀片和微型炸药,眼神凝重:“这只是柳德米拉的手段之一,她没抢到拳谱,肯定还会用其他更狠的招。咱们得把拳谱和底片藏好,再加强国术馆的安保,不然下次她再来偷袭,说不定会用更危险的东西,咱们不能再掉以轻心。”

陈老点头,认同李天骥的说法:“你说得对,安保的事我来安排,再请公安同志多派几个人在国术馆附近布控;拳谱和底片,咱们藏在资料室的暗格里,钥匙只有咱们三个人有,绝不能再出意外。”

资料室里,冷光灯的光线依旧明亮,照亮了桌上的拳谱拓印纸、太极木盒,还有那些拆下来的纳米刀片。

众人都清楚,底片里的纳米刀片虽然被拆除了,但柳德米拉的威胁还没解除,这场围绕十三太保拳谱的争夺,还远没有结束,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更加小心,才能守住这份珍贵的武术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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