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抬起头，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里，仿佛有深海在翻涌。
“这就是你这三年在大蛇丸那里学到的东西？把自己变成一个光着脚到处乱跑、只会用这种小牙签戳人的野孩子？”
咔。
鸣人的手指微微用力。
那柄削铁如泥的神器草薙剑，竟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
“你……”佐助咬牙，想要抽回剑，却发现剑身像是被焊死在了鸣人的指间，纹丝不动。
力量上的绝对差距。
“看来我有必要教教你，什么才叫真正的‘力量’。”
鸣人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冷酷。
轰！
一股恐怖的查克拉威压，毫无征兆地从鸣人体内爆发。
不是九尾的红色查克拉。
而是纯粹的、属于漩涡鸣人自己的蓝色查克拉。
但这股查克拉的密度，高得吓人。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重力仿佛增加了十倍。
小樱和大和直接被这股气浪逼退了好几步。
首当其冲的佐助，只觉得胸口像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呼吸一滞，双腿竟然有些发软。
“跪下。”
随着这两个字落下，恐怖的重力场轰然砸下。
佐助的膝盖瞬间弯曲，发出一声脆响。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眼看就要跪在鸣人面前。
“休想！！”
佐助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他不顾形象地松开剑柄，甚至不惜透支查克拉引爆了脚下的地面。
轰！
借着爆炸的冲击波，他像个破布袋一样向后翻滚而去，虽然避免了下跪的命运，但那狼狈翻滚的姿态，比下跪也好不到哪去。
哒哒哒。
佐助赤裸的双脚在地面上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一直退到了高台的边缘才勉强停下。
白色的和服下摆沾满了灰尘，那双原本干净苍白的脚，此刻也变得脏兮兮的。
狼狈。
前所未有的狼狈。
而鸣人依旧站在原地，手里把玩着那柄夺来的草薙剑，像是在把玩一件劣质的玩具。
“跑得倒是挺快。”
鸣人随手挽了个剑花，剑尖直指远处的佐助。
他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将草薙剑横在眼前，屈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
“铛~”
清越的剑鸣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像是在鉴赏一件无足轻重的战利品。
“连獠牙都握不住的野兽，通常只有一种下场。”
鸣人歪了歪头，湛蓝的眸子里没有杀意，只有一种看马戏团表演般的戏谑。
“还要继续吗？没了牙齿的……小蛇。”
【叮！收获来自宇智波佐助的【极度屈辱】x9999！】
【叮！收获来自宇智波佐助的【世界观动摇】x5000！】
系统面板上的数字疯狂跳动。
佐助死死盯着鸣人，胸膛剧烈起伏。那双写轮眼中的勾玉疯狂旋转，仿佛要滴出血来。
愤怒。
极致的愤怒。
从小到大，即使是被鼬打败，他也没有感受过这种屈辱。
被一个曾经的吊车尾，用这种像是在逗弄宠物的态度，轻描淡写地夺走了武器，还嘲讽他是“小猫咪”。
“鸣人……”
佐助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会杀了你。”
“杀了我？”
鸣人笑了。
他随手将草薙剑插回地面，入石三分。
随后，他双手插兜，一步步向佐助走去。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气势就强盛一分。
“那就来试试看啊。”
鸣人走到高台下，仰起头，看着那个站在高处却已经失去了“高高在上”资格的少年。
“让我看看，你那双引以为傲的眼睛里，到底能看到多远的未来。”
“或者说……”
鸣人眯起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恶魔般的诱惑。
“让我看看，你体内的那个怪物，能不能帮你找回一点男人的尊严？”
话音未落。
鸣人的身后，空间开始产生肉眼可见的涟漪。
没有出现巨大的狐狸虚影，但一股比之前纯粹查克拉威压恐怖百倍的“存在感”降临了。
在佐助的写轮眼中，鸣人身后的景象扭曲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蓝色漩涡，从漩涡中心，延伸出九条由纯粹能量构成的、仿佛能搅碎时空的“概念之尾”。
那并非实体，而是力量本身。
那双俯瞰着他的，也不再是狐狸的竖瞳，而是鸣人自己那双变得如同宇宙般深邃冰冷的蓝色眼睛。
这股力量，源自鸣人，又超越了鸣人。
是真正的、将尾兽化为己用的。
神。
“闭嘴！！”
佐助咆哮。
他无法忍受这种屈辱。
他这三年，在地狱般的训练中度过，出卖灵魂给恶魔，为了复仇抛弃了一切。
不是为了在这里听鸣人说教的！
“我是复仇者！我的力量……是为了杀那个男人而存在的！”
佐助猛地抬起头。
猩红的双眼中，三颗勾玉疯狂旋转，连成一片血色的残影。
既然体术和忍术都被那诡异的防御挡住，那就用这个。
宇智波一族最引以为傲的力量。
幻术。
“魔幻·枷杭之术！”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嗡——
世界在这一瞬间变了颜色。
现实的场景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红色的异度空间。
巨大的楔子从天而降，将鸣人的四肢死死钉在地上。
这是精神层面的绝对压制。
只要对视，就会中招。
佐助站在血色的虚空中，看着被巨大楔子钉穿四肢、动弹不得的鸣人，积压在心头的屈辱终于得到了一丝释放。
“这就结束了，鸣人。”
佐助走到鸣人面前，手中的草薙剑缓缓刺入鸣人的肩膀，享受着刀锋入肉的触感。
他的嘴角疯狂上扬，那是复仇者独有的狂妄。
“体术再强又如何？在宇智波的瞳术面前，你不过是一个只有蛮力的莽夫。现在，你的生死，只在我一念……”
他要折磨鸣人。
他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然而。
就在佐助准备继续动手的时候。
一阵笑声响了起来。
“噗……哈哈哈哈！”
被钉在地上的鸣人，肩膀耸动，发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声。
他抬起头。
那双湛蓝的眼睛里，哪里有一丝被控制的迷茫？
有的只是……看傻子一样的怜悯。
“掌控？”
鸣人轻松地动了动“被钉住”的手臂。
咔嚓。
幻术制造的楔子瞬间崩碎，化作漫天红色的光点。
“佐助啊佐助。”
鸣人站直身体，在这片属于佐助的幻术空间里，反客为主。
随着他的动作，这片血红色的空间开始剧烈震颤，仿佛承受不住某种更为恐怖的存在的降临。
“你想在人柱力面前玩精神控制？”
鸣人一步步走向一脸错愕的佐助，嘴角上扬到一个夸张的弧度，那笑容里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气。
“而且，还是在九尾面前？”
轰隆！！
血红色的天空突然裂开。
整个血色世界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咔嚓。
一道漆黑的裂缝，突兀地出现在天空中。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整个幻术空间如同被打碎的镜面，开始疯狂崩解。
一只遮天蔽日的橙色利爪，粗暴地抓碎了佐助引以为傲的精神世界。
在那利爪之后，一只猩红的竖瞳缓缓睁开，占据了佐助视野的全部。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蚂蚁，在仰望即将踩下的神明巨足。
那只狐狸甚至没有完全现身，仅仅是一只眼睛透过裂缝看进来，那股暴虐、憎恨、古老到令人窒息的查克拉风暴，就瞬间将佐助的幻术冲得支离破碎。
“小鬼。”
九尾低沉的声音在精神世界回荡，震得佐助灵魂发颤。
“谁给你的胆子，敢直视老夫？”
现实世界。
“啊！！”
佐助惨叫一声，猛地捂住左眼，踉跄后退。
一缕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下。
幻术反噬。
鸣人站在原地，双手插兜，看着狼狈不堪的佐助，微微摇头。
“天真。”
他俯视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天才，语气轻柔，却字字诛心。
“你以为宇智波的幻术，写轮眼的威力，就能看清世界的真相了吗？”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你这双眼睛……永远也看不透的。”
镜头定格。
昏暗的地下大厅里。
金发少年背光而立，宛如不可逾越的神明。
而那个背负着宇智波之名的复仇者，捂着流血的眼睛，在神明的阴影下颤抖。
“还要继续吗？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