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翘首以盼地站在别墅门口。
“老板说‘一点’代步工具,应该就一两辆吧?”
“最多三辆,总不能一手一辆开吧。”
几分钟后,一辆巨大的货车缓缓驶入视野,车厢侧面印着‘the Rolls-Royce phantom’的巨大艺术字。
司机跳下车,递上一份文件。
周羽接过,唰唰签字,然后习惯性地打开手机App,准备查查这车的行情。
“个、十、百、千……万……”
她嘴里小声念叨着,数到最后,手机差点没拿稳。
“一千多万?!”
“这价格,小数点没点错吧?”
她抬头看向司机,想确认一下。
司机一脸平静:“基础款,不含选配和税。”
周羽:“……”
“好一个‘基础款’。”
“我老家一套房,在这儿就算个‘选配’?”
她正恍惚着,眼角余光瞥见,第二辆一模一样的货车又开了过来。
“嘿!等一下!”周羽冲那司机喊道,“地址送错了吧?我们这儿就订了一辆!”
第二个司机探出头,憨厚一笑:“没错啊,秦小姐府上。我这是法拉利。”
周羽:“……法拉利?”
她再次完成签收,颤抖着手查询价格。
“法拉利SF90 Stradale……八百多万……”
“行吧,比刚才那个‘便宜’了两百多万呢。”
“老板确实很有钱……很有钱……”
她刚感慨完,一扭头,发现车道尽头,影影绰绰的,好像还有车队的影子。
而且,不止一辆。
她下意识地伸长了脖子。
一辆,两辆……三辆……
当她看到第三辆,一辆造型极其夸张的兰博基尼Aventador SVJ时,周羽脸上的表情开始不对劲了。
“这……这到底几辆车啊?”她感觉自己说话都带上了颤音。
第一个司机看她快站不稳了,好心提醒道:“周助理,别急,后面还有二十一辆。”
周羽猛地扭头,眼睛瞪得像铜铃:“多……多少?!”
司机重复道:“二十一辆。”
“二……二十一辆?!”周羽感觉自己要被这个数字砸晕了,“加上这三辆,就是二十四辆?!”
“是的,一共24辆。”
周羽一个踉跄,扶住了旁边的柱子,冲着别墅客厅的方向发出了绝望的呐喊:“老板!老板救命啊!”
秦清月正坐在沙发上,汤圆在她脚边蹭来蹭去,她慢悠悠地给它顺着毛。
听到喊声,她抬起头,一脸疑惑。
“怎么了?签个字而已,应该不会有事吧?”
周羽感觉天旋地转。
她以为老板是把之前买的车集中运过来了,可司机刚才说……
“都是刚出厂的新车。”司机补充了一句,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
“新车?二十四辆?!”
周羽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说实话,她家老板是把人家4S店给盘下来了吧?’
这哪里是签收几辆车?这简直是……进货!
她看着门口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劳斯莱斯、法拉利、兰博基尼、迈凯伦……各种顶级豪车的标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晃得她眼睛疼。
“老板……这是在买车,还是在开……车展啊?”周羽的声音带着哭腔。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有钱人的盲盒吗?一抽就抽个全套?”她几乎是崩溃地在心里哀嚎。
一辆接一辆的车被专用货车拉着,开进别墅区的专用停车场。
阳光照射在车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也映照着周羽越来越麻木的脸。
她机械地完成签字、拍照、录视频的流程,感觉自己的手指都不是自己的了。每一秒,都有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资产在她手中流转。
“签一下,阿斯顿马丁db11。”
“哦。”
“签一下,保时捷911 Gt3。”
“哦。”
“签一下,布加迪chiron。”
“……哦。”
“这……这得签到什么时候啊?”她看着后面还有十多辆车在等着,感觉自己的人生都将耗费在这里。
秦清月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那壮观的“车队”。
她知道周羽现在是什么感受。
就像一个普通人突然被扔进了巨额财富的海洋,还没来得及适应,就被更多的财富拍打,直到彻底麻木。
她脑海里还在回荡着刚才确认LVmh股权时的震撼。那两百亿欧元和五百亿欧元的数字,依然让她心跳加速。
与那相比,这24辆豪车,虽然总价也高达数亿,但似乎……
秦清月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似乎,也没那么夸张了。
至少,比那两个庞大的商业帝国,要具体得多,也……可爱得多。
司机:“周助理,别发呆了,把车牌信息登记一下。”
周羽感觉自己需要一瓶速效救心丸。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摇摇欲坠的思绪。
接下来的几辆车,从阿斯顿马丁db11到保时捷911Gt3,她几乎是凭着本能去签的。
“这个名字好长……签了。”
“这个标不认识……也签了。”
她的世界观正在被金钱一遍又一遍地碾压、重塑,再碾压。
终于,最后一辆车的单据被递到她面前。
她接过笔,指尖冰凉。
笔尖落下,墨水晕开,像是在宣告一场盛大而荒诞的“购物节”的终结。
她完成了这最后一签。
腿一软,她几乎是瘫坐在了地下车库的中心。
凉的地面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环视四周,原本宽敞的地下车库被塞得满满当当。
“我的天,这哪是车库,这就是车展现场吧,还是顶级那种。”
劳斯莱斯、法拉利、兰博基尼、迈凯伦……这些只在杂志和屏幕上见过的名字,此刻如同潮水般将她包围。
空气中弥漫着皮革、新轮胎和高级润滑油混合的独特气味。
“闻着都一股钱味儿。”
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
“这不会成为我以后的工作日常吧?每天签收几个亿,直到签到地老天荒?”
“周助理?” 一个温和的女声在车库入口处响起。是总管李姐。
“小姐在客厅等你,看完车就回去吧。” 李姐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周羽点点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李姐,你扶我一下,我腿软。”
李姐笑了笑,扶住她。
仿佛眼前这几十辆顶级豪车只是普通的快递包裹。
“习惯就好了。”
“这东西还能习惯?!”周羽简直想喊出来,“这又不是每天吃大白菜!”
两人搀扶着向别墅内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