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歌!!
李镇岳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他竟敢!!!”
柳青沅适时开口道:“苏长歌已被子凡亲手废去武功,如今正关押在柴房之中,等候夫君发落。”
“好!好得很!!”李镇岳眼中杀意凛然,“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苏婉闻言,浑身剧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几乎瘫软在地。
兄长的结局已定,而她……
李镇岳盯着跪伏在地的苏婉,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苏婉是他奉父命纳的妾,她美貌温婉,处事也算得体。
老太爷喜欢她,妻子柳青沅也不反对,他便也给了她几分体面和信任,甚至让她代掌家族内务多年!
他本以为她是个识大体,懂分寸的女人,却万万没想到,她竟如此自私!
如此糊涂!
为了包庇那个不成器的兄长,竟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嫡长子被掳走,让结发妻子承受十几年的失子之痛!
亏他还觉得苏婉为李家付出了许多,着实是苦了她……
“你……你……”李镇岳气得胸膛起伏,指着苏婉,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夫君。”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柳青沅开口了,她的声音平静:“此事……父亲已知晓。他老人家让您回来……再处置苏婉妹妹。”
父亲?
这句话如同重锤,敲在李镇岳心头。
他算是明白了!
估计是老太爷根本不想重罚苏婉!
毕竟这些年李家能维持不倒,苏婉确实出力甚多,管理内务也算井井有条,没有明显私心。
重点是,还能偶尔支持一下自己在北境的军费。
而且老太爷和他不一样。
他老人家对于亲情而言,更看重家族秩序的稳定。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但家族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而苏婉这些人来的表现,恰恰合了老太爷的心意。
这份“功劳”和“苦劳”,相较包庇兄长……在老太爷看来,或许是“情有可原”的“小错”。
顶多就是剥夺她的权力罢了。
而妻子柳青沅……李镇岳看向她。
她特意叫苏婉来一起服侍自己沐浴,原来用意在此!
她是为了避免苏婉在公开场合被处置!
因为那样,苏婉将彻底颜面扫地,有可能在李府都将再无立足之地。
而此刻在这私密的浴间,只有他们夫妻三人,无论怎么处置,都算是“家事”。
是“夫妻之间的小打小闹”,给苏婉留了最后一丝体面,也……照顾了老太爷的心思。
想通了这些,李镇岳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头疼。
怎么罚?
罚重了……老太爷那边不好交代。
而且看着苏婉此刻瑟瑟发抖的模样,想起她这些年也确实不易,李镇岳心中也有些不忍。
毕竟,她也是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
但罚轻了……如何对得起流落在外二十年的长子?
如何对得起承受了二十年丧子之痛的结发妻子柳青沅?
长子那看似平静却疏离的眼神,妻子此刻平静外表下隐藏的伤痛,都让他感到深深的愧疚。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柳青沅再次开口了,她的声音依旧平和:“夫君若是为难,妾身倒有个提议。”
“苏婉妹妹包庇兄长,知情不报,确是大错。但念在她这些年为李家操劳,也算有功。”
“且此事终究是苏长歌主谋……不如,就罚她十年月钱,充作对子凡的补偿,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十年月钱?!
苏婉猛地抬起头,脸上充满了错愕!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妾室的月钱本就不多,对她而言更是杯水车薪,她的开销主要来源于掌管家族内务时的一些“惯例”和老太爷的赏赐。
罚十年月钱,对她实际生活影响微乎其微。这……这惩罚简直轻得不能再轻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柳青沅,对方依旧神色平静,眼神中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柳青沅这是在施恩?
想用最轻的惩罚,换取她彻底的服软和感恩?
是在向老太爷表明,她柳青沅并非赶尽杀绝之人。
更是在……堵住所有人的嘴!因为这样的惩罚,谁能说她柳青沅不容人?
谁能说她报复心切?
想通了这一点,苏婉心中五味杂陈,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柳青沅手段的敬畏,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立刻再次叩首,声音带着感激:“谢夫人!谢将军开恩!妾身……妾身认罚!谢夫人宽宏大量!”
李镇岳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妻子会提出如此……的惩罚。
他看着柳青沅平静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的心疼。
他明白,妻子这是在为他解围,也是在顾全大局。
“嗯。”
李镇岳最终点了点头,沉声道,“就依夫人所言。苏婉,罚你十年月钱,补偿子凡。望你日后谨守本分,好自为之!”
“是!妾身谨记将军和夫人教诲!”苏婉连忙应道,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好了,起来吧。”李镇岳挥挥手,示意她起身。
他随即也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水珠顺着他健硕的胸膛和腹肌滚落,展现出常年征战锻炼出的精壮体魄。
“给我擦干身子。”他对苏婉吩咐道,又看向柳青沅,“夫人更衣。”
“是。”
苏婉连忙起身,拿起一旁干燥的布巾,小心翼翼地开始为李镇岳擦拭身上的水珠。
她的指尖偶尔划过他滚烫的皮肤,感受到那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心中不由一荡,脸颊微微泛红。
五年了……整整五年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这个男人了。
那份属于男性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心跳加速,身体深处涌起一股久违的燥热。
柳青沅也走了过来,拿起准备好的中衣。
看着丈夫赤裸而强壮的身躯,那充满力量感和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同样让她呼吸微微一窒。
五年独守空闺的寂寞,无数个夜晚只能靠指尖纾解的渴望,在这一刻被眼前这具充满诱惑力的身体彻底点燃。
她感觉脸颊有些发烫,身体深处也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酥麻和空虚感。
两女强忍着心中的悸动和身体的异样,一个动作轻柔地擦拭着水珠,一个动作利落地为他穿上中衣,系好衣带。
她们都低着头,不敢多看,但那微微急促的呼吸和泛红的耳根,却泄露了她们内心的不平静。
李镇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感受着苏婉指尖的微颤和柳青沅系衣带时略显急促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和怜惜。
五年。
让她们独守空闺了五年,他亏欠她们太多了。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他恨不得立刻将她们拥入怀中,好好抚慰补偿。
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行。
他还要去拜见父亲,这是为人子的礼数,也是他归家后必须做的第一件正事。
他压下心头的燥热和冲动,深吸一口气,待柳青沅为他整理好锦袍玉带后,沉声道:
“好了,我先去拜见父亲。你们……也去帮忙准备准备筵席的所需吧。”
“是,夫君(将军)。
两女同声道。
李镇岳最后看了她们一眼,深吸一口气道:“今晚……为夫会好好补偿你们的。”
他这话一出,再加上那灼热的目光。
顿时让柳青沅和苏婉的心同时漏跳了一拍,脸颊一红。
她们都明白那“补偿”是什么意思。
话音落下,李镇岳不再耽搁,整理了一下衣襟,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浴间,留下身后两个心潮起伏的女人。
……