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手腕轻抖,红绸如长鞭般甩出,直逼李相夷的剑身。
“噌”的一声脆响,红绸与剑身相撞,红绸被剑刃割开一道小口,却没有断裂,反而顺着剑身缠绕上去,如红蛇般缠住了李相夷的手腕。
李相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激起了强烈的战意。
他手腕用力,试图挣脱红绸的束缚,同时剑招一变,“游龙踏雪”的招式使出,剑尖如流星般刺向蓝雅的肩头。
蓝雅身形灵巧地侧身避开,红绸在她手中翻飞,时而化作剑,时而化作鞭,招招都精准地朝着李相夷剑招的破绽而去。
“是独孤九剑的破剑式!”李莲花眼神一凝,失声说道。他没想到蓝雅竟能将破剑式运用得如此炉火纯青,纵使他的相夷太剑精妙绝伦,在破剑式面前也处处受制。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红绸与白衫交织翻飞,竟如一幅流动的画卷般唯美又充满张力。
蓝雅的红色纱裙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铃铃”地清脆作响,与剑刃碰撞的“铮铮”声交织在一起,格外动听。
她的面纱被风吹起一角,露出唇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带着几分冷意,仿佛在戏耍对手。
李相夷越打越心惊,也越打越兴奋。
他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了,看着蓝雅灵动的身影,看着她眼底的狡黠与冷意,心中竟生出几分知己难求的畅快。
少年人的傲气被彻底激发,他不再保留实力,剑招愈发凌厉,“醉如狂三十六剑”的招式使出,剑身如狂风般席卷开来,红绸在他手中化作漫天红影,与蓝雅的红绸缠绕在一起,红影翻飞,分不清彼此。
大厅里的众人都看得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光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岑婆和红娘握紧了双手,既紧张又期待。
方多病更是激动得满脸通红,嘴里不停念叨着“太精彩了”。
笛飞声则挺直了腰板,看着蓝雅的眼神里满是骄傲——那是他笛飞声的妹妹!
美!太美了!
光幕中红绸与白衫交织的身影还在翻飞,大厅里不知是谁先低呼出一声。紧接着,赞叹声此起彼伏。
看着二人有来有回、势均力敌的模样,众人脑子里不约而同浮现出“天作之合”四个字。一个是剑姿卓绝的少年门主,一个是灵动狡黠的绝色佳人,这般匹配,简直是江湖话本里才有的情节。
有人下意识瞥向楼下阁楼窗边的乔婉婉,只见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望着城楼之上的两人,眼底满是失落。
对比之下,众人心里竟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可惜了乔姑娘的一片痴心,但她确实配不上那样耀眼的李相夷与蓝雅姑娘。
方多病悄悄朝李莲花的方向丢了一个瓜子,小声嘀咕:“李莲花,你看这画面,是不是觉得另一个世界的你和蓝姑娘才是一对?”
比起和肖紫襟有诸多牵扯的乔婉婉,他还是更喜欢蓝雅这个师娘。
李莲花没说话,却默认般地轻轻点了点头。
方多病瞬间满意了。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住。
突然,画面暂停,定格在两人含笑对峙的瞬间。
画面里,李相夷剑尖微挑,眼底带着少年人的桀骜与欣赏。蓝雅红绸缠腕,唇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美得惊心动魄。
随后,这幅画面缩小到光幕右上方,主画面又变回了李颜欢与小天道对话的场景。
李颜欢盯着缩小的画面,一脸赞叹:“唉,有点明白我娘为什么说我爹是小孔雀了。没想到爹爹年轻的时候,是这样张扬鲜活的脾性啊!”
小天道好奇地问:“他后来不这样了嘛?”
李颜欢像是想到了什么糗事,一脸嫌弃地撇嘴:“呵,十句话有九句是骗人的,还有一句是对母亲的甜言蜜语。”
小天道捂着嘴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的话不能听咯?”
李颜欢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通透:“我爹吧,用我娘的话来说就是‘太重情义’‘格局也不高’,所以做个大侠挺好的。
可我的目标是女帝啊,是要掌握大方向的。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我不能听他的。”
这话一出,李莲花在心里默默点头认同。
他太清楚自己的性子了,重情义、念旧情,遇事总想着顾全所有人,这样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官场的尔虞我诈。做个逍遥江湖的侠客,或许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小天道摆了摆手:“好吧,那你继续说吧,我不打断你了。”
李颜欢点头,继续讲述:“后来他俩打完架就在一起了嘛?
然后我爹就把我娘带回四顾门了,说要对我娘负责,还开始准备婚礼。
只是四顾门里很多人都不想接受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夫人,他们更看好和他们一起打拼创建四顾门的乔婉婉。
然后就有人开始在外谣传我母亲是金鸳盟派来的了。”
她似乎不太想提起这段不愉快的往事,打算略过:“这事,后来我问过我母亲。
她说自己那时也不过是一时冲动,没想过要让我父亲负责。
可她也不是随便的人,到底是自己一眼看上的人,他说要负责,母亲就听了,跟着他回了四顾门。
母亲说那时候她不知道乔婉婉和父亲的关系,所以知道后,也主动离开了。”
“但我查过了,那时候父亲和乔婉婉并没有在一起。”
李颜欢补充道:“只是因为跟着父亲建立四顾门的人里,就她和父亲走得最近,还担着江湖第一美人的称呼,英雄配美人,是大众喜闻乐见的,于是就有人起哄和传言。
再然后似乎他俩就‘被在一起’了,但其实那时候俩人只有朦胧的好感,没在一起,没承诺,更没订婚。所以母亲完全不用感到愧疚。”
李颜欢长叹一口气,语气里满是对母亲的心疼:“只是那传言···我母亲那么骄傲的人啊,怎么能忍受得了那样的污蔑?
离开是必然的。
同时她和父亲也都知道,外面传言传得那么快,就是四顾门的人故意纵容的。
这其中也包括不甘心的乔婉婉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